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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夢歲月

第七二章 碑前死節(jié)

圓夢歲月 正康和 2320 2022-04-07 05:16:35

  看到宋將被堵住了去路,番兵萬弩齊發(fā),箭如雨點(diǎn),宋軍士兵死傷者不計(jì)其數(shù)。

  此時,楊延昭、楊延嗣兩兄弟拼死沖入,矢石交下,無法進(jìn)入。兩兄弟知道其父困在谷里,暗暗叫苦。一時又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耶律奚底回兵抄出東壁,正好遇上賀懷浦。狹路相逢勇者勝。二騎相交,戰(zhàn)不了數(shù)合,被耶律奚底一斧劈于馬下,部眾盡被番兵所殺。

  見此情形,楊延昭對弟弟七郎說:“你作速殺出重圍,前往潘招討處求救。我殺入谷口,保護(hù)爹爹。事關(guān)重大,務(wù)必小心?!?p>  “知道了?!睏钇呃善幢M全力,沖出重圍。

  且說,楊延昭望見谷中殺氣連天,知道是宋軍被圍,他怒聲如雷,邊吼邊沖又邊殺,一直殺進(jìn)谷口。想到父親被困谷里,楊延昭心如刀割,殺紅了眼。番兵見他如此勇猛,都不敢和他硬碰硬,紛紛避讓。

  剛到谷口,正好遇到番將陳天壽,才交馬一回合,便將天壽刺落馬下,殺散圍兵,進(jìn)入谷中。楊繼業(yè)轉(zhuǎn)戰(zhàn)出東壁,遇見六郎來到,急忙叫道:“番兵眾多,你不要管我,趕緊突出重圍,我們兩父子不能同時遭敵擒拿?!?p>  楊六郎聽說,流著眼淚說:“兒沖開血路,救爹爹出去?!闭f罷,即舉槍血出,沖出重圍。而蕭撻懶從旁邊攻入,將楊將軍的兵馬斷為兩處,讓他們無法相互呼應(yīng)。

  楊六郎回頭一看,見其父未出,要復(fù)殺入。無奈部下從軍死盡,只得奔往南路,以待救兵。

  此時的楊繼業(yè),與番兵鏖戰(zhàn)不已,身上血映袍鎧。他登高而望,見四處都是敵人,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本要立下寸功,以報(bào)效國家。沒想到,竟被圍于此地。我的兒子存亡未知,如果被番人所擒,那可是莫大的恥辱?!?p>  他清點(diǎn)一下部眾,只有一百多人。便說:“你們也是有父母妻子,和我一起死難毫無意義。你們趕快走,作速沿山走回,以報(bào)天子。”

  部眾深為感動,說:“將軍為了國家的統(tǒng)一大業(yè),走到這個地步。您大義凜然,視死如歸,我們怎么忍心茍且偷生。將軍!請您放心,我們生跟著您,死也要跟著您。”

  楊繼業(yè)被部眾不離不棄的精神所感動,嘆著氣說:“你們這又何苦哩!”

  “將軍!別說了,我們是不會離開您的?!?p>  于是,他們簇?fù)碇鴹顚④娮叱龊?。抬頭間,看到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李陵碑”三個字。楊繼業(yè)自思道:漢代李陵不忠于國家,才能落到這個地步。我堂堂楊繼業(yè),豈能貪生怕死,步你后塵?

  他深情地看了大家一眼,說:“我無力保護(hù)你們了,這個地方,是我報(bào)主之所,你們自當(dāng)好自為之。”說罷,拋了金盔,連叫數(shù)聲:“皇天,皇天!實(shí)鑒此心!”便一頭觸碑而去.....

  可惜太原豪杰,今朝一命歸天。悲哉,嘆矣!

  楊繼業(yè)觸碑而死,部眾放聲大哭。此時,番兵也殺到了,部眾操起手中的武器,和番兵作最后的拼殺。無奈寡不敵眾,全部壯烈殉國。

  看到宋將楊繼業(yè)死了,番兵一陣歡呼,便爭著奪頭功,手快的,梟了楊繼業(yè)的首級。

  時近中午,蕭撻懶大獲全勝而歸。

  潘仁美的所作所為,根本不以國家大事為重,玩忽職守,令人憤慨。潛伏在他身邊的牛吹,也就是冒名的潘明,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密告到八王爺處,請求對潘仁美實(shí)施制裁。

  八王爺?shù)玫矫軋?bào),立即面見太宗,陳述此事。

  太宗聽說楊繼業(yè)為國殉職,大為震驚。此事皆因潘招討公報(bào)私仇,不發(fā)兵相救所致。他也在暗中幫了遼國之忙,這就是他私通遼邦的證據(jù)。太宗憤然說:“等潘仁美回朝,立即拘捕?!?p>  太宗又在暗暗自責(zé),先帝冷落了潘仁美,的確有先見之明??呻迏s反其道而行之,一登基便重用潘仁美,還封他為招討使,掛帥出征。朕可是害死楊老將軍的間接兇手。如今,愧之莫及矣!

  遼國朝廷一片歡呼,因?yàn)楣现葜畱?zhàn),他們的將士大敗宋兵,還殺了讓他嫉妒恨的楊繼業(yè)。

  韓延壽班師回朝,蕭后嘉獎了有關(guān)人員。

  遼軍撤退,潘仁美也率大軍南歸,在路上遇到總管呼延贊。呼延贊聽說楊繼業(yè)死難,氣得要找潘仁美理論,多虧被眾將勸住。

  楊延昭說:“家父乃潘仁美害死的,皇上面前自有公斷,老將軍請息怒,和那小人斗氣不值得?!毕氲嚼细赣H的死,六郎悲切不已。

  大軍進(jìn)入汴京城,在潘仁美面前,出現(xiàn)了幾個“正義之劍”的人,不發(fā)一言,把他帶走。潘仁美的心腹牙將叫苦不迭,太師栽了,自己也會受到牽連。后悔自己站錯了隊(duì)。

  潘仁美直接打入刑部大牢,他的心腹牙將劉君其、賀國舅、秦昭慶、米教練,以及他的兒子潘章等人,盡數(shù)被逮入大牢,唯有他的侄子潘明安然無事。

  第二天,刑部會同“正義之劍”,突審了潘仁美。此次突審,楊速為突審官。

  面對審問官,潘仁美面不改色,絲毫沒有悔意,而且還有一種不屑一顧的神態(tài)。

  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還是如此神氣,底氣從何而來?楊速一看來火了,他一拍案桌,叫道:“潘仁美,你可知罪嗎?”

  “我作為主帥帶兵打仗,何罪之有?”潘仁美理直氣壯地說。

  “死到臨頭,還想雄辯嗎?我問你:楊繼業(yè)老將軍是你害死的嗎?”

  潘仁美冷笑一聲,說:“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說這話就奇怪了,我潘某拿刀還是拿槍,殺了楊繼業(yè)。誰看到我殺人,請站出來?!?p>  “不愧是太師,雄辯能力超一流?!睏钏倮涑盁嶂S地說?!皸罾^業(yè)被番兵包圍,你為什么不派援兵相救?我知道,你和楊將軍有私怨。你這樣做,就是在公報(bào)私仇,間接幫遼國除掉大宋的棟梁砥柱。怪不得有人說你私通遼邦。這就是證據(jù)。”

  “你可別冤枉好人。不要因?yàn)閼?zhàn)場上的一點(diǎn)失誤,就亂扣帽子,以后誰敢掛帥出征?再說,楊繼業(yè)被困,我派了賀懷浦率部救援,怎么說我見死不救?我潘某和楊繼業(yè)有隙,一點(diǎn)不假。如今,楊繼業(yè)死了,你們就借此大做文章。我看你們有小題大作之嫌?!?p>  他私下在想,賀懷浦私自率部救援楊繼業(yè),今天卻幫了我的忙。他私自行動,雖然不是我的命令,可賀懷浦死了,死無對證。我就一口咬定,賀懷浦接受我的命令,才去救援的。他們拿我沒辦法。

  “我們會找到證據(jù)的,你別得意得太早?!?p>  潘仁美又說:“沒有死人,就不叫戰(zhàn)爭。一上戰(zhàn)場,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楊繼業(yè)死了,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們希望死的是我潘某嗎?”

  “你......”楊速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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