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咯,雞湯來咯。”程醒高興地端著雞湯回到大廳。
“這雞……雞腿怎么這么大?”
程蘇看著鍋中比他手臂還粗的雞腿驚呼到。
“哦,這個呀是轉(zhuǎn)基因雞,小蘇你放心吃吧,這個雞它十分健康,吃了對人體無害?!?p> 聽到這里,程蘇放心開來,他身體的肌肉仍然沒有活力,但是經(jīng)過剛剛的睡一覺,雙手已經(jīng)有了一些力氣。
程蘇拒絕了程醒喂他的舉動,因為他想快點恢復正常。
這轉(zhuǎn)基因雞肉的口感有點怪,程蘇也說不出來哪里怪,也許只是因為他冰凍得太久了,好久沒吃東西的緣故。
因為早上解封的時候,他已經(jīng)注射過營養(yǎng)液了,所以現(xiàn)在還不是特別的餓。
吃完飯后,程醒給程蘇注射了一劑紅色的藥劑。
注射完之后,程蘇感覺體內(nèi)的細胞好像活過來了似的,它們瘋狂地吞噬著藥劑中的能量,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程蘇全身。
程蘇試著動了動腿,然后他嘗試著用雙手撐著輪椅的護手,從輪椅上站起來。
程醒在一旁看著,他并沒有上前幫他,因為只有程蘇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他才能更快地康復。
程蘇調(diào)動著身體里的力量,慢慢地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我……我成功了!”程蘇一陣喜悅。
可是,就在程蘇高興的時候,他一不留神,沒堅持住,又再次癱軟在輪椅上。
“小蘇,你別著急,這個藥劑只是激發(fā)細胞活力,并不能馬上湊效。你多活動活動四肢的肌肉,做康復訓練,很快就能康復的?!?p> 盡管心里一陣失望,但程蘇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他必須要有耐心。
一整個下午,程蘇都在大廳里做著康復訓練,累了就拿起手機了解這個時代。
這座盛京城好像是一座孤島,網(wǎng)絡上了解到的消息和新聞,全是發(fā)生在盛京城里的事,比如他就上了新聞,標題是“盛京城最后一名冰凍人蘇醒?!?p> 盛京城之外的世界,卻是怎么也查不到,只有零星幾個詞語是來描述外面的:“廢土、污染、危險、機械生命、大動蕩時代、大爆炸、畸變、瘋狂……”
人類文明似乎已經(jīng)崩壞了。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門外傳來些許喧嘩,程醒的大兒子賽博瘋子——程川帶著他的兒子程玉華到了。
他們身上都裝有許多義體,用程蘇的話來說,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兔崽子,終于肯回來了?快點過來見過你的叔叔?!?p> 程川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年,看他表面的年齡估計也就才十七八歲,還沒他兒子大嘞,但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曾告訴過他,他有一個冰凍人叔叔。如今看眼前這個與父親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人,再結(jié)合看到的新聞,他無奈的確定,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還真是他叔叔。
“叔叔好?!背檀ń械猛﹄y為情的。
“二爺爺好?!背逃袢A叫得更加難為情,眼前這貨看起來比他還小,卻比他父親輩分還大,真是老難為情了。
程蘇猜不出程川的年齡,只看表面的話,他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就連他的兒子也看起來只比自己大個一兩歲。
可是實際上呢?程蘇2020年的時候17歲,程醒比他大3歲。程蘇一共冰凍了70年,也就是說程醒已經(jīng)90歲了,可是程醒表面上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假設(shè)程醒三十歲生的程川,程川三十歲生的程玉華,那這樣來算的話,程玉華也快三十歲了。
程蘇只能感慨這個時代的抗衰老藥劑太牛逼,程川父子看起來更像是兄弟。
程川一家人早就和程醒分家了,他們似乎很久都沒有回來看望父母了,李書雅拉著他們的手聊著家常話,時不時地催促著程玉華快點結(jié)婚。程玉華卻找各種理由推脫,按他的意思是,他要等到盛京城的《婚姻法》規(guī)定的必須結(jié)婚的年齡再結(jié)婚。
程蘇則顯得有些尷尬,他本就是話不多的人,再加上與他們有著很大的代溝,他便在那里默默地聽他們說,以借此更加全面的了解這個世界。
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其實與上次程蘇聽到的一模一樣的,但是程蘇并不覺得無聊,因為這個世界很多事物對于他來說都十分新鮮。
到了六點半的時候,門再一次打開了,程醒的二兒子和他妻子也回來了。
程醒的二兒子叫程澤,是一個生物科學家,他和程醒夫婦住在一起,他今天剛剛下班,并且去了一趟醫(yī)院接了妻子回來。
程澤剛一進家人,他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程蘇看,那雙眼睛里迸發(fā)的光,看得程蘇渾身汗毛直立。
“爸、媽、叔叔好?!背虧傻钠拮于w欣語氣十分平淡。
“叔叔好!”程澤的語氣則有些許激動。
“都回來啦,那我去準備晚飯吧。小欣,你的病情怎么樣了?”
“十分良好,大夫說可以提前出院了?!壁w欣依舊古井無波。
“那就好,那就好?!崩顣攀中牢?。
晚餐上的氣氛十分古怪,程川和程澤似乎有什么過節(jié),他們在餐桌上互不搭理,嫂子李書雅好像虧欠了趙欣什么,時不時地幫她夾菜安慰她,程澤則偷偷地用眼神打量著程蘇,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
吃完飯以后,程川父子就匆匆地離開了,程蘇在保姆機器人的幫助下洗了個熱水澡,將身體上的一些冰凍液漬清洗干凈了,他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然后迅速地將房門鎖上。
“小蘇,這么早就睡覺了嗎?”
“嗯,我還是很累的。”程蘇回應了程醒的問候。
其實他并不累,他只是不敢在大廳多待,害怕猝不及防地就被程澤下了藥。
……
程醒家二樓房間里,程澤點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趙欣手里捧著一張照片默默地流淚,照片上是一個笑容純真的女孩。
“叔叔體內(nèi)一定含有zero活性分子。”趙欣語氣平淡,眼中卻很瘋狂。
“可他是我的叔叔。是我父親等了七十年的人。”程澤抖了抖煙灰。
“要不我再去黑市找找看?我們這么做真的太殘忍了?!?p> “你在黑市找了那么久,還沒絕望嗎?你要知道,整個盛京城已經(jīng)沒有冰凍人了。冰凍人一旦解封后,體內(nèi)的zero活性分子就會迅速消散。他是我們最后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復活我們的女兒嗎?”
趙欣放下手中的照片,她一把搶走程澤手中的煙,將煙頭扔進煙灰缸后,她揪著程澤的衣領(lǐng)歇斯底里地小聲咆哮著:“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她就因為你母親的實驗失敗了,從此一睡不醒!這是你們程家欠我們母子的!”
“我都說了,母親沒有拿姍姍做實驗!她只是在救姍姍!”程澤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炸毛了。
看著趙欣默默地掉眼淚,程澤又于心不忍:“要不再過一段時間吧?公司的死亡細胞復活劑還有很大的風險,萬一抽走叔叔的骨髓后,沒辦法讓他的骨頭恢復生機,生產(chǎn)出新的骨髓怎么辦?”
“再等下去他體內(nèi)的zero活性分子就消散了!我們等得起死亡細胞復活劑的完善,可他體內(nèi)的zero活性分子等不了我們!”
“好吧,等到父親熟睡了再行動?!背虧蔁o奈妥協(xié)。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他現(xiàn)在毫無辦法,只能寄希望于程澤打不開他的房門,這種十分被動的處境他不喜歡。
程蘇也不是沒有想過告訴程醒,可是他不確定程醒似乎會相信他,并竟重生這種事太扯了。
而且就算程醒相信了他,也不見得他會幫助自己,一邊是親弟弟,一邊是親兒子,換做程蘇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再者而言,就算程醒選擇了站在他這一邊,程醒也不見得是程澤的對手。別看程醒表面上身體還十分硬朗,可他并竟是90歲的老人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離開這個家,躲程澤遠遠的,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他。
因為和仇敵最好的距離便是陰陽兩隔。
就在程蘇思緒萬千的時候,門外突兀地響起了敲門聲。
“叔,你睡著了沒?”
緊接著,是一陣咔嚓咔嚓扭動門鎖的聲音。
“見鬼了,怎么還反鎖了?”
又是一陣咔嚓咔嚓聲,程澤見開不了門,便開始呼喊他:“叔,你開一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p> 【不開,打死我也不開!】程蘇縮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
程澤又喊了幾聲后,見里面還是沒有回應,便用蠻力撞了幾下門,見撞不開后,便放棄了。
隨著程澤的遠去,程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條命應該算是保住了吧?
程澤回到了二樓的房間里,他對著臺燈下陰森森的趙欣搖了搖頭:“不行,他把門反鎖了,你也知道咱們家這門的厲害,這安全級別在盛京城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根本進不去。”
“那你打算就這樣算了?”
“只能白天再找機會了,看能不能騙過爸爸,單獨帶著他出去逛逛?!?p> “也只好如此了?!壁w欣點了點頭。
“明天你找個理由把他帶出去,我想辦法拖住爸媽。”
“好?!背虧牲c了點頭,開始謀劃著明天。
焚書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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