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爺,該把人交出來吧?!背坦芗衣N著二郎腿。扭著脖子,斜著眼。
雁無傷他們剛出雅間的門。就被程大邦給攔了下來。樓下的幾個跟班聽見了,隨后竄了上來。左右站在程大邦的身旁。
“這位仁兄不知何事阻攔?”洛義開口道。
程大邦嘴一撇。瞄向了洛義的身后。春芽果然跟在后面。低著頭,戴著頂帽子。面上遮著卷帕。
那個騙人的丫頭也在。剛才沒看清楚,此時見她面色發(fā)黃,但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像個美人坯子。不由得起了壞心。
“明知故問!春芽被你們騙了過來。我來帶她走!”
洛義站定。平靜的道:“不曉得你在說什么。我們買賣奴婢,正常通過牙行。難道是行騙?”
程大邦騰地站了起來。
店伙計忙上前道:“程大管家,您慢著點兒。有話慢慢說。這位客官,您也莫動氣。呵呵---”
“說的好聽。若不是那個丫頭謊說春芽得了眼病。你們怎么會買到人?!本就是我程家定下的。你們半路搗鬼!小丫頭是不是你說的?”程大邦不理伙計。指著雁無傷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擾人飯食!”雅間一號的門開了。破月和金子一前一后的邁出門。
“驚擾了客官,抱歉抱歉!各位有話請到廳中說可好?畢竟吃飯的時間---”伙計為難的說道。程大邦一扒拉他。兩步走到了洛義的面前。對視而站。
“春芽確實病了。你說了不買,我也未打算買,是孩子可憐春芽,才定了。是非曲直我也不必多說。咱們就此結(jié)束。別影響了別人吃飯?!?p> 洛義說道。
“分明狡辯,春芽你過來,蒙著臉見不得人嗎?還是說沒病裝???跟著他們你只有受窮的命,跟著我到程家有你的福享!你不愿意?”程大邦厲聲道。
春芽哪敢吭聲。
“春芽病的厲害了。我是怕她散了病氣。才給她遮上的?!毖銦o傷說道。
此時樓上樓下凡是想看熱鬧的都出來了。
洛義瞥見一號雅間里又出來兩個人。
戎淵?!果然是同一個人。在京城時候看見過兩回。且他名聲如雷貫耳。另個男子李姓,是國姓,能和戎淵在一起想必身份不一般了。極有可能是宮里面的。
他行走江湖聽聞了不少相關(guān)玄熠國京城的事。多當(dāng)說書講古之論。與他們這些人無關(guān)。想不到今天在這碰上了。
“我—我真病了—”春芽有氣無力的說道。
“少扯謊!揭下來看看不就清楚了!”程大邦恨不得在那帕子上戳了窟窿看進(jìn)去。
“春芽姐姐病了,分明是你嫌棄不買了。還賴在我們頭上!”雁棟梁氣憤了。顧不得其他,大聲的說。
“臭小子,哪家生的沒教養(yǎng)!爺爺說話你插的什么嘴!”程大邦同來的的人喝道。
伙計一看要糟糕。誰也不聽勸。這樣下去可不成!
“各位客官,歇歇火氣!都請廳中吧,小人求求各位啦!”要是鬧將起來,壞了東西不怕,得罪了主顧事就大了。來酒樓吃飯的都是明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么一鬧必受影響。
程大邦仗著程家京城有人,在明陽城里人脈廣。歷來就不怕事大。
正趕上管事和東家不在。這事兒他萬一控制不住怎么辦?
“別攔著,不辨?zhèn)€是非黑白就別想善了!”程大邦甩了下袖子。根本就不在乎伙計說什么。
洛義皺眉??磥磉@人打算無賴到底了。
“是非黑白么?那就分個清楚吧?!?p> 程大邦一愣,隨即仰頭道:“諒你也躲不掉!春芽,把面巾子摘了!”
春芽未動。身子站著有些吃力。在雁無傷的攙扶下靠在了門口。視線正好看到一號雅間出來的人。
聽了半響的聲,終于見到了人。雁無傷的目光看了過去。
紫金簪的是叫戎淵的。另一個只聽喊了姓氏。李公子。相比戎淵的風(fēng)姿絕~色。李公子外表也是俊秀非常。寶藍(lán)暗花錦緞的長袍。襯得人莊重華貴。面部的線條硬朗,極有男子氣。
戎淵也看見了他們。
“爺,您怎出來了?”金子身子往旁靠了靠。心說怎么這么巧。居然是那個小丫頭??磥硎侨兆舆^得好了。進(jìn)城買奴婢。這丫頭變化真大,他差點沒認(rèn)出來。才幾天的功夫就來個大變樣。他拿香囊的時候昏暗暗的也沒看清楚。不曉得主子認(rèn)出來沒有。他希望沒認(rèn)出來的好。
“外面熱鬧?!比譁Y淡淡地道。目光在雁無傷的面上掃過。落在了洛義和程大邦之間。
“破月,去問問。什么人這么猖狂?”李弈道。
自稱程大邦的人竟然如此的有恃無恐。任何人都沒放在眼里。誰給他的膽子!
他身為皇子,骨子里就高高在上。他雖喬裝而來。但也不想就此作罷。何況和戎淵出來。他若是站著看熱鬧,一旦哪天提起來就會被說笑。
程大邦哪知道有人看不下去了。心里仍然算計著把春芽弄回去,那個丫頭也想辦法拿下。方能撒出了他心頭火!
“慢著,卷帕摘不得。此處都是貴客。過了病氣誰能擔(dān)著!”事先說到頭里。她看了一圈兒了。來吃飯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呢。樓梯口都堵滿了人。萬一春芽摘了遮面。接下來出什么事誰能保證。
“笑話!小丫頭,心眼子不少!可惜你用錯了人!別廢話,姓雁的,你們家的孩子管好了再說話!”程大邦怒道。
洛義朝著周圍的一抱拳。
“各位,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什么這位程爺也必不會信。我家丫鬟確實生了病。之前在牙行,管事怕得罪程家,就想把人塞給我們。買了不成想遭了這等詆毀。我甥女一個孩子說話口直。卻沒有旁的錯處,更不曾說謊。這面巾摘了可以,但是后果不能我們來擔(dān)。病氣過不過我們無法保證。請各位離開好些?!?p> 洛義一說。看熱鬧的心里更加好奇。都想看看結(jié)果怎么樣。所以沒人想離開。只閃出了一個相對大點的地方。
程大邦心里犯合計。不會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吧。牙行那個小廝不會騙他的,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正好那個小廝也向他傳話。怎么會弄錯?!
他們這是心虛了。一定是這樣!
“快點摘!狡辯個啥!”
“程爺,您就別動氣了!小店還得做生意?。 被镉嫴坏貌活櫦暗亩?。萬一那個春芽真能過病氣可如何是好啊!
“伙計大哥,這麻煩不能怪到舅舅和我們的頭上。是這位程管家非得要人。不如這樣吧。找個見證人。孰是孰非也好給個公平?!毖銦o傷道。
“這---這---哪位愿意?”伙計看看四周。
“見證人我來做。”
話音一落,一道華麗的身影上前來。眾人的目光集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