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得到消息,簡潔人在醫(yī)院急診,正在進行搶救。程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簡潔會選擇極端的方式,這么草率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派出調(diào)查的人,還未有任何反饋,他只能等待,等簡潔醒來,一切真相都將被揭曉。
口袋的手機鈴響起,程予動作迅速接通,只說了一聲喂,便再無他言。簡潔被帶到一處賓館,房間雜亂,似有打斗、撕扯的痕跡。洗手間內(nèi),一片狼藉,鮮紅的血液暈染的畫面,驚悚無比,讓人頭皮發(fā)麻。簡潔在洗手間,用剃須刀割腕,血流了一地。
沒有身臨其境,程予聽來的簡言片語,都足夠讓他震驚許久。傻丫頭,疼不疼?怎么那么傻,連個招呼都不打,走的倒是灑脫,還真狠心。在程予的認知里,簡潔不是做事沖動的人,為何這一次,如此草率。
古人云,以死明志,以證清白。簡潔是不是效仿了古人,用死保證自己的清白,把簡潔帶走的男子,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有太多疑惑不解,程予在簡潔還未脫離危險,擅自決定了事情的處理方式。
程予吩咐,報警。意簡言駭,那邊的人,一定會將事情處理完善,一定要給簡潔一個說法。
那名男子,之前追求過簡潔,那會簡潔有喜歡的人,并未接受他的心意。簡潔并不知,自己一直被監(jiān)視著。多年的戀情告吹,心情失落、沮喪,想借買醉緩解心情。初次嘗試酒精,簡潔的酒量尚淺,一喝便醉了。
簡潔醒酒后,發(fā)現(xiàn)自己醒在陌生房間,周圍的一切讓她慌亂。身旁睡著一個陌生的軀體,簡潔來不及呼救,在掙扎中感受和重溫激情。最后,她放棄了無畏的反抗,心如死灰。
淚水順著一個軌跡,熱淚猶如心死,連淚水都冰涼的沒有溫度。他以為,得到她的身體,簡潔的心,遲早會有他的位置。他錯了,大錯特錯,就算這樣,簡潔的心里也不會有他的存在,更不會給他留下空間。
簡潔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討厭那個奪走自己清白的他。簡潔鐘情的人,從來都不是他,根本不可能是他。
帶著滿身傷痕,簡潔逃了,逃得遠遠的。沒人告訴簡潔,那些過來人的常識問題,數(shù)月后,簡潔懷孕了。她永遠也忘不掉,醫(yī)院的醫(yī)生,對她的教育和羞辱。簡潔選擇沉默,用這種態(tài)度解決麻煩,那種痛,已經(jīng)麻木了,心早就沒有感覺,不知道痛。
躲藏起來的簡潔,還是被他找到,剛出手術(shù)室的人,看著匆匆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的人。他雙眼通紅,恨不得吃掉簡潔,他瘋了,暴怒道:“你殺了我兒子,你憑什么殺了他,憑什么?!?p> 見識過他的瘋狂,簡潔怕了,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和不適,眼淚總能博取一點同情心。簡潔哭了,被嚇哭的,還是疼到心里的哭,簡潔的哭拉回他的思緒,迫使他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哪怕痛心疾首的神情來不及收斂。
“傻瓜,疼不疼?為什么要那么狠心,你就那么討厭我,連我的孩子都要扼殺,他該多疼多可憐呀?!彼樕系膽嵟€清晰可見,余怒未消似有秋后算賬的嫌疑。簡潔借勢,趁虛倒在他懷里,慘白著臉,緊皺的眉頭,虛弱的惹人憐。
他如果在意簡潔,一定會心軟,一定不會在此刻為難簡潔。簡潔在賭,賭他會因為自己而心軟,她賭贏了,卻毫無意義。“痛……”是真的痛,仿佛身上的一塊肉,生生被拿走,那種痛讓她醒悟。
一把將簡潔抱起,溫聲細語的安撫,親密的依偎,簡潔如墜冰窖,沒有絲毫甜蜜、幸福可言。她怕了,怕他的親近,怕他的觸碰,從心底深處懼怕和排斥這個人靠近、接觸,有關(guān)他的一切,她都深深的厭惡。
簡潔在他的照顧下,身體痊愈后,徹底的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簡潔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第一反應就是逃,逃到他找尋不到的地方。簡潔低估了他的人脈,短短幾天便將她找到,還出言威脅她,才會有老爺子看到的那一幕,簡潔乖乖跟著人離開了。
程予安排了單間,讓簡潔好生歇息,沒人打擾,私密性極好。醒來后的簡潔,一直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不曾言語,也沒任何反應,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程予晾好溫水,拿著吸管放在簡潔嘴邊,那意思不言而喻。
輕啄幾口,簡潔拒絕,不再喝了。程予拿過水杯,放置一旁,道:“我報警了,把人抓起來,你想怎么處置?”程予沒明說,可用的是強奸未遂的事由逮捕的,作為當事人,就沒什么要說的。
“謝謝你,程予?!焙啙嵤冀K不敢面對程予,好像他是吃人妖怪,會一口把她吃掉。“我可以解決你的麻煩,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為什么糾纏你,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躲著他?”程予堆積了好多問題,他想知道,可簡潔明顯不太想聊這個男人。
程予自恃的冷靜,在面對簡潔的這一刻,系數(shù)瓦解?!俺逃?,他是誰不重要,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我們就這樣吧,以后互不干涉,大家都好好的,好聚好散?!背逃钀懒耍澳闶窃俑姨岱质?,對嗎,簡潔。”
“我們不合適,就這樣吧,趁一切還能挽回,及時收手對大家都好。”簡潔累了,疲于應付這些感情瑣事,也不想沾染分毫,她早已遍體鱗傷。
“晚了,我的感情收不回了,我說服不了自己?!背逃璨幌牒啙嵰恍褋砭驼f這些,他們有時間的,可以冷靜下來慢慢聊。簡潔總是一副拒人萬里之外的模樣,太傷人了。
“程予,我是一個有過去的女人,雖然,那些并非我本意,可他始終發(fā)生過,會影響我一輩子,你明不明白呀?”簡潔急了,她不想哭的,可她一時情緒失控,沒有管理好情感。
“我不介意,簡潔。我們以后好好過,不管過去怎樣,未來是屬于我和你的,你知道嗎?”程予握住簡潔的手,她在顫抖,心底的惡寒讓她渾身發(fā)冷。程予攬住簡潔,將人安頓好,額頭落下淺淺一吻,“有我在,不怕,傻丫頭?!?p> 幼時,簡潔生病,害怕打針,每次簡爸都會說,不怕丫頭,爸爸在。這句話,猶如定海神針,帶著魔力一般,簡潔真的變勇敢了,不再怕扎針。
現(xiàn)在,此刻,一個男人溫柔的告訴她,有我在,不怕,傻丫頭。她內(nèi)心的那絲懼意和恐慌,悉數(shù)投降,粉碎的不成渣。淚水悄悄滑落,順著臉龐墜落,程予抬手輕輕抹掉,還輕輕撫摸簡潔的額頭,狀似安撫。
“程予,對不起。謝謝你。”她亦有好多的話想說,那就全部換成這兩句,簡單的字詞,略表她的歉意和誠意。
“小傻瓜,以后不許胡鬧,好不好?”程予的散漫,好像在逗一只不聽話的小貓小狗,摸摸頭的愛憐,是他縱容的偏愛。
有程予在,簡潔心安,尋了那處熱源去,舒服的枕在程予掌心,安心的入睡。程予于她而言,是可以閉著眼,放心交付,安心跟著走都不丟的,特別的人。她不再鐘情那些得不到的,反而格外珍惜眼前人,他值得簡潔的交付和所托,她信任程予,沒有理由、沒有道理。
程予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簡潔恐懼的麻煩,她可以踏實的安享二人世界,不再受外界打擾。簡潔再次搬回程予住處,兩人依舊如從前那般,相敬如賓,禮尚往來,未有超過君子之禮的舉動。程予尊重她,同樣愛護她,只有將感情的基礎(chǔ)牢固住,他們的感情才能長久,他有信心,簡潔也同樣如此。
日子平淡,但卻不覺無趣。程予某次下鄉(xiāng),途經(jīng)簡潔老家鄉(xiāng)鎮(zhèn),正式拜訪過簡爸,兩人相談甚歡。程予在村長陪同下,跟隨人群涌動,視察即將要修建的高速路,對鄉(xiāng)民的收入可有安排妥善。
程予主動跟簡爸打招呼,很是尊敬的叫道,“叔叔你好,我是小玥舅舅?!背逃韫首鳑]看到簡爸微癟的嘴角小動作,他也有些尷尬,自己有些唐突了。兩人的年紀,稱兄道弟即可,喚聲長輩有些莫名的搞笑。
簡爸也聽聞過此人,沒想到見到其人,好巧呀。簡爸為人憨厚,看著兩人也就幾歲年齡差,怎么有人自降輩分,稱兄道弟不好嗎。簡爸罕見的熱情勁頭,都用在程予身上,“小玥和我家囡囡是好朋友,你是小玥舅舅,我們輩分一樣的。小老弟你做什么的,怎么跟村長混一起,是不是哪個大領(lǐng)導的司機?”
小老弟?簡爸你確定,日后不后悔,不帶你這么玩的。程予神情尷尬的偷瞄了一眼簡爸,笑得特別無奈且憨厚,未來老丈人很有趣,呵呵。有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存在,程予還在家里吃了便飯,誰讓他如此客氣,提著一些禮品。簡爸熱情好客,做了拿手下酒菜,兩人還小酌幾杯。
程予并未挑明,自己和簡潔的關(guān)系,簡爸才會熱情的跟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一醉方休。歸程的路上,程予想及便覺得好笑?;蛟S是飲酒的緣故,時不時傻笑的舉動,讓司機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簡潔并不知程予見過簡爸,程予也沒有提及,可他心間委屈。有了名分又能怎樣,簡潔始終不愿在眾人面前,坦誠看待和公布他們的關(guān)系,他委屈至極。
凡不樊
意外來臨的那一刻,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失事航班的新聞,暈染著悲傷的氣息,愿世間少些悲歡離合的劇情,拼搏、奮進的你我,都能一生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