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地一下,重锏狠狠的落下,砸得這惡霸面目全非,可是還沒有死,韓奎忍住想要嘔吐的不適,這是他第一次自己殺人,而且是用這樣血腥的手段。
韓奎又用力抱起重锏,再次砸下,這次,只聽“噗!”的一聲,韓彪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腦袋被砸成爛西瓜。
韓奎沒有停下,立即收拾現(xiàn)場,拖起這惡霸的軀體,向著旁邊的土嶺上而去。
無影沒有再動,一直坐在路邊警戒,韓奎利索的將郭彪的尸體處理掉,然后又仔細(xì)處理了現(xiàn)場的痕跡,至于深壕中的人,早已死透,剩下的事情,就讓官府頭疼去吧。
之后,兩人又來到了原來隱蔽的土嶺之處,無影卻看到韓奎背著那柄重锏,詫異道:“韓叔,這個可要處理了,不然官府會尋著線索摸到咱們身上!”
“我曉得,這重锏外面鍍了一層銀,里面的材質(zhì)一定非同尋常,我把它找個地方埋了,等以后這事情過了,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韓奎說的頭頭是道,一副小農(nóng)模樣。
無影搖了搖頭,咬牙忍著疼痛。等韓奎埋好重锏,兩人從包袱里取出新的衣衫換上,把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盡皆掩埋掉。
無影的白色皮袍被包了起來,拿回去洗了還能穿,再說,這是爺爺留給他的懷念,無影可舍不得扔掉。
此時,已到下午,因?yàn)闊o影的骨折要盡快用藥,兩人便匆匆回轉(zhuǎn),為了避開嫌疑,他們翻過幾座土嶺,到了小道上,向著林田鎮(zhèn)而去。
一路疾行,剩下還有十里多山路,韓奎硬是背起了無影,一步步的走到了鎮(zhèn)上,兩人來到了鎮(zhèn)上最有名的醫(yī)師葉一卿的醫(yī)館里。
這葉一卿看病極貴,尋常人都不愿來這里看病,所以平時病人也不多。
“葉大夫,請快來看看我侄兒的傷,他的右小臂不小心摔骨折了!”韓奎的黑臉上,一副憨相,對著醫(yī)館里坐在堂上的一個面容清秀,目光深幽的中年男子急急道。
“你到一邊去,曉蓉,過來把這孩子領(lǐng)進(jìn)我的精舍?!睋涿娑鴣淼暮钩粑蹲屓~一卿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不過看這孩子雖然面色蒼白,眉目之間卻甚是俊秀,一時心中泛起一絲好感,就如人們見了可愛的孩子,總是想逗一逗。
韓奎可知道這位醫(yī)師的脾氣很大,惹惱了,萬一不給無影看病,那就慘了。可是怪了,這葉一卿平時看病不是先要交診金么,今天咋沒問自己要,正在暗自慶幸,就聽到了葉一卿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啥,去到賬房把10個郅月幣的診金先預(yù)交了!”葉一卿邊說,邊跟在那叫曉蓉的丫頭和無影身后,向醫(yī)館后的精舍行去。
韓奎的臉蹭的一下紅了,因?yàn)椋砩现皇?0多個小郅月幣,僅夠再吃一頓飯。
“什么?沒錢還敢來看?。俊焙龅?,又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玲瓏小巧的小女人兀地出現(xiàn)在了韓奎眼前,在她那精致鵝蛋臉上鑲嵌著一雙精明聚光的小眼睛。
這正是在林田鎮(zhèn)遠(yuǎn)近聞名的葉一卿的蘿莉老婆,她負(fù)責(zé)管賬房,此刻,她的兩只小眼睛瞪著韓奎,圓圓的下巴揚(yáng)起老高,就要把這鄉(xiāng)巴佬轟出去。
韓奎是早就聽說這葉一卿老婆的盛名,雖然人長得還算有些姿色風(fēng)韻,不過卻是一個河?xùn)|獅子吼,管家婆,小財(cái)迷,這醫(yī)館基本上就是她說了算。
“我這里有!”無影從懷里掏出15個郅月幣,正要遞給韓奎,還沒有等韓奎湊上去,那蘿莉婦人竟然倏地一下,就奔到了無影面前,竟比韓奎還快,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她的小手握住了無影的手,不動聲色的把那15個郅月幣轉(zhuǎn)移到了她的手上。
“公子真是儀表不俗,真人不露相啊,這些錢我先收著,待會我相公給您瞧完了病,多退少補(bǔ)??!”她說完,還用眼睛盯著無影剛剛?cè)〕鲥X的懷里,無影不由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
“勞駕!”無影說了一聲,點(diǎn)頭一禮,便急急向后院行去,葉一卿卻是面無表情,跟著去了,那叫曉蓉的丫頭也緊跟著。
“這小孩子,細(xì)皮嫩肉的,還這么俊俏,而且還這么有錢!”蘿莉婦人看著無影的背影,嘴里嘀咕著,手中的錢卻攥得更緊。
等了好大一會,葉一卿走了出來,卻不見無影,韓奎有些發(fā)急,正要上前詢問。
葉一卿連忙把手一擺,他可不愿意聞到韓奎身上的那一身嗆人的汗味,不耐煩地指著前方的一個凳子道:“正在里面上藥,你就在那里等著?!?p> 韓奎應(yīng)了一聲,看著葉一卿進(jìn)了內(nèi)屋,卻聽到一個女人聲音響起:“怎么沒有先算清藥費(fèi),就給上藥啊?遇到賴賬的咋辦呢?”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葉一卿低低的說著,看起來很是懼內(nèi)。
那蘿莉婦人一聲冷哼,從內(nèi)屋急急走了出來,坐在了韓奎對面的椅子上,看住了韓奎。
韓奎坐在那里局促不安,抓耳撓腮,他當(dāng)然明白這婦人為什么這樣盯住他,他也清楚,這醫(yī)館瞧病太貴!只能希望無影身上還有錢,不然,他只能回雪花村取錢了,就不知道,他們放不放自己走。
等了有三四刻鐘,無影終于出來了,手臂已經(jīng)用甲板固定好了,還包上了厚厚的白色紗布,胳膊掉在胸前。
“診金費(fèi)7錢,上好消毒紗布2錢,乳香、沒藥、螞蟻蛋、馬錢子、麝香、螃蟹骨、虎骨碎、土鱉蟲、冰片等各種名貴藥材28錢,總共是37錢郅月幣,除去預(yù)交的15錢,還下欠22錢!交錢吧!”蘿莉婦人連算盤都不用,嘴里算的一清二楚,把手一攤,向著韓奎淡淡道。
韓奎不敢看那婦人一臉市儈的模樣,趕忙眼巴巴瞅著無影。
無影一聽,真是好險,差一點(diǎn)錢就不夠了,除去給那酒館掌柜的2個錢,就剩下38錢郅月幣了,好險啊!看那蘿莉婦人的一臉傲慢樣,要是沒錢,那今天可就要非被這賬房蘿莉揪住不可。
看到無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韓奎以為真是沒錢了,把頭轉(zhuǎn)向那婦人,就覺得那一雙小眼睛里似乎吞吐著毒蛇蛇信般的幽冷,禁不住身上打了一個哆嗦。
“我這里有!”就在那蘿莉婦人要爆發(fā)之時,無影的聲音在韓奎的耳邊響起。
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蘿莉婦人那張已經(jīng)扭曲,有些猙獰的臉龐上,瞬間又恢復(fù)了原來那精致而又迷人神色,她身子一頓,兩三步就到了無影面前,圓圓的鵝蛋臉上,堆起了燦爛的笑容,看的韓奎一陣目瞪口呆。
“公子啊,本店小本經(jīng)營,還請見諒啊。公子真是年少有為,玉樹臨風(fēng),真是,真是真人不露相??!”也許覺得自己的情緒確實(shí)變得有些太快,這蘿莉婦人面對著無影那猶如湖水般清澈的目光時,不由有些下不來臺。
“那里,夫人多慮了,看病給錢,天經(jīng)地義!在下還要多謝葉醫(yī)生,多虧他的妙手,我這胳膊看來是保住了!”無影說著這些場面話,心下卻是暗痛不已,本想再買幾件衣服給大虎和二妞,現(xiàn)在只剩一個郅月幣,買不了什么質(zhì)地好點(diǎn)的衣服了,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還有,剛才在精舍里,葉一卿不愧是林田鎮(zhèn)醫(yī)術(shù)第一,一眼就看出無影右臂的骨折是被人踢斷,不過他沒有細(xì)問,只管關(guān)心的說:“要是再晚來一會兒,這胳膊就留下殘疾了!”
當(dāng)時無影就出了一身冷汗,這名醫(yī)說,因?yàn)闊o影在骨折后似乎進(jìn)行了劇烈的運(yùn)動,按說要是換做常人筋脈早就被弄斷了。這讓葉一卿有些詫異,只能理解為無影天生骨骼異斌。
葉一卿悄悄的躲在內(nèi)屋里聽著動靜,剛才之前,他的手在接觸到無影胳膊時,他有些吃驚,不過他隨機(jī)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這孩子內(nèi)力修為竟然不知高出自己多少,是誰傷了他?不過,他只是好奇,并不關(guān)心,他不想外界的事情,打擾他這平靜的生活。
“夫人,我們告辭了!”無影點(diǎn)頭一禮,微笑著向韓奎使個眼色,兩人就出了這醫(yī)館。
“公子閑了常來坐啊!”蘿莉婦人難得福了一禮,笑著道。
無影回頭一看,回春堂醫(yī)館幾個大字鑲在那有些舊的匾額上,心中卻是感覺這里有些特殊,尤其是那個葉一卿,自己能感覺到他絕對是真境級中等武者修為,暗嘆,一個偏僻的林田鎮(zhèn),竟然藏龍臥虎!
兩人出來后,直奔孔三杰的那個酒館而去,先吃飽再說。
時間已到傍晚時分,無影和韓奎已經(jīng)踏上了回家的路,要走幾十里才能到家,兩人都徐徐趕路,沒有多話。
等他們回到家時,已到晚上,韓嬸見到他們回來高興無比,看見無影吊著胳膊,欲要詢問,卻被韓奎支走了。因?yàn)槭虑殡[秘,韓嬸并不知情,知道這事始末的村人也不多。
無影進(jìn)了自己的木屋,桌上的油燈發(fā)出昏暗的光芒,無影躺在了床上,一時也睡不著,隨便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韓奎則是去了老村長家里,看自己走前交代的事情怎么樣了。
“咚!咚!”
“無影,睡了么?”韓奎的聲音響起。
打開門,看到韓奎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無影也覺得一下輕松了許多,這事情終于暫時過去了。
待關(guān)上門,韓奎一下跪倒地上,向無影跪拜了起來?!盁o影,我要代表全村老少謝謝你!請受我一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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