第二十二章:不靠譜
爆裂潮音節(jié)目第二期開始錄制,紀青山帶著哥幾個正式與舒眠簽約。
舒眠簽合同的時候才知道瘦猴本名叫肖楠,一個普通而帶著文雋氣的名字,和他的外號形成強烈反差?;ü系拿趾褪婷呦胂蟮牟畈欢?,趙向東,透著濃濃二線城市混子味道。而紀青山就是身份證上的名字。這個圈子里很多人都使用藝名,看來紀青山多半是沒把自己當(dāng)藝人,沒想過要拋頭露面的那一天。
舒眠又開始忙碌,與以往不同的是,她身邊多了一條狗。按照她對紀青山的承諾,要盡量把豆包帶在身邊。于是劇組出現(xiàn)一個奇怪的情景,一條混血小柴犬混跡于演播室。它一會兒陪著小嚴放盒飯,一會坐在強子身上搞混響,中午陪著紀總監(jiān)休息,晚上跟舒老板回家。豆豆也是人來瘋性格,很快就成了劇組團寵。
紀青山對于舒眠最近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狗子照顧的不錯。他要求的音樂人也都請來了。
胡健是紀青山自己請的。胡健好多年沒露面了,他們這一波人大多歸隱,因為生活習(xí)慣不好,又特立獨行,很多人歸宿凄涼,外界也有人猜測胡健健康出了問題。
這一次節(jié)目組對外放風(fēng)請到了胡健出山,立刻在網(wǎng)上引起了熱度。有點贊的,更多是質(zhì)疑的。胡健雖然沒趕上好時候,可是輩分放在那呢。如今選擇黑料不斷的爆裂潮音節(jié)目出山,會不會落得晚節(jié)不保?
胡健進組這天,紀青山特意在酒店的停車場接他。
胡健輕車簡從,只帶著經(jīng)紀人,自己背了把吉他。跳下車見到紀青山,胡健先給了他一拳。
“小紀爺!”胡健含笑叫他。
紀青山受寵若驚的作揖說:“您寒磣我呢?我算哪門子爺?”
“你爸是紀爺,你當(dāng)然是小紀爺了。你爸最近好嗎?”
紀青山出身于音樂世家。母親曾經(jīng)是女高音歌唱家,父親是音樂學(xué)院教樂理的老師,和胡健當(dāng)年有過合作。
紀青山撓撓頭說:“他好著呢。最自在就是他了。”
胡健點頭,又拍拍紀青山的肩膀說:“你這還跟高中生似的,還是一身大骨頭。不過瘦點顯年輕?!?p> 胡健說著拍拍自己微微突兀地肚子。他還保持著年輕時的搖滾范,黑衣黑褲,都是緊身的,只有眼角的皺紋和肚子訴說著歲月如梭。
紀青山接過他手里的吉他,幫他背著,一面走一面說:“您這次沒帶樂隊?”
胡健當(dāng)年擁有一支國內(nèi)頂級樂隊。當(dāng)然頂級也僅限于二十年前的水準,和現(xiàn)在樂手的水平不可同日而語了!
胡健搖頭苦笑道:“老哥兒幾個都各忙各的,帶孩子的、跑商演的,還有給劇組配樂的。湊不齊人了?!?p> “那就我給您伴奏?!奔o青山承諾得痛快。
“那感情好。我信的過你。哎,強子這回來了嗎?”
“來了。您有什么活就交給他。最近又有新歌嗎?”紀青山問。
胡健搖頭說:“哪有什么新歌呀。卿卿我我的歌這個歲數(shù)寫不出了。想寫的又不能寫。就是幾首舊歌瞎折騰?!?p> “回頭我?guī)湍粔K折騰。咱們在節(jié)目里搞點新東西?!奔o青山興奮的說。
胡健一聽也心情大好,他拍著紀青山的肩膀問:“你小子也別太玩命,最近身體怎么樣?”
紀青山笑答:“還行?!?p> 兩人一路聊著一路往酒店大堂走。花瓜跟在身后和胡健的助理一起拿著行李。紀青山示意花瓜去幫著辦理入住手續(xù)。他自己和胡健在大堂里找了個沙發(fā)聊天。
花瓜那邊在前臺待了半天,忽然給紀青山發(fā)短信。
紀青山低頭一看,手機上寫著:“節(jié)目組給胡爺定的標準間?!?p> 紀青山臉色一沉。他想了想起身說:“胡老師,好像節(jié)目定的房間搞錯了。您等會,我去看看?!?p> “搞錯了?怎么訂酒店這種事搞得你這個音樂總監(jiān)操心?”胡健不解的問。
紀青山心想,這不是節(jié)目組有個不靠譜的制作人嗎。他搪塞幾句,給胡健和助理點了咖啡點心,揮手示意花瓜跟自己去找舒眠。
出了大堂,花瓜忿忿的抱怨:“這舒總是錢串子腦袋嗎?”
紀青山沉著臉問:“胡爺?shù)慕?jīng)紀人怎么說?”
“人家真是好脾氣,一個勁兒說沒事。還說標間離咱們近,方便聊天。胡老師最近幾年都沒商演過,不像其他人那么挑剔。”
“那也不能這么慢怠人家?!奔o青山狠狠的說著,拿出電話來。
舒眠接到紀青山的電話很快接起來。她滿臉堆笑的打招呼,對方卻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誰給胡健定的酒店房間?”
“小嚴呀?!?p> 紀青山一聽更火了。小嚴是舒眠的助理,說明這就是舒眠的意思。
“這么說是舒總同意給他定雙人標準間了?我問你,肖文宣上一期住的什么房間?”
”啊?”舒眠一聽也吃了一驚,她確實不知道標間的事,只是提起肖文宣,她不得不解釋兩句:“紀老師,標間確實有點低了。我馬上叫小嚴去改。可是胡老師和肖文宣一個標準,住總統(tǒng)套房,也確實太過了點。跟其他歌手也說不過去呀!”
紀青山一聽,火氣立刻起來了,他對著電話冷笑道:“我知道,唱歌的在你們心中確實比不了頂流??墒俏乙灿斜匾嬖V你,現(xiàn)在樂隊里這些人,見了胡健都得叫一聲爺。他當(dāng)年專輯的銷售量,肖文宣連個零頭都不夠。他來參加節(jié)目,不是沖著錢,是沖著情面。咱們不能不知好歹!”
“我!”舒眠被罵得直發(fā)懵。她不是不知道胡健的江湖地位,可是節(jié)目還有好幾期,總統(tǒng)套房一包就是兩個月,這是一大筆錢呀。她覺得電話里溝通只能越說越急。
“你先別急,我這就過去!”舒眠說著按了電話,拉著小嚴直奔隔壁酒店。
那一邊的紀青山掛了電話,自己氣的兩眼發(fā)黑直打晃。
花瓜抓住他的胳膊勸:“你行不行。哪有罵完了人自己先氣死的?”
紀青山按著太陽穴,咬著后槽牙說:“我連我爸的面子都賣了才請到胡爺,就怕這不靠譜的舒眠又搞砸了。”
“何止賣面子,還賣命呢!”花瓜想到紀青山那遙遙無期的手術(shù),趁機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