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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為山海過客

陰陽

汝為山海過客 茳晨 2946 2022-03-07 07:26:00

  柳西河看薛質(zhì)輕車熟路的進了一個雜貨鋪,極為熟識的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

  說完又將他推了上去,柳西河甚至都沒看清屋子四周的擺設(shè),就又被拉進了一個暗門。

  “何師傅?!?p>  薛質(zhì)雙手合十,虔誠的朝那人一拜,看柳西河愣在原地,又搗了他一下。

  “你好?!?p>  柳西河回神,微微點了點頭,便順著薛質(zhì)坐在了腳下的蒲團上。

  “你們是找人?”

  對面的人隱在暗影中,刻意營造出來的壓迫感,給他添了幾分神秘。

  柳西河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聲音很沙啞,身形很魁梧。

  “啊?哦、找人?!?p>  柳西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聽清他的話,還是薛質(zhì)又搗了他一下,才回神搭話。

  “我這朋友第一次來,對周圍好奇了些,大師不要生氣。我們是找人,大師能幫幫我們嗎?”

  薛質(zhì)一邊陪笑,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看那厚度,保守估計萬元起。

  “什么人?”

  “大師這么厲害,不如自己猜猜?”

  柳西河見薛質(zhì)的動作,更加肯定這人就是騙錢的。收起之前那些好奇,語氣也變得硬了起來。

  “那就卜一掛吧?!?p>  對方話落,薛質(zhì)便從柳西河手邊拾起龜殼銅錢,塞到他手里,還暗暗捏了他一把。

  看對方如此態(tài)度,柳西河也不好落了好友的面子,敷衍的搖了幾下,就將銅錢散了開來。

  “復(fù)雜的我聽不懂,您直接說結(jié)果就行?!?p>  按著慣常,這種人張口肯定就是云里霧里的一大段,把人繞進去,自然就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孤煞星遇著孤煞星,倒是有意思。”

  那人看了一眼已經(jīng)成像的卦面,一句話說的隱晦。

  “你要找的人跟你注定不是一路,執(zhí)念太深不是好事?!?p>  看柳西河一臉不屑,那人也沒有惱,嘶啞的聲音說著意味不明的話,說不出的詭異。

  “那您就是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了?”

  柳西河冷笑,他倒是要看看,這人還要怎么編。

  “參商參商,天各一方。日出東麓,月墜西窗。你與她注定相錯,你確定要找?”

  還是平靜的語氣,連詢問都帶著漫不經(jīng)心。說的卻偏偏是看透一切的超然之語,似是而非的好意,氣的柳西河幾乎失態(tài)。

  “你測出來的命都是我自己走出來的,我不放手,誰敢說我們會錯過!”

  柳西河冷著聲音回到。他對南徵也許沒有多深的感情,可是一遇到這人自以為是的態(tài)度,他總是忍不住反駁。

  他和南徵,不一定會在一起,但一定不會因為這話結(jié)束。

  “如果需要她的位置,暫時還不行,我需要她更多的信息,最好還有與她有關(guān)的物件。”

  那人自動略過了柳西河的怒火,朝著薛質(zhì),理所當(dāng)然的要求。

  “夠了!不麻煩你,我自己找!”

  柳西河實在是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他起身看了薛質(zhì)一眼,就準(zhǔn)備離開。

  “你可以花許多時間去找她,可你確定她等得起?”

  又是這樣欲斷欲離的話,柳西河憤怒的立在原地,卻遲遲再踏不出一步。

  “從你的卦象里看,這姑娘的生機不多了?!?p>  “你最好沒有騙我!”

  柳西河咬了咬牙,又坐回了原位。他從兜里掏出手機,解了鎖,將一張照片推了過去。

  照片上面的人側(cè)枕著自己的胳膊,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在她的臉上投下了一片斑駁的陰影,膚若凝脂,五官精致。

  那是睡著了的南徵,是他留下的唯一與她有關(guān)的東西。

  “徵音屬南,五行又歸火,這姑娘倒是有意思??!”

  “她在哪?”

  沒有想到對方能說出南徵的名字,柳西河看他的眼神帶上了審視和試探。

  “我或許可以讓你親眼看看?!?p>  說著,那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碟清水,又將一把刀推向柳西河。

  “大師這是什么意思?”

  薛質(zhì)見動了刀子,擔(dān)心自己的兄弟,趕在柳西河之前開口。

  “我需要你的一滴血做媒介,打開水鏡?!?p>  那人不接薛質(zhì)的話,只是固執(zhí)的看向柳西河。

  “什么血!你不要胡說!西河,我們走!”

  就算薛質(zhì)再相信陰陽術(shù)法,也不敢拿柳西河開玩笑。電影里可都演了,一見血就會沾上不干凈的東西。

  雖然那姑娘長得不錯,但他還是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冒險。薛質(zhì)一把推開刀子,拉起柳西河就想朝外走。

  只是對方只是跟著自己動了幾步,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你做什么!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跟我走!”

  薛質(zhì)不敢相信柳西河竟然真的被說動了,他頓時便追悔莫及。

  自己真是作死,干什么拉他來這!

  “你真的能讓我見到她?”

  柳西河緩慢掙開薛質(zhì)的手,扭頭看向處于陰影中的臉,問的鄭重。

  “要是不行,我分文不取?!?p>  那人推開了薛質(zhì)之前放在他面前的信封,以食指叩擊桌面,一下一下的咚咚聲,像是在逼著柳西河審問自己的心。

  你想見南徵嗎?

  想。

  你愿意為了她拿出自己的一滴血嗎?

  我……

  她現(xiàn)在正在某處受苦,你忍心視而不見嗎?

  不能。

  那就拿起刀吧,只要輕輕一下,你就能見到她。

  只要一下。

  柳西河仿佛被蠱惑,拿起刀就割了下去,速度之快,讓薛質(zhì)都來不及阻止。

  “叮咚!”

  血入水,再想阻止也來不及。再看柳西河,整個人都仿佛失了力氣,臉色煞白,還是靠著薛質(zhì)的攙扶才能勉強站立。

  而那人口中念念有詞,幾乎是在血與水相融的那一刻,一道藍色的刺眼光芒從水中泵出,晃了幾晃,一個透明的鏡像便出現(xiàn)在了三人面前。

  透過幻象,柳西河只能看到那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地上似乎還泛著水光,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人直直的躺在潮濕的地上。

  那個人如同嬰兒般蜷縮成一團,頭發(fā)胡亂的遮住了面孔,柳西河看不到她的臉。

  那是南徵?

  柳西河不敢承認,他看向那個做法的人,對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又是幾句咒語。再看時,水鏡里的人動了!

  還是那個動作,只是對方似乎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兩個前臂都撐在了地上,膝蓋似乎也在用力,水鏡這面的柳西河不自覺跟著里面的人使勁,但還是徒然。

  她失敗了,整個人都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只是隨著她倒下來的動作,柳西河看清了雜亂長發(fā)下的那雙眼睛。

  那里面是怎么的神情??!

  麻木、冷淡、甚至是絕望。她就那樣躺在原地,任由臉貼上地面,也不在乎身上的傷口,直直的看向前方,那雙空洞的眼睛好像能透過水鏡看到自己。

  明明幾個月前那雙眼睛還是笑著的,明明是那么古靈精怪的一個人!

  南徵,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柳西河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想伸手去拉她,卻只是打破了水面的平靜。

  隨著他的動作止,水鏡又恢復(fù)了往常,一次一次,徒勞無功。

  “西河!不要這樣!”

  眼看柳西河幾乎失控,薛質(zhì)從背后箍住了他,用盡全力,才堪堪止住對方的動作。

  “救救她!我該怎么做才能救她!求你救救她!”

  薛質(zhì)的話提醒了柳西河,對方既然能有本事讓自己看到南徵,就一定知道她的位置。只要知道她的位置,那自己就能救她。

  “我救不了她?!?p>  對方似乎很惋惜,收了水鏡,又坐回了原位。

  “那你告訴我她在哪?我去救她!”

  柳西河掏出自己的皮夾,由于太過慌張,東西掉了一地,他也顧不得撿。一下子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了對方的面前,意思很明顯,這是酬金。

  “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里,不過你得一個人去?!?p>  那人看了一眼柳西河堆在自己面前的東西,面無波瀾的轉(zhuǎn)了視線。

  “你也知道,我是陰陽師。我們這一行做的就是和那些東西打交道的生意,這位姑娘是惹上了麻煩,非人力所能處理的麻煩。你要是帶人去,只會加速她的死亡。所以只能你一個人去,到時候我在暗處助你,或許能保住你們兩個?!?p>  見柳西河遲遲不應(yīng),那人又好心的解釋了緣由。接著他就坐在那里,等著對方的選擇。

  “不行……”

  薛質(zhì)的話被柳西河截斷了,他真是要哭了。要是柳西河真的出點什么事,他該怎么和柳伯父交代??!

  “好!你告訴我地址,我一個人去?!?p>  想起南徵在水鏡里的眼神,柳西河的心臟便沒由來的抽疼,被密密麻麻的小蟻走過一遍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如果他不去,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一次,我和你一起去。記得,要一個人。”

  那個人說完就靠在了椅背上,很疲倦的揉著山根。柳西河想問為什么是明天,卻被薛質(zhì)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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