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回來了,石秀高興得拉住兒子的手,這看看那看看,像是在欣賞一尊藝術(shù)品。
“娘!您到底看什么呀?!敝豢吹门4涤行┎蛔栽冢汶y為情的說。
石秀眼里噙著激動的淚水,說:“三年不見了,我兒子長高了,也壯實(shí)多了。”
“三年時間,我們天天在鍛煉,能不壯實(shí)嗎?”
“告訴娘,是不是想家了?”
牛吹拉著娘的手,理一下她額頭上零亂的頭發(fā)。說:“能不想家嗎?娘!三年不見,您蒼老多了。爹還好嗎?”
“兒子長大了,娘也就老嘍。”
牛吹撲到娘的懷里,說:“兒子回來看望你們一下,就得回去。”
“你不是學(xué)滿歸來,要回哪里去?”
“您是我親娘,告訴您也沒關(guān)系。我們一行五個人,號稱‘俗家五虎’,學(xué)滿歸來,被師父派往京城,幫助太祖皇帝打天下。所以,我們一下少林寺,就直接去了汴京?,F(xiàn)在八王爺手下做事?!?p> 石秀關(guān)心地問:“既然回來了,不多住幾天嗎?你也老大不小了,娘為你張羅一門婚事。這個姑娘叫石玉娟,我的娘家那邊人。長得俊俏,嫻熟懂事,溫柔體貼,是娘看中的。要不,娘讓媒婆去說說?”
“不,不!”牛吹連忙搖手說,“娘!您別操這份心。您看中的,兒子不一定也看中。再說,兒子現(xiàn)在的工作很特殊,顧不上個人的終身大事?!?p> 石秀一聽,知道這是兒子的推卻之詞,出門幾年了,說不定自己談上了。便試探地問:“兒子!告訴娘,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是的,我愛上了一個姑娘?!?p> “噢!你愛上她,她是不是也愛你?”
“這......”牛吹一時語塞,無言以對。說:“兒子這次回來,看望您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那個姑娘去了汴京,兒子怕她路上不安全,和她做伴回來?!?p> “那個姑娘呢?叫什么名字?怎么沒有帶來給娘看看。”
“她是北漢人,叫歐陽燕。自個兒回家了。不過,兒子對她很滿意。可是,兒子又有些失落。她對兒子一路上的陪伴,除了心存感激,并沒有別的表示?!?p> 石秀聞言,神秘地笑了笑。說:“一路上,你們孤男寡女,又是年輕人,你們沒有做什么嗎?”
“娘!您說什么呀?我只是想娶她做老婆。兒子哪敢動手動腳,我要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p> 石秀想了想,說:“兒子!城里的姑娘不可靠,還是鄉(xiāng)下的姑娘實(shí)誠。聽娘的,既然回來了,先把婚事定了再走,以后也把她帶到京城去。有人照顧你的生活,娘也就放心了?!?p> “娘!您可別亂來?!迸4颠B連搖手。
石秀擅作主張,偷偷地找到媒婆,讓她去說媒。媒婆一出面,很快便說成了。女方的家人,準(zhǔn)備到男方家看看這個未來的女婿。
牛吹知道后,不告而別,像是腳踩西瓜皮——溜了。當(dāng)女方來人時,卻見不到牛吹。這讓石秀很是尷尬,說了不少好話,才把人送走。
回到汴京,牛吹卻見不到其他師兄弟,忙問楊速。楊速告訴他說:“他們被安排到各州府去了,你暫時留在京城,協(xié)助這里的工作。”
“好!我一切聽從組織的安排?!?p> “你既然歸隊了,我給你安排一個任務(wù)。秘密潛入潘府,監(jiān)視潘仁美的一舉一動,主要是掌握他私通遼國的證據(jù)?!?p> “好的,我如何進(jìn)入潘府?”
楊速說:“你們幾個新加入的成員,沒有人認(rèn)識你們。正好利用這個機(jī)會,毫無聲息地潛入潘府。恰好,潘仁美有一個親威上京找他,被我們給抓了,你就冒充他,一定能順利地走進(jìn)潘府?!?p> 接著,楊速便把從那個人口中得到的信息,以及潘仁美可能會問到的問題,都告訴了牛吹,讓他做好思想準(zhǔn)備。
這日,潘仁美正在府中閑坐,突聽有親戚前來。他心里一怔,不會又是蕭后派來的人吧!現(xiàn)在老夫雖然沒有被解職,但也只是一個擺設(shè)。朝中的大小事務(wù),什么也不知道?,F(xiàn)在,對潘某而言,可是在風(fēng)口浪尖上,根本不敢輕易妄動。不知有幾雙“正義之劍”的眼睛盯著自己。
潘仁美讓他進(jìn)來。一看,卻不認(rèn)識。臉上一片茫然。來人說:“叔父!您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潘明。幾年不見了,您不認(rèn)得我了?”
“噢,是潘明。你叔老了,眼也花了。是我寫信給你爹,讓你來的?!?p> “所以,我就過來了?!?p> 因?yàn)閹啄瓴灰?,潘仁美的確認(rèn)不出這個侄兒了。為了慎重起見,他問了潘明幾個問題,潘明都對答如流。這下,潘仁美放心了。
既然是自己的侄兒,潘仁美把他留在身邊。
為了讓潘明徹底取得潘仁美的信任,楊速導(dǎo)演了一出刺殺潘仁美的戲,有意讓潘明出一把風(fēng)頭。
有一天,潘仁美閑著無聊,出去找朝中的朋友會面。因?yàn)檎劦猛稒C(jī),話就越來越多。由于是多年的交情,朋友留他吃飯。所以,回來遲了。
他的轎子剛拐進(jìn)一個叫來福巷的巷子時。突然,闖出兩個持刀的蒙面人。潘仁美大吃一驚,同時,也有些驚恐。便語無倫次地說:“你,你......你想干,干什么?”
一個蒙面人說:“不想干什么,想借你的人頭用一用?!闭f著,冷笑著逼近轎子。
“開什么玩笑,人頭也可以借的嗎?”
“怎么不能借?我們要用它來祭奠那些你害死的冤魂。他們?nèi)找钩臭[著,說他們死的冤枉?!?p> 此時,兩個轎夫嚇得渾身發(fā)抖。
只見一個蒙面人挑開簾布,把刀放在潘仁美的肩膀上。此時的他,臉色大變。心里卻暗暗叫苦:這下徹底玩完了!他多么希望有俠士出手相救,他還不想死??墒?,有誰會來相救呢?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只有像羔羊一樣,任人宰割了。
潘仁美痛苦地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到來。
那蒙面人冷笑一聲,說:“怎么?難道相爺也怕死?我還以為相爺不怕死哩!”
“死,有誰不怕。螻蟻尚且貪生,人類哪不怕死!如果說不怕死,那都是假的?!?p> “既然怕死,為什么不積點(diǎn)德,為什么要私通遼國,殘害自己的同胞?”
潘仁美叫苦不迭,說:“冤枉?。∧鞘鞘廊藢ξ业恼`會。作為大宋相爺,我豈敢通敵賣國?”
蒙面人嗤之以鼻,冷笑說:“找不到你的確鑿證據(jù),你才會極力雄辯。今天,既然落到我們的手上,先送你到閻羅王處報到去?!?p> “別,別!好漢饒命?!?p> 另一個蒙面人催促說:“大哥!跟他費(fèi)什么口舌,一刀宰了他,替死去的冤魂報仇。抓緊時間,刀起頭落,免得夜長夢多?!?p> “好!來個痛快的?!?p>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少年從天而降,口喊:“叔父,我來也!”說話之間,已經(jīng)揮腿踢落了蒙面人手上的刀,又揮起一腳,踢向蒙面人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