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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為山海過客

爭執(zhí)

汝為山海過客 茳晨 2831 2022-03-05 10:23:53

  之后又過了一個多月,柳西河每天都在和南徵進行跨次元交流,他從開始被氣的半死到也能回噎幾句,進步顯著。不過對方不在意,他卻樂此不疲。

  這天中午柳西河等了南徵許久,結(jié)果卻不見人影。直到晚上,他才見到了神色匆匆的人。

  “怎么了?”

  南徵帶柳西河去了自習教室,只是對方似乎不太配合。

  每一次她抬頭,見到的都是柳西河神游的神情,饒是心大如她,還是有幾分不爽。

  “你的聲音挺好聽。”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引得南徵皺眉。她不認為柳西河在補習了這么久之后還敢調(diào)戲自己,略微沉思一會,南徵突然意味不明的一笑。

  “你笑什么?”

  本來只是想讓對方分心,結(jié)果自己卻被南徵這一笑晃得心神不寧。

  “你是不是聽不懂?”

  是她有些著急了,柳西河從高二開始便沒有再接觸過書本。兩個月的時間撿起基礎(chǔ)都不夠,更不要說在上面蓋樓。

  “你、你胡說什么!”

  一下子被拆穿,柳西河臉上掛不住,他只能梗著脖子反駁。笑話,柳少年的字典里就沒有不會這兩個字!

  “好吧,是我有些口渴了。我歇一會,你自己看看。”

  說著,南徵往后移了一個座位,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臉也轉(zhuǎn)向了窗外,順手撈起了水杯,真的一副累極的模樣。

  過了二十多分鐘,南徵覺得差不多了,又看了柳西河一眼。

  只見對方強撐著精神,一臉的不服輸,心里感覺好笑,跟著坐回了他身邊。

  “好了嗎?”

  柳西河好像沒聽到她說話,一副入魔了的樣子。

  “你知道嗎?我上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數(shù)學了。公式多,變化雜,題怎么都做不完。我記得高三那會,我都恨不得把數(shù)學書撕了?!?p>  南徵的話無意之間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柳西河不再死磕,隨著她的聲音抬頭追逐她的目光。

  “你這樣的人也會感覺數(shù)學很難嗎?”

  雖然不怎么相信,可柳西河還是問了出來,他脆弱的自尊急需人來彌補。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知識的學習是不難的。我只是接受的快,但不代表我接受的過程就是一帆風順,不過是我遇到問題的時間比你們早。天才也需要走過荊棘,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先知。相比其他人,家境優(yōu)渥的你,難道不是幸運很多?!?p>  南徵的臉上是與她年齡不符的滄桑,這是一路順遂的柳西河無論如何都演不出的沉淀。

  “你不是在哄我吧?”

  “豆瓣熱評,你想聽多少就有多少?!?p>  南徵搖了搖手機,裝作無奈的嘆氣。

  “南徵!”

  柳西河再次咬牙切齒,卻只能叫出這兩個字。

  “對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你。學個數(shù)學而已,不要這么悲觀。你這張臉已經(jīng)贏了,為什么要這么為難自己呢?”

  南徵的語氣是不解的,表情是認真的,認真到看著這張帶著疑惑的臉,柳西河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悲哀。

  “你覺得我只能當個花瓶嗎?”

  柳西河的表情沒變,但如果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這個時候閉嘴才安全。

  “你知道我有多想當個花瓶嗎?只站在那里就有大批人過來追捧,還有錢賺?!?p>  南徵恍若不覺柳西河的低氣壓,繼續(xù)淡淡的說著自己的“理想”。

  “在你眼里我也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然后還能拿大筆錢的人吧?!?p>  柳西河捏緊手里的筆,忍著火,哼笑一聲。

  “不是嗎?”

  南徵不知所謂的點頭,接著又用那種一臉了然的神色看他。

  “給這種人打工,你不惡心嗎?”

  幾欲推開一切離開,柳西河臉色幾變,卻突然轉(zhuǎn)了話題。

  “最起碼你沒躺著。”

  這話就相當是扯掉了兩人之間最后那層遮掩。不屑、試探、懷疑都攤開在了兩人面前。

  柳西河氣急,將桌子上的物件一股腦掃了下去,之后便站在原地,胸口極速起伏。

  見到這副場景,南徵卻更加氣定神閑。她靠在了椅背上,手指淡淡敲著桌子,似是在想什么。

  “其實……”

  “你再說一句我不喜歡聽的,我不保證會不會做出什么!”

  突然上前一步,柳西河一把捏住了南徵的臉,兩人鼻尖相對,視線膠著。

  “這就受不住了?從年少出道至今,你受到的詆毀不比這個惡心惡毒的多?”

  “這就是你說這話的理由?不要告訴我接下來是大段的心靈雞湯,只是如此的話,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開導我?你也配!”

  柳西河真是被氣暈了,南徵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他捏變形了,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憤怒的像要吃人。

  “開導你?我只是在說實話。你覺得沒有吃這張臉的紅利?還是你覺得你有今天這地位不是靠那些小姑娘一口一個哥哥、一次又一次的打投做出來的!柳西河,做人要知足,又當又立才是真的惡心!”

  南徵絲毫不顧柳西河越來越大的手勁,眼神變得越發(fā)堅定。

  生理的反應(yīng)讓她的眼睛染上了水汽,那雙瞳仁黑的驚心。

  “呵!你真是敢!你充其量就是個學生,真以為給我補課就可以當老師指責我了?我是又當又立,可是我有逼她們嗎?我做過一件反社會的事嗎?”

  “南徵,你踏馬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有經(jīng)歷過網(wǎng)暴、沒有被人訓練到連喝水都是標準動作、沒有明明很傷心卻還要強顏歡笑。你不是我,又憑什么指責我!”

  隨著情緒的迸發(fā),柳西河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南徵甚至都感覺有唾液濺到了她的臉上,強忍著閉上了眼,南徵陷入了沉默。

  “我沒有指責你,柳西河是用來瞻仰的?!?p>  說這話時,南徵依舊閉著眼睛。只是她感覺到柳西河在聽到這話時動作的凝滯,以及他逐漸離去的腳步聲。

  “柳西河是南徵被人踩到泥里時用來瞻仰的?!?p>  南徵順勢將頭搭在了椅背上,眼睛倒是睜開了,只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密林、湖水、鈴鐺、積雪,想到夢里出現(xiàn)無數(shù)次的場景,南徵習慣性勾起嘴角冷笑,只是無知覺滑下的淚卻彰顯著她的失態(tài)。

  不是早就知道結(jié)果嗎?為什么還要做這樣的試探,南徵啊,你究竟在干什么!

  二人不歡而散,柳西河一連三天再沒見過南徵。正好,省的他和老柳費口舌了。

  只是高數(shù)還是很難,微觀經(jīng)濟學、西方經(jīng)濟學依舊分不清楚。

  學校的飯新鮮時還能吃幾次,可一旦沉在這個環(huán)境里便顯得難以下咽。

  這幾天依舊有不長眼的小姑娘沖到他跟前,幾次想趕人,卻還是耐著性子簽了名。

  又當又立?算是吧。

  可他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天才果真不一樣,隨便幾句話便能擾的人雞飛狗跳。

  “同學,南徵在哪里?”

  柳西河只是想和同學保持友好關(guān)系,絕對不是要向某人道歉。

  “我不知道?!?p>  南徵的同學認出了他,畢竟那天的場景實在使人印象深刻。

  “你們不是同學嗎?”

  “南徵現(xiàn)在跟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她半個月前就退學了?!?p>  柳西河站在教學樓下,來來往往的視線像是要將他灼傷,但他恍若不覺。

  天氣分明晴朗,但柳西河卻無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南徵似乎,與他認識的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面,她就用放松的狀態(tài)悄無聲息的卸下了自己的防備。之后她一步步向自己展現(xiàn)出來的性格,似乎都是明媚的。

  可是那天晚上的南徵,分明是尖銳甚至是刻薄的。沒有人會同時出現(xiàn)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一直在偽裝自己。

  半個月前就退學了,可是她偽裝出來的假象真的讓他不曾懷疑。

  這么深的心機,只是為了對付他?

  可這樣的話,那天晚上又為什么突然生氣。柳西河現(xiàn)在才覺得,南徵其實渾身是謎,或者說,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她。

  好不容易起了心思,結(jié)果又斷了,柳西河自嘲,你還真是個天煞孤星。

  南徵突然就失了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留給柳城的銀行卡都注銷了,錢也還了回來。電話自然是關(guān)機,微信沒有刪除但也和閑置沒有差別。

  好像她在的那段時間都不是真實的,柳西河覺得自己的記憶可能都出現(xiàn)了偏差,或許根本就沒有那樣一個人與他相識。

  是啊,怎么能有人那么聰明、那么陰險、卻又那么生動呢!

  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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