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徵感覺有東西一下一下的碰自己的臉,輕輕的,帶著試探。
想到可能是誰,心軟的一塌糊涂。睜開眼睛一看,卻有些不知所措。
柳西河拿著手指在撥自己的睫毛,看她醒過來,大大的笑容掛上了臉,溫暖的不可思議。
但更讓南徵不淡定的是,他們此刻正睡在一張床上,柳西河的另一只手還在自己的脖子下,她是被他整個摟在懷里的!
“你睡了好久?!?p> 柳少爺絲毫不見窘迫,可是南徵的臉卻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她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退,張了張口,但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你怎么在我床上?”
無路可退了,柳西河發(fā)現(xiàn)了她的動作,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距離瞬間又拉近。
南徵努力把頭往后仰,企圖和他說清楚。
“睡得很好對不對?是不是只要我在,你就能睡好?”
是疑問句,但答案顯而易見。
“你不要……”
聽到這話南徵沒有多少驚訝,柳西河本來就聰明。只是他的動作,她卻讀不懂,只能不安的扭動。
“南徵,我們在一起吧!”
說這話的柳西河收起了臉上的笑,他很認(rèn)真,認(rèn)真的為南徵考慮。
“……為什么?”
猶豫半響,南徵還是問了出來。柳西河要和她在一起,為什么?
“我們在一起,我就有名分每晚睡在你身邊,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p> 柳西河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南徵卻聽的心頭發(fā)苦。
他這么好,可是他的好是對朋友的,多可惜。
“柳西河,我只和我喜歡的并且也喜歡我的人在一起?!?p> 我已經(jīng)喜歡你了,所以你能不能也喜歡我。
“好可惜?!?p> 聽到南徵的拒絕,柳西河的心臟好像突然被刺了一下,他落魄的眨了眨眼,回了這句話。
好可惜,你還是不喜歡我。
“這些東西確實(shí)會怕你,只是也不用睡在一起,隔壁也可以。只要我的身體恢復(fù),他們也就不能怎樣了?!?p> 南徵的神情也落魄,她又掙扎了一下,柳西河這次倒是很快就收了手。
他從床上爬起來,動作太快,反倒有了幾分狼狽。
“那你跟我回家住吧?”
只有在他家里,他才能時(shí)時(shí)照顧她。要是再有她之前那種自殘的舉動,也能立刻被發(fā)現(xiàn)。
“不用了……”
聽到這話南徵下意識就是拒絕,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西河截?cái)嗔恕?p> “我父母都很好,而且,你也很好。所以你不用覺得會給他們添麻煩,也不用覺得自己有多差。”
“我爸可是特別希望我能和你多聯(lián)系,沾沾你腦袋的光呢!”
他總是這樣,把所有的幫助都換成祈求,從不給別人心理負(fù)擔(dān),也從不看輕任何一個人。
南徵忍了忍眼里的眼淚,雖然還是擔(dān)心,卻只能點(diǎn)頭。
柳西河見她答應(yīng),立馬去收拾東西,只是手拉開抽屜后,又退了出去。
南徵不知道他的舉動什么意思,一轉(zhuǎn)頭,臉又紅了,那個抽屜里裝的是她的內(nèi)衣!
草草的把衣服塞了進(jìn)去,南徵就跟柳西河去了他家。兩個人一路還是別扭,沒怎么說話。
進(jìn)去的時(shí)候,柳父柳母都不在,只有傭人接了他們。
柳西河說這里一共住了六個人,除了他爸媽還有兩個傭人,他的一個妹妹,他偶爾也會回來。
南徵沒有聽說過柳西河有妹妹,多問了一句。
“是我一個伯伯家女兒,從小在我家長大。人很乖,就是身體不好?!?p> 柳西河說她身體不好,自己的眉頭也皺了皺。南徵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開了視線,看來是很重要的妹妹。
直到晚上,南徵才見到人,原來是他們出去玩了。
見到柳西河,柳父沒有好臉色,柳母也有些不高興,他口中的那個妹妹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多看了他一眼。
“爸媽,小北,這是南徵,我朋友。以后會在家里住一段時(shí)間?!?p> 柳西河把南徵拉到身邊,開始了一個尷尬的介紹。
“叔叔阿姨好,你好。我叫南徵?!?p> 四雙眼睛都盯著她看,南徵不自在的打了招呼。
“哎呀!你看這孩子,也沒有提前說,阿姨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吃飯了嗎?”
柳母變臉?biāo)频臒崆?,驚呆了南徵。她只能僵硬的點(diǎn)頭,順便看看站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柳西河。
“南徵?你是那個……”
柳父想了半天也沒有記起南徵到底是誰,只是一直盯著她看,讓南徵生出了幾分不自在。
“我是您之前找得,幫柳西河補(bǔ)課的人?!?p> 南徵接了他的話茬,很老實(shí)的回答。
“我聽說補(bǔ)了一半就結(jié)束了,是老師出了什么嗎?”
是柳西河妹妹,溫柔無害的聲音聽著實(shí)在單純。
“我和他一樣大,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確實(shí)是我家出了一些事,不得不終止補(bǔ)習(xí),很抱歉?!?p> 南徵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輕笑,語氣也很恭敬,很容易就讓人產(chǎn)生好感。
“沒事沒事,小西這學(xué)期成績出來了,很不錯。想來還是你的功勞,快坐快坐,這孩子看起來怎么這么弱?!?p> 還是柳母看出南徵臉色不好,率先打破了僵局。柳父和郁北也沒有多說,都順著柳母的坐在了沙發(fā)上。
“南徵家出了點(diǎn)事,現(xiàn)在在這里沒有親人,所以要暫時(shí)住在這里一段時(shí)間。你們沒有意見吧?”
柳西河坐在了南徵身邊的沙發(fā)上,問的很敷衍。他都把人帶來了,難道這幾個人還能說出一句不行?
“臭小子,這話說的我們多不近人情。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會有意見!小北也老是一個人在家,她們倆看著性子也相近,正好是個伴!”
柳母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南徵,拉著她的手就沒有松開過。拍了拍南徵的手,一件事就這樣敲定了。
郁北見柳母這樣說,率先坐了過來。占了柳西河的位置,和南徵打招呼。
“我叫郁北,以后就叫你南徵吧!也沒有距離,感覺很親近?!?p> 她也在笑,南徵微點(diǎn)頭回應(yīng)。
“臭丫頭!有了朋友就不認(rèn)哥了?!?p> 郁北擠開他這個動作對于兩人來說很平常,柳西河也只是順著她的話開玩笑。
只是這幅親密的樣子,讓南徵不太舒服。
“那還不是你帶給我的!”
他們倆熟悉的互懟,一旁的父母其樂融融的笑,多么溫馨的場面。
南徵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余的亂入者,格格不入。
“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說。睡覺睡覺。”
看南徵臉色蒼白好像很不舒服,柳西河笑著岔開了話題,帶著人就要上樓。南徵急忙朝其余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告別。
“讓南徵跟我住吧!”
柳西河的手握在南徵手腕,郁北掃了一眼就又移開了視線。開口還是帶著笑,聲音也是真誠期待。
“不了,她剛到,讓她睡我隔壁,以后有的是機(jī)會讓你們睡?!?p> 柳西河想的很簡單,南徵今晚一定是要跟自己睡的,她現(xiàn)在情緒還不穩(wěn)定,出不起意外。
“那好吧,你們晚安,南徵晚安。”
聽到柳西河的回答,郁北可惜的嘆了口氣,不過也沒有多糾結(jié),很快就理好了情緒。
“晚安,小北。”
柳西河如常的和她道了別,拉著南徵就往上走。
“晚安?!?p> 南徵回頭看了郁北一眼,接到她臉上的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柳西河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