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你個王八蛋!對孩子也下得去手!”洛義一拳打向了金四。金四正愣著神,哪里躲得過。一拳中在了迎面。噗---鼻子穿出了血。疼的他嗷的一聲。
洛義連著上拳頭。金四根本還不上手。被打倒在地上。這時幾個官兵才反應(yīng)過來。程爺和里正忙指揮拉架。
“別打了!雁爺!”里正喊道。
那邊徐嬤嬤抱著雁無傷哭喊姑娘。雁棟梁抄起棍子奔著金四就打。金四滾來滾去。手刨腳蹬試圖起來。
“欺負(fù)我妹妹!我和你拼了!”雁棟梁騎在金四的身上。拳腳相加。
“還看著作甚!快拉開!”程爺指揮道。金四這張臉沒法看了。若是再打下去,非得事大不可。
搜查原本該順利,哪成想變成了這么一出。金四真不堪用!
他聽金四舉報說這宅子里的人可疑。曾經(jīng)到他們家的門上帶著家伙??裳矍斑@打人的招式都是土法子。哪有套路?
他之所以搜查還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接到途中人的報信。說山匪朝著這個方向來了。卻被跟蹤丟了。這才聯(lián)系著金四提供的消息。如今看來私人恩怨以此來泄憤的面大。拿他這官家的帽子當(dāng)槍使了。其二嘛,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足為外人道。
“姑娘,您醒醒?。《蠣?,得請個大夫去!姑娘昏過去了!”徐嬤嬤哭道。
這時候春芽和秋湖、冬山都過來圍著雁無傷。
喊叫聲不斷。里正看似非假。忙帖子程爺?shù)亩呎f了幾句。
雁天涯跟著另一伙兒正在后院。領(lǐng)頭的是個矮個子。八字胡,螞蚱眼。直奔著倉房。
雁天涯命老柴打開門。人進(jìn)到里面一通翻找。沒發(fā)現(xiàn)可疑。
另有人翻騰著園子里的雞舍鴨舍,驚得雞鴨撲啦啦的叫喚。
突然間,前院傳來了吵嚷聲。幾個人不明所以。雁天涯讓柴慶去看究竟。
“楊頭領(lǐng),這里有古怪!”一個官差尋到了枯井邊上。
雁天涯的心提了起來。若是貨物存在倉房,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在井中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
朝廷到底是掌握了消息還是誤打誤撞。他心里此時沒了底。柴慶回來說那四輛車隱蔽的帶出了金家村。并沒有同時離開。他們路遇的那一伙人被沖散之后,山寨人的人迅速的撤離。溢香居的東家送了他們一程。不見其他的跟蹤。究竟哪里出了岔?
“官爺小心,天冷地滑,井口處結(jié)了冰。”老柴道。
他故意在那里潑了水。這會兒凍上了。
官差出溜了一下子?;搅司凇s沒站穩(wěn)。雙手扶到了掛吊桶的架子上。嘩啦,噗通。吊桶咚了掉到了水中。差役趴在井沿上,嘴巴出了血門牙險些掉了兩顆。他用手一摸都松動了。
“您磕的不輕啊!小的扶您起來!”老柴上前去,另有兩個差役也過來把人給攙扶起來了。
“官爺,您看這如何是好啊!快些上藥吧!讓管家?guī)?,耽擱不得呀!”雁天涯急著說道。
這一跤摔的正是時候,也恰到好處。桶子如水的聲音響亮,他們都聽見了。
“楊猴(頭)領(lǐng)啊,介(這)---介---水井架子怎介么不結(jié)西(實)”摔的那人含糊不清的道。
老柴忙接過話:“這鬼宅荒廢了不知多少年啦。好些東西都陳舊破損,我們老爺住進(jìn)來沒來得及一一翻修。眼看天寒地凍的,這老井只能將就用了?!?p> 楊頭領(lǐng)未說話。邁步到井邊轉(zhuǎn)了轉(zhuǎn)。
雁天涯和老柴都暗中盯著他。擔(dān)心他發(fā)現(xiàn)破綻。
楊頭領(lǐng)撿起一節(jié)木樁拿在手里。
“這木樁子好像不是年頭多了的樣子---”
“那是另綁上去的,原先的早不能用啦!”老柴心驚。他忽略了這一點(diǎn)。選材的時候沒想到他們會看這么細(xì)致。
“先將就著吧,開春了都重新打樁。怪我為了省幾個錢了。柴叔快去拿藥吧!”雁天涯嘆道。
“不對!這繩子也是新茬吧---你們家的東西還真是不同!待我瞧瞧---”說著楊頭領(lǐng)往井口望。
這時候柴慶回來了。一邊跑一邊喊:“大老爺----不好了!姑娘沖撞到了不干凈的東西!這鬼宅實是不消停啊!那道士根本就是騙人的!二老爺說回頭請個高明的去!啊!那位官爺莫探頭!晚間井中陰氣最重!謝天謝地!小的來的正是時候!”
“什么鬼呀神的!快說清楚!”雁天涯拉過氣喘噓噓的柴慶問道。
楊頭領(lǐng)也楞在了那里。三步兩步的離開了井邊。
“前院里,姑娘人事不省!我娘會看,說是沖了小鬼兒!讓大老爺小心著些,后園子這邊空曠,別再沖了鬼神的清靜----”柴慶一股腦的道。
“信口雌黃!哪來的鬼神!分明是你們心里有鬼!”
楊頭領(lǐng)眼珠子來回在柴慶與雁棟梁身上掃。想看出有無破綻。
“官爺可到前院去問,程爺下了命令,停止搜查呢!”
“阿慶,帶著官爺在這邊,抱歉了楊頭領(lǐng),我得去瞧看孩子!”雁天涯抱拳道。急匆匆的往前院去了。
這下楊頭領(lǐng)到鬧不清真假了。若是他們都跟著遮掩,他反而會更疑心,轉(zhuǎn)眼間老仆人領(lǐng)著人去上藥,主人去前院看孩子。全然不顧他們怎么搜查。看來是白忙活了。
他正合計著,前面就來人通報。程爺帶著人已經(jīng)先走了。
楊頭領(lǐng)心說走的還真快!他轉(zhuǎn)身也往前院走,突然瞥見一道黑影----不會是---他不敢想下去了。身邊有跟著他的兩個人。
“你們看到有人影子沒有?”
“沒看到---楊頭領(lǐng)怎么了?”小差役見楊頭領(lǐng)額上有汗。忙問。
“沒---沒什么!”楊頭領(lǐng)加快了腳步。就在他問的同時,一道白影又飄過去了。他確定沒看錯,是飄過去的-----
他只覺得頭皮乍起。為何只他一個人看到了?旁人卻看不到----他得趕緊去找大神鎮(zhèn)一鎮(zhèn)!
待眾人收拾了官兵翻亂的東西。山寨那邊蓋梁命人緊急搬完了東西。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了。
雁無傷躺在炕上,睜開了眼。
“姑娘醒了!”春芽欣喜道。
屋子里的人都圍了過來。
她這是睡著了?屋子里怎么這么多的人?她視線之內(nèi)雁天涯,洛義,哥哥,徐嬤嬤還有四個丫鬟----搜查的官兵都走了?看樣子是沒事了。她的那個主意起作用了?
她從墻頭上下來。就想到了利用鬼宅的傳言來惡搞一把。讓雁東和雁北穿上黑白衣衫,披散著頭發(fā),伺機(jī)而動。他們兩個的武功不是白練的,起碼的靈活度不是問題。她細(xì)致的交代了一番。兩個人都去各自準(zhǔn)備。她遇上金四就是要挑起他的怒火。這樣她的計劃才有機(jī)可乘。但是---她后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莫名其妙----她這回可是沒想虐自己呀----真見鬼了----
眾人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
“寧兒,可是難受?”雁天涯問。
“不難受。”
雁無傷坐了起來。夏溪忙遞上枕頭讓她靠著。
“別急著起來!”徐嬤嬤道。
“官兵都走了?。俊毖銦o傷此時視線看得清楚。他們一個個的都整齊精神著。
“早就走了。”洛義說。看她沒有不適的樣子。放了心。
“哦,可以安心睡覺了?!?p> “妹妹下回想法子的時候告訴我們一聲啊,慣會唬人的!”雁棟梁說道。見妹妹有心情說笑。知道是沒事了。
“大家都知道就不靈了。”都知道怎么成,演技是有差距的好吧。這樣才真真假假呢。任誰都難發(fā)現(xiàn)。
“自作主張,雁北和雁東都交代了。柴慶也參與了。徐嬤嬤反應(yīng)快,不然哪會那么順利----”雁天涯寵溺道。想不到丫頭這么聰明。
“謝謝徐嬤嬤!”雁無傷嘴甜道。她也沒想到徐嬤嬤會那么配合。
“老奴應(yīng)該做的,倒是姑娘今后在人前不可如此。”
“寧兒記著了。”徐嬤嬤又回歸原形了。難得變身一次。她后來沒機(jī)會看到。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各自散去。留下春芽陪在旁邊。
兩個人都睡不著了。索性起來接著說話。
“姑娘,您今兒盡遭罪了!”
“不礙事,你家姑娘結(jié)實著呢。”她自己也納悶,明明今兒晚上她沒想虐自己。奇怪為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有人暗算她?有可能----是什么時候下的手呢?
“姑娘,您這回用的是什么計?。俊?p> 春芽打斷了她的思緒。“哪有什么記。非要說個也成,就叫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