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11號,周六。
清涼的氣溫逐漸上升。
課間。
昏空守歲搖頭晃腦,波波頭一晃一晃的,她慢慢地向河歲村靠近,又想坐在河歲村腿上。
河歲村抬手拒絕:“有事說事,先是莫明其妙的夸我,現(xiàn)在又是想坐在我腿上,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咱哪有~”昏空守歲說,“唔…咱就是想和希子親近親近……”
“不需要?!焙託q村擺著冷臉。
“咱需要!”昏空守歲理直氣壯。
“……”
這么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咱能要點臉嗎?
河歲村無力吐槽昏空守歲這個人。
面對昏空守歲直瞪瞪的眼睛,河歲村率先敗下陣來,無奈的說道:
“隨便你。不過,別坐在我腿上?!?p> “那周末咱們?nèi)ネ姘??!被杩帐貧q雙手在空中上下筆劃,充滿少女朝氣地說道。
不過,迎接她的卻是河歲村無情地拒絕:
“沒時間?!?p> “呃…”
河歲村感受到昏空守歲目不轉(zhuǎn)睛,直勾勾的視線。
又說道:“不行就是不行?!?p> 昏空守歲的眼神讓河歲村感到罪惡感,這讓河歲村感到頭疼,她真的很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呢……
“最近,希子都不怎么陪我練劍了呢,周末可以來我家超練劍的啊?!被杩帐貧q抱怨道。
“也就昨天有事而已?!焙託q村回答。
昨天因為突發(fā)事件,河歲村和溪西希子換身的事情大曝光。
河歲村只好鴿了放學(xué)后的劍道練習(xí),不告訴昏空守歲,偷偷溜走。
因為這事,昏空守歲抱怨他好久。
就在河歲村一邊想昨天的事一邊拿出下節(jié)課課本的時候。
昏空守歲不經(jīng)意的嘟囔道:
“總感覺…希子超沒有在認(rèn)真練習(xí)劍道呢?!?p> “嗯…你的感覺沒錯?!?p> “對吧。對吧?!?p> 河歲村對昏空守歲說的話,認(rèn)真思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昏空守歲說的沒錯。
他最近的確沒有在認(rèn)真練習(xí)劍道,總是因為一些瑣事而分心……話說,天才最大的敵人是懶惰。
果然開掛的他,也不免落入這個俗套。
明明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增強實力,好在面對世界的另一面時,有足夠的底氣。
不能這么悠哉悠哉下去了。
河歲村決定等下放學(xué)后,在劍道部體育館練習(xí)劍道,練到聚會時間。
靠開掛般的劍道天賦,趁機再增長一波實力。
昏空守歲說:“我好笨…”
河歲村有些跟不上昏空守歲的思路,他只能安慰昏空守歲說道。
“你能這么想…也不算太笨……”
“噗~”
笑出“噗~”聲的雪系明月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第一次聽到這么安慰人,沒忍住……”
雪系明月雖然道歉,但她眼神里的笑意和忍不住的上揚的嘴角,怎么也停不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花山院彩夏也笑呵呵說:“希子同學(xué),真是個有趣的人?!?p> “哼~沒情商。”千?;`輕蔑地說。
“唉~真不知道某人是怎么回事?一直盯著我,時不時說幾句諷刺的話?!焙託q村對著千海花靈說道:”你說這種人是沒腦子,還是有什么大???”
“哼~”千海花靈不屑撇開臉,她才不會和河歲村說話。
河歲村對千?;`的容忍度極低。
這種完全不能正常交流,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只會制造麻煩的機器。
這機器一發(fā)動,就“嗡嗡嗡~”地生產(chǎn)出麻煩。
“周末,希子同學(xué)要和我們一起去約會呢?!毖┫得髟麻_玩笑說。
昏空守歲露出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河歲村:“希子…這、這是超真的嗎?”
河歲村不理會昏空守歲夸張的個人表演,他側(cè)過頭看向雪系明月,心中感到奇怪。
雪系明月為什么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這事一說出來,事情的發(fā)展不可避免地會讓榆御栗感到不舒服。
那個三人的友誼聚會。
以昏空守歲的個性,她知道了一定會提出加入進來的請求。
這只要和昏空守歲接觸過一段時間,就都會明白她會這樣做。
雪系明月難道是塑料姐妹?
看上去不像啊。
想讓榆御栗走出舒適圈,交上昏空守歲這個性格活潑的朋友?
這倒有可能。
想知道我是拒絕還是接受昏空守歲的加入請求?體現(xiàn)出我對榆御栗的尊重或者不在乎的態(tài)度?
也有可能。
河歲村轉(zhuǎn)過頭,看向榆御栗。
榆御栗也看著河歲村,她眼神里有些弱氣和不知所措。
河歲村不知道雪系明月為什么這么做。
但昏空守歲的加入請求,一定會不可避免的讓榆御栗這個怯弱的少女感到不安。
雪系明月繼續(xù)說道:“就在守歲第一次來我們教室的上一個課間,栗子剛剛邀請希子同學(xué)周末去逛街,希子同學(xué)答應(yīng)了呢?!?p> 榆御栗低著頭,雙手不安的放在腿間。
她有些不敢看昏空守歲,好像做了錯事一樣,心里卻感到莫名的高興。
“啊~咱也超想和希子一起逛街呢?!被杩帐貧q貼近河歲村,可憐兮兮的盯著河歲村。
“下周有時間再說。”
“為什么不在這周?”
河歲村不在言語,不理會昏空守歲。
這時,上課鈴響了。
話題到此結(jié)束,昏空守歲戀戀不舍的離開。
雪系明月笑道:“守歲真的很粘希子同學(xué)??!”
河歲村沒有回話。
榆御栗有些緊張的看著河歲村,她心中有些雜亂,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系明月看到榆御栗緊張的模樣,心中搖搖頭。
友誼的長久可不是單靠著某一方一味的施舍。
可惜以榆御栗這深入骨髓的弱性思維,再怎樣也反抗不起來。
這種害怕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的感覺很難受,你以為的深厚友誼或許只是別人無趣的一種施舍。
這種感覺雪系明月是知道的。
但她不希望榆御栗步入后塵。
……
下課后。
昏空守歲又像上班打卡一樣,準(zhǔn)時來到二年F組教室報道。
“你真的不需要陪你的奈部長嗎?”
“她超忙,叫咱不要打擾她,叫咱來找希子醬玩。”
“她又在忙什么?”河歲村疑惑的問。
他希望折部奈還是早點忙完,讓她來應(yīng)付麻煩的昏空守歲為好。
“嗯…嗯…”昏空守歲白嫩的手指,點著下巴思考一會。
“好像是風(fēng)紀(jì)委員會的巡邏表什么的,咱還特意要求和希子醬一組。超高興!”
在昏空守歲說出這句話時,沒人注意的榆御栗,眼里透露著渴望。
她也想和河歲村一組。
“這大可不必?!?p> “呃…希子醬好殘酷的說?!?p> 這時,正在和她兩個小跟班聊天的千?;`抬頭看向昏空守歲,不屑地嘲諷道。
“哼~自己沒有班級嗎?整天往我們F組里躥?!?p> “切~”
昏空守歲切了一聲,就不理會千?;`。
這是她和千?;`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摸索出來,應(yīng)付千?;`的方法。
“守歲同學(xué)很喜歡希子同學(xué)?”花山院彩夏謎語人笑著。
昏空守歲回答:“那當(dāng)然。咱和希子是世交?!?p> 花山院彩夏雖然不知道世交和喜歡有什么關(guān)系,但不妨礙她接下來說的話。
花山院彩夏臉上透露著戲虐的笑容,問道。
“那守歲同學(xué)想和現(xiàn)在的希子同學(xué)結(jié)婚嗎?”
“啊…”昏空守歲聽到這個問題,不知怎么回答。
周圍人都向花山院彩夏投射怪異的視線,但她完全不在意。
臉上只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在窗外藍天白云的背景下。顯得格外的明艷。
聽到花山院彩夏的話,一旁的榆御栗害羞的低下頭,她想起了她和河歲村在天臺鐵窗前的那番對話。
昏空守歲疑惑:“結(jié)婚…女生和女生也可以結(jié)婚嗎?”
喂,你想的是這個嗎?你不應(yīng)該直接拒絕嗎?河歲村在一旁無語。
“可以哦。”花山院彩夏笑容更盛。
“咳咳…”河歲村岔開這個話題,“等下放學(xué)后,劍道部新生歡迎會前的一段時間,守歲準(zhǔn)備做什么?”
花山院彩夏目光轉(zhuǎn)向河歲村,笑容戲謔莫名。
“咱已經(jīng)帶了衣服來,等下?lián)Q了就可以了,不用回家?!被杩帐貧q看向河歲村,“希子有帶嗎?”
“沒。穿校服去就行。”
“呃…”昏空守歲露出失望的神情。
河歲村疑惑:“怎么了?”
昏空守歲理所當(dāng)然說:“咱還想,希子醬騎車載咱回希子家,咱還沒被希子醬載過呢?!?p> “我為什么要載你回家?”
“因為咱好久沒去希子家?!?p> “……”
河歲村不再問昏空守歲,他對他剛才似乎想了解昏空守歲腦回路的行為,感到蠢笨。
榆御栗對兩人的交談,投出羨慕的目光。
她也想和河歲村這樣交流打趣,她也想河歲村騎車載她。
雪系明月把這一幕都看在眼里,她的腦里莫名其妙地蹦出幾個詞:舔狗、苦主、敗犬、綠毛。
栗子,你這樣子是不行的,光羨慕有什么用?
你要行動起來??!支棱起來??!
“希子同學(xué),周末什么時候有時間?”雪系明月問,“我和栗子好安排?!?p> 河歲村側(cè)頭看了一眼雪系明月,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榆御栗。
榆御栗連忙收回羨慕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胸前被撐起的?;?。
河歲村看著榆御栗這副模樣,好像明白了雪系明月行為的邏輯。
不過,雪系明月你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就榆御栗怯弱的性格而言,河歲村已經(jīng)推測出后續(xù)發(fā)展。
三人的聚會,很可能會發(fā)展成四人甚至五人。
“早上十點集合。地點,栗子定就好?!?p> “咱可以去嗎?”昏空守歲目光烔烔地盯著河歲村。
河歲村還沒開口直言拒絕,雪系明月就先開口說道。
“那是栗子的朋友聚會?!?p> “栗子,咱可以去嗎?”昏空守歲不知怎么變聰明了,她轉(zhuǎn)移目光直盯盯地看著榆御栗,滿臉渴求。
“嗯…”
被昏空守歲這么看著,榆御栗腦袋暈暈,不知所措,條件反射般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那加我一個吧?!被ㄉ皆翰氏男χf道。
“嗯…”
榆御栗更加不知所措了,腦中一片雜亂,顯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