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碰壁
數(shù)次騰挪,三人最終站在了橋下,面對濤濤湖水。
組織這次小型會議的是木子卿,她最先開口,直切主題。
“找上兩位來(主要是張凌源)之前,原本是想尋求一下民間力量,不過兩位已是太學(xué)府的學(xué)生,算是半個朝中人,就以司輔相稱?!?p> “張司輔,能不能猜一猜我的身份?!?p> 這個女人還在試探。
張凌源故作高深,“我聽聞虎父無犬子,沒想到刑部尚書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
這樣說既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順便拍了個馬屁。
蔣紹文:“......”
木子卿滿意點頭,“叫我木子就好了,不過我家里情況有點復(fù)雜,這次出來查案并未得到許可,沒有刑部授印?!?p> 也就是說,就算你們查出來了,功勞薄上也不能寫你們的名字。當(dāng)然,辦得不好,也沒有誰來斥責(zé)你。
可以放開手來干事。
“此事需要獨自進(jìn)行,你們無法動用任何的官府力量?!?p> “那我們有什么好處呢?木子姑娘,你不會憑空給我畫一張大餅吧。”張凌源故意生硬的說。
“人脈,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你們及冠之后,我可以向父親舉薦,直接入朝為官?!?p> “舉薦算了,人脈,我接受?!?p> 張凌源帶著自己的私心,打好算盤。
想要我后半輩子替你們刑部打工?我爹不罵死我。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鼻枚ê美?,他面目都變得良善多了。
木子卿臉上黯淡幾分。
“今天早上又有人死了,死法跟上次一樣,找不到任何明確動機(jī),已經(jīng)可以確定兇手是隨機(jī)殺人?!?p> “兩者有沒有什么相同的地方?!?p> “沒有。”木子卿回答,“甚至可以說毫不相關(guān)?!?p> “那逝者分別姓什么?!?p> “前一個姓呂,后一個姓錢?!?p> “也不是貴姓啊?!?p> “可以說沒有規(guī)律?!?p> “呼,我需要去現(xiàn)場看看?!睆埩柙催€是相信再高明的兇手也會留下痕跡的。
“我說過,你們隨意,但是我能提供的幫助有限?!?p> 木子卿欠身,“有勞二位了,確實并非木子故意刁難?!?p> 性格如此,他藏不住臉上表情,那是對兇手無良的憤恨。
限時三日,三日之后,太學(xué)府的新生休假也結(jié)束,講義氣不能把自己前程毀了。
這三日期間,木子卿不能總跟兩人來往,人多眼雜。
“正常情況書信來往,情況緊急了,就捏碎這枚玉佩?!?p>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護(hù)身玉最后還是落在張凌源的手中。
奈何他心有遠(yuǎn)大志向,意志如鋼筋一般,始終還是沒能明白其中深意。
出橋時蔣紹文還好意提醒了一句。
“從之今日比以前俊朗不少?!?p> 張凌源一甩衣袖,“小爺?shù)膸浤闶墙裉觳虐l(fā)現(xiàn)嗎?”
......
......
下了山。
兩個公子哥先飽腹了一頓,吃完用布擦了擦嘴,一邊暗嘆這里生活的不便。
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途中,張凌源問了幾句。
蔣紹文最終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
“這件事本來就不輕松,屬于是賣力不討好的,萬一背后牽扯過大,一招不慎,怕是京都,連你的葬身之地都沒有了?!?p> “年輕者,當(dāng)激流勇進(jìn)?!睆埩柙醋焐想m然反駁,心里也在思考最后的問題。
查出來了,他又該如何?
萬一是某某尚書大人。
......
“前面不對了。”安靜的蔣紹文突然說道。
張凌源順著一看,眉頭不禁微皺。
從前面包子店開始分嶺,前面的人莫名開始匯聚,像浪潮一樣。
“新的兇殺案件?”
顧不得其他,張凌源利用修士的優(yōu)勢在浪潮中不斷穿梭,很快來到了前面。
兇手就在附近,就算他(她)能很好的隱匿自己,張凌源也有信心根據(jù)完整的現(xiàn)場鎖定真兇。
目光環(huán)顧之際,他意外看到一個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江程全?
世界真小。
對方也發(fā)現(xiàn)了他,呵呵君子一笑,帶人走了過來。
有人就是不一樣,走路都帶風(fēng)。
張凌源很不想見他,但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頂上。
“張凌源,張從之?你我有緣啊。”
江程全迅速走了過來,情緒之激動,就差說一句在下已經(jīng)等候多時。
“你不會還想跟我敘舊吧。”張凌源嗤笑兩聲。
“還是那么口齒伶俐,我早覺得你有古賢之風(fēng)?!?p> 這是一種諷刺,取自于一篇聲討持才自傲?xí)奈恼?,里面古賢代表愚腐,頑固。
露出爪牙,江程全說話也不客氣了。
“我奉勸你一句,木子卿別有用心,你最好離她遠(yuǎn)一點?!?p> “江大人還懷了好意?那我是不是改天還要登門拜訪一下?!?p> 張凌源故意說氣話,不想繼續(xù)跟他糾纏。
看不到現(xiàn)場越久,破案的概率就越低。
再磨上一會兒,估計兇手都能跑出京都了。
可是江程全像看破了他的心思,跟牛皮糖一樣,粘著就甩不掉了。
實在是對方背景深厚,不然他早一巴掌呼在臉上了。
都說修儒道的人文雅,那是建立在兩人相敬如賓上,真耍起橫來,他能當(dāng)街把褲子給你扒拉掉。
他看向蔣紹文,想著能不能讓他拖一會兒。
后者隱晦搖了搖頭,附身耳語,“我地頭在云州,這里是京都?!?p> 鞭長莫及,兄弟。
這是實話,而且蔣紹文信道,本來就是局外人,拖他下水不太仗義。
于是耐住性子,抱了一拳。
“江大人,還請讓路,我們有事要從這里通行?!?p> 江程全睚眥必報,上次就對自己要了一個小卒的臺階感到折辱。這次好不容易看到這個愣頭青服軟了,此時不踩兩腳,更待何時?
“真是抱歉啊,前面出了事,我們要保全現(xiàn)場,這里過不去了,繞路吧?!?p> “刑部的事,你工部來管?”
張凌源臉色瞬間不好了,江程全這種人,能惡心你一下是一下,純屬是損人不利己了。
“你說對了,還真就歸我們管,怎么?是不是還要回去寫份告狀交給御史大人啊?!?p> 他一揚(yáng)手,后面的人舉起刀來,個個都有凡境三品之上的修為。
“大伙聽令,這里,今天,老子就是要封?!?p> ......
......
片刻的安靜,張凌源看著除了自己,其他人隨意出入,跟走自家大院一樣。
心里冷笑了兩聲,好一個工部尚書。
這京都,自己算看清楚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