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燕睡眼惺忪的環(huán)顧四周,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腰,正欲起身洗漱,楚辭急吼吼的沖了進來。
上氣不接下氣的叉著腰,喘著粗氣說道:“主,主子,不,不好了?!?p> “慢慢說?!痹炯阊嗾蜃蛲頍┰曛o又一驚一乍的進來,心情直接低到了谷底。
“錢公公來了!”
哦,是了,楚辭還不知道這“公公”的底細。
“來就來唄,你激動什么?”
“他他他,帶著圣旨往咱們青鸞殿來了!”楚辭始終覺得即將要有大事發(fā)生了,一臉的焦急,剛剛跑回來流的汗順著臉龐滴落下來。
“沒事?!奔阊嘁慌稍频L(fēng)輕,經(jīng)歷過昨夜的霸王硬上弓,姬茹燕的心臟十分強大。
雖然,錢文初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帝,那她作為皇妃,侍寢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她沒有怨言,不然就不會答應(yīng)他爹嫁進來。
但是,再怎么說,那好歹也是她的初夜,這該死的錢文初!
是自己的疏忽,以為真的就是和十歲的小屁孩躺在同一張床上單純的睡、一、覺而已。
而且,一大早不見人影,卻在這時候拿著圣旨過來,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楚辭看自家主子一點都不著急反而一身的低氣壓,只能默默的加快速度給她更衣洗漱,大氣不敢出。
錢文初前腳剛踏進青鸞殿正門,正巧看見楚辭端著臉盆站在正殿門口水池邊,姬茹燕正捧著水洗臉。
錢文初立刻嬉皮笑臉的搖著扇子走到近前,晃著腦袋,一看心情就格外明朗。
“愛妃,早啊~”
姬茹燕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直接背對著他拿起絲帕擦臉。
楚辭則嚇得立刻把盆往旁邊一放,根本沒注意聽錢文初說什么,連忙跪下:“奴婢見過公公?!?p> “叫什么公公?叫皇上?!奔阊嗝鏌o表情的看看楚辭又瞥了一眼錢文初,沒好生氣的說完,把絲帕往盆里一扔。
“啊?”楚辭還沒反應(yīng)過來,錢文初立刻親切的把楚辭扶了起來,笑得如沐春風(fēng):“叫我老爺,畢竟你主子是我的人嘛。”
“啊...老,老爺?!背o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中,只是順著錢文初的話木木的回復(fù)。
“這就對了?!卞X文初樂開了花。
“不要臉?!奔阊喙室庑÷曉谂赃呧止玖艘痪?。
錢文初依舊笑瞇瞇的,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看得姬茹燕有些窩火,原想不想當著丫鬟的面對他冷嘲熱諷,不能折損一國之君的形象,可見到本人如此哪里還忍得住。
楚辭驚得尷尷尬尬的拿過姬茹燕的絲帕,端著盆進屋內(nèi)擺好,一轉(zhuǎn)身,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怎么辦,這主子一上來就罵人,還得罪了一個假扮太監(jiān)的皇上,自己的小命恐怕終有一天要葬送在主子手里。
“茹燕,怎能如此說我。”其實,錢文初的內(nèi)心見到姬茹燕是由衷的喜悅的,想到昨夜種種,就想馬上把姬茹燕攬入懷里醬醬釀釀,但礙于皇上的面子,不敢光天化日下動手。
作為從小在深宮靠斗爭爬上來的人,錢文初自然習(xí)慣了在人前偽裝自己,但是他原本的骨子里本身就帶有很強的占有欲,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達到目的,只是沒想到得到姬茹燕這件事如此順利,順利得讓他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盤算了很久的借口,結(jié)果來得如此輕易,讓他有種不真實感,甚至有些飄飄然,說話自然就膽大了些,在姬茹燕面前也卸掉了些許偽裝。
可是滿面春風(fēng)的錢文初看在姬茹燕眼里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再加上錢文初這話里話外的調(diào)戲,姬茹燕的忍耐到了極限。
“好端端的皇上不當,裝什么太監(jiān)?”
姬茹燕也奇怪,自己總是很容易在錢文初面前情緒失控,雖然可能她自己還沒意識到一直被錢文初牽著鼻子走。
“我是有苦衷的啊?!卞X文初說的十分誠懇,甚至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姬茹燕,看得她一陣雞皮疙瘩。
“你一國之君能有什么苦衷啊?”姬茹燕一臉的不相信。
錢文初笑得更開心了,姬茹燕更煩躁了。
“茹燕,喚聲相公來聽可好?”
“什么?”姬茹燕鬧不明白這皇上什么脾氣,經(jīng)常想一出是一出。
錢文初好脾氣的樣子,緩緩湊近姬茹燕耳朵,含情脈脈的小聲說:“你昨晚喚的可好聽了?!?p> 姬茹燕的臉皮確實比不過錢文初厚,噌的一聲就飛到了房檐上。
離錢文初足夠遠了,才壯著膽子高聲罵了一句:“流氓!不要臉!”
錢文初仍然不惱,反而很受用似的,追了上去,邊追還邊喊:“老婆,等等我??!”
“你別過來!”姬茹燕回頭看見錢文初緊追不舍,也知道自己武功比不過,只能干瞪著眼,邊飛邊口頭威懾錢文初。
坐著門口候著的小太監(jiān),聽見了皇上的聲音,抬頭看見兩個人影在房梁上上躥下跳,再看看自己手里捏著的圣旨......嘆了口氣,對著馬夫說:“先回乾坤殿。”
楚辭聽到外面動靜,原本收拾著床鋪,沖出來看見姬茹燕飛檐走壁,只能遠遠的吼著:“主子!記得回來用膳??!”
姬茹燕跳著跳著,發(fā)現(xiàn)自己只顧著躲避錢文初,不知不覺跑到了監(jiān)察司的房梁上。
里面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和侍衛(wèi),聽見一丁點動靜,立馬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甚至二層過道上的弓箭手都拉開了弓,全都朝著姬茹燕的方向。
這下把姬茹燕唬住了,嚇得一動不敢動,雙手高高舉過頭頂:“等等!我是皇妃!我身上有東西能證明!”
士兵們都傻眼了,別說從來沒見過飛檐走壁的妃子,更沒見過這種不要命到處亂跑的妃子。
辛少磊在批閱奏折,是的,錢文初之所以可以青天白日同妃子在房梁上嬉戲打鬧,全仰仗著辛少磊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折,當然大事要務(wù)仍然是錢文初口頭定奪,但文書雜事都是辛少磊全權(quán)負責(zé)。
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是第一時間就趕到現(xiàn)場。
于是他看到了令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一位剛洗過臉,穿著丫鬟服飾的皇妃雙手舉頭,被屋內(nèi)一群侍衛(wèi)包圍,被一群弓箭手瞄準,然后站在距離她幾米處的錢文初——也就是當今皇上。然而皇妃相比較這些侍衛(wèi),更害怕皇上,一邊擔心突然一支弓箭射過來,一邊卻因為皇上的一步步靠近往后退,嘴里用錢文初聽得見的音量喊著:“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