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奇怪嗎?從古時候開始,皇帝們就在做長生不死飛升成仙的夢。永生可是所有人類共同的愿望?!?p> “不,你根本不懂,永生是個詛咒。在太平洋的對岸,有個機械國度。那里的人們都是機械生命,他們拋卻了肉身,將靈魂上傳到了芯片里,實現(xiàn)了機械飛升。他們只需要頻繁地更換軀殼,就能一直活下去,可是他們失去了觸感、疼痛感和情感,他們失去了人性,他們已經(jīng)不再被稱作人。”
程澤沉默了,他收回了麻醉針,驚疑不定地看著程蘇。
其實程蘇心里也沒有底,這些都是他情急之下,腦海中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下意識地就扯了一些網(wǎng)文和日系RPG游戲的套路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程澤。
但是既然都開了個頭了,那就要將謊話給圓到底,你越是一本正經(jīng),撒起謊來越容易取信于人,于是程蘇繼續(xù)說:“機械飛升這個思路并沒有錯。但是你想一想,如果一個人的心臟壞了,再更換一個心臟,如果大腦壞了,再更換一個大腦,理論上來說也是可以實現(xiàn)永生的。只要有一種技術(shù),能讓身體每一個系統(tǒng)、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能進行更新?lián)Q代,并且始終保持活力的話,那不就是永生了嗎?”
“可這無異于永動機,直到今天,永動機還沒有被發(fā)明出來呢,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世間所有的材料都會在運動過程中出現(xiàn)損耗,有損耗就會出故障,出了故障就會停止工作,所以不存在理論上的永動機。”程澤嗤笑一聲,覺得程蘇在異想天開。
“那如果出現(xiàn)損耗的器官或者細胞都能實現(xiàn)自我修復(fù)呢?理論上來說,只要人的所有細胞、所有器官都恢復(fù)活力,從死亡宕機狀態(tài)恢復(fù)運轉(zhuǎn),那么就能實現(xiàn)起死回生。只要將起死回生的這個復(fù)活已死亡細胞的過程無限期延長,不就是永生了嗎?”
程澤搖了搖頭:“我沒時間和你在這瞎掰扯,就算你覺醒了預(yù)知未來的能力,未來真的有那么一個荒野流浪者發(fā)現(xiàn)了那座遺跡,研究出了起死回生藥。但是那藥肯給是天價,而且有價無市,我不認為我能將那藥給弄到手?!?p> “我承認,我已經(jīng)被你給打動了。但是比起寄希望于未來,我更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去拼一個未來。”程澤冷笑一聲,再次拿起了麻醉針。
“哪怕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失敗1202次,甚至更多次,那也沒關(guān)系,因為失敗是成功之母,我總會成功的,就算因為我的失敗將整座盛京城都毀于一旦也沒關(guān)系。我努力過,我不后悔??偤眠^因為你一人之言,我就躊躇不前,將姍姍復(fù)活的希望徹底斷送。叔,你要怪就怪你是盛京城最后一名解封人吧!”
程澤手中的麻醉針越來越近,一抹絕望涌上程蘇的心頭。
程蘇腦海中飛速地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就這樣結(jié)束了?還是會再次重生,我能重生幾次?萬一重生節(jié)點又是實驗室里……
“等等!”
程澤的動作再次一頓,他惱怒地瞪著程蘇:“又怎么了?”
“對于你而言,家人重不重要?”
“自然十分重要,姍姍是我的家人,可是叔叔你——你知道的,雖然我管你叫叔,可是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而已,在這極短的時間內(nèi)我自然是不可能接納你的,因為你并竟不是我的父親,我們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可還沒到濃于水,一見面就倍感親近的那一步。
對于我來說,姍姍才是家人。”
“可就算如此,難道你就要殺了我嗎?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這支死亡細胞復(fù)活劑副作用太大了,遠遠達不到能將抽走骨髓后的我的傷勢給穩(wěn)固下來的地步?!?p> 程澤又一次遲疑了:“你是說……給你注射了這支死亡細胞復(fù)活劑后,你會死?”
“那當(dāng)然了,難道為研究起死回生藥,你就要把你的親叔叔給殺了?就算將來你真的研究出來了,可是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等你復(fù)活了姍姍之后,如果她問起你來:‘爸爸,爺爺不是說他有個弟弟在冰凍艙中冰凍了70年,然后終于蘇醒了嗎?那他人在哪呀?我怎么沒看到二爺爺呀?’你要如何向她回答?”
“不可能!這支藥劑已經(jīng)十分接近斷肢重生了,以它的藥性,足以吊住你的性命了!”程澤還是不相信,但已經(jīng)有些猶豫。
程澤咬了咬牙,拿著麻醉針緩緩地接近程蘇,終于一針扎了上去。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程蘇腦海中思緒紛飛,頭暈、耳鳴、干嘔、惡心、氣血翻涌,各種各樣的難受的感覺一下涌上來。
“??!”程蘇痛苦的大喊一聲。
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從程蘇的頭腦中爆發(fā),將程澤猛的掀飛出去。
“嘭!”的一聲,程澤狠狠地撞擊在墻壁上,他顧不得后背上的疼痛,他震驚地看著懸浮在程蘇身體周圍的物體,失聲道:“覺醒異能了?!”
這一刻,所有難受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這個世界在程蘇的眼中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是?意念力?”程蘇察覺到自己可以用意識來操控物體了,就好像憑空多出了幾只手,只要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操控某個物體的欲望,他就能依靠腦袋發(fā)力,操控它。
程蘇用念力拔出了插在他背上的麻醉針,然后持續(xù)操控著麻醉針,在程澤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對準(zhǔn)他,猛的將麻醉針射了出去。
麻醉針飛快地扎在了程澤身上,那速度他根本來不及躲閃,麻醉針中的藥物一股腦地注射進了程澤的體內(nèi)。
程澤瞪大了眼睛,感覺眼皮子不受控制了,他不甘地倒了下去。
察覺到了動靜,程蘇松了一口氣,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好半晌,程蘇才回過勁來,他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是無法掙脫,于是他閉上了眼睛,集中精神,用意念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靈魂出竅似的,他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卻“看見”了周圍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遠比用肉眼看到的更加清晰。
這是一間不大的實驗室,里面有很多程蘇不認識的儀器、試劑、各種電子圖紙和文件,一旁還有個機器人,它愣愣地盯著沉睡的程澤,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喂!那邊的機器人,過來放我下來!”
“你是實驗體,我只聽命于程博士的命令?!睓C器人拒絕了他。
“胡說!我是程博士的叔叔,他是準(zhǔn)備幫我覺醒異能的,現(xiàn)在我的異能成功覺醒了,可是程博士卻昏迷了過去,你快放我下去,我來救他?!?p> “我不信?!边@機器人并不傻,沒有輕易地相信程蘇。
“不信你將我和程博士的DNA做一下對比,看我們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p> 事實上,無論是這個實驗室的AI智能管家,還是助手機器人,它們都不知道程澤綁架程蘇是準(zhǔn)備做什么,可是它們并不傻,并沒有輕易地相信程蘇的話。AI智能甚至操控著實驗室的燈光發(fā)出紅色警報,但因為程澤開啟了一級戒備模式,所有它并沒有將機械門和通風(fēng)管道打開。
程蘇見忽悠不了機器人,便開始用意念在這間實驗室里搜索。
很快在程澤的身上搜索到了一把鑰匙,他悄摸摸地操控著鑰匙,緩緩地靠近自己。
但這一幕讓AI智能給發(fā)現(xiàn)了,它發(fā)出了指令讓機器人來阻止他,但是機器人又非武力機器人,它只是一個負責(zé)打雜的,等它反應(yīng)過來時,程蘇已經(jīng)操控著鑰匙飛快地將手上的鎖給解開了。
“咔嚓”幾下,程蘇從實驗臺上起身。
機器人迅速地將程澤護在身后,防止程蘇傷害他。
程蘇用意念操控著一把椅子,手上也拎著一把椅子,緩緩地靠近了程澤,他開口與AI智能談判:“放我出去,否則我殺了他!”
AI智能以全息虛擬的人形態(tài)現(xiàn)身了,她掃描了程蘇的面容,確認了他的身份,開口道:“程蘇,我答應(yīng)你,放你出去,但是你要保證不傷害程博士?!?p> 程蘇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可以,但是你要保證我能安全地離開實驗室。”
AI智能思索了一會兒,考慮到程蘇是程澤的叔叔,且不知道程澤的實驗計劃,于是她點了點頭:“可以?!?p> AI智能關(guān)閉了一級戒備模式,并迅速通知了守衛(wèi)來保護程澤,然后就將所有的通道都打開了。
程蘇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程澤,腳步飛快地朝著外面跑去。
實驗室外面,警報燈響個不停,程蘇精神緊繃地將意念放了出去,留意著人群的動向,盡量躲避著他們,很快他在墻角上看到了一件白大褂,他將白大褂披在身上。
因為實驗室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程澤實驗室的AI智能也只是發(fā)出了保護程澤的信號,所以其他的攝像頭雖然看到了程蘇,但也只是把他列為可疑人員,并沒有立馬報警抓他。
很快,程蘇就進了一個電梯里,可是他又犯難了,他進來的時候是昏迷的,根本不知道這個他是從哪一層進來的。
焚書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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