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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成天兵天將了

第四十五章,刀

我怎么成天兵天將了 南斗昆侖 2987 2022-03-21 15:33:16

  殺口小吃檔發(fā)生的事,曹閑目前一無所知。

  此刻曹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麻煩之中。

  十五分鐘前,剛進門。

  ‘真武兵符’

  ‘任務(wù):廢掉祖梟’

  ‘任務(wù)地點:鴻運大排檔’

  ‘任務(wù)獎勵:善刀’

  ‘任務(wù)要求:不能讓祖梟傷及無辜’

  “你好,是曹先生吧?我叫祖梟,孫瀚先生已經(jīng)付了鴻運大排檔的訂金,他讓我和你交接一下后續(xù)?!?p>  兵符任務(wù)的出現(xiàn)和黑瘦男子的自我介紹一樣突兀!

  他就是祖梟?!

  倒閉的大排檔,曹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望著窗外等候的祝彪三兄弟,有些后悔沒讓他們一起進來。

  “哦,我得先看看合同,還有些問題要問,不介意吧?”曹閑不動聲色地說著。

  祖梟一笑:“當(dāng)然,請便?!?p>  10分鐘過去了,曹閑確實問了不少關(guān)于鋪子的問題,他覺得祝彪三人應(yīng)該不耐煩了吧?

  轉(zhuǎn)頭一看,那三個家伙……怎么走了?

  喂!

  進來啊你們!

  走什么?

  曹閑咽了咽口水,祖梟端了杯茶過來,曹閑卻不敢喝。

  小半年了,兵符從沒發(fā)過這么奇怪的任務(wù)!

  廢掉?弄殘嗎?

  兵符派發(fā)任務(wù)向來有譜的,曹閑總結(jié)出了一個規(guī)律,但凡兵符派發(fā)的任務(wù),都和天門圈子有關(guān),除了第一個任務(wù),無法證實那人販子是不是妖魔鬼怪,其余都證明曹閑的猜想。

  難道這祖梟……不是人類?

  曹閑用星辰鏡偷偷照了照祖梟,卻沒任何顯示。

  記得拍賣場時陳宗破曾提過,遮靈配飾,就能擋住靈光鑒的映照,星辰鏡算是靈光鑒的升級版,也照不出對方,他莫非就戴著這種配飾?

  “曹先生看好了嗎?”

  “抱歉啊祖老板,我們學(xué)生黨,比較謹(jǐn)慎……”

  祖梟黑瘦的臉上,笑容不怎么溫和:“哦,那你快點。”

  曹閑看不到對方實力,又不敢輕易出手。

  開玩笑,自己赤手空拳,要廢掉一個非人,何其困難!電影里那種咔地一下扭斷四肢的事只有武力相差懸殊才有可能。

  況且曹閑覺得祖梟表情有些邪性……不像是小角色。他會讓自己在他周圍晃悠嗎?

  “我給孫瀚打個電話。”

  曹閑不經(jīng)意地拿出電話,祖梟盯著他沒有阻止,電話那頭,孫瀚娘炮的聲音傳來:“閑閑~怎么樣?鋪子還滿意嗎?”

  “位置挺不錯的。不過孫瀚,你現(xiàn)在就給晚晚的小姨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她比我有經(jīng)驗的多?!?p>  孫瀚:“???”

  曹閑:“啊什么??!就說我請她來的,現(xiàn)在得靠她出馬了!”

  孫瀚:“……你確定需要嗎?”

  曹閑道:“當(dāng)然了,立刻!馬上!這鋪子地段真不錯,但不是我一個人能拿得下的。把我的話轉(zhuǎn)述給她,一定要快點,最好今晚就搞定!別有變故?!?p>  曹閑發(fā)現(xiàn)祖梟好像已經(jīng)懷疑自己了,在瘋狂暗示。

  他又不敢出門,害怕祖梟追出去傷及無辜。

  孫瀚莫名其妙。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間倒閉的鋪子而已,需要呂姐姐出面?

  她……懂這個嗎?

  不過孫瀚還是撥通了呂靜的電話。

  “喂?孫瀚,有事嗎?”

  孫瀚寒暄了兩句,回到正題:“對了呂姐姐,我們今天要買一個鋪子,晚晚跟你說過吧?”

  “哦,我聽過,怎么了?”

  “曹閑去交接了,但他又莫名其妙說了一堆話,說是請你過去,你比他有經(jīng)驗的多。最好今晚就搞定!”

  電話那頭,呂靜疑惑:“請我?”

  孫瀚苦笑:“對啊呂姐姐,他說鋪子不是他一個人能拿下的,非得讓你出馬……好奇怪。”

  呂靜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莫非那小子碰見麻煩了?

  “鋪子在哪?”

  孫瀚報了位置,呂靜道:“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輕易聯(lián)系他。我去一趟?!?p>  “呂姐姐,到底怎么了?非得你過去不可?”

  呂靜想了想道:“嗯,我能幫他砍兩刀。”

  孫瀚眨著眼,似乎聽懂了,也似乎沒聽懂。

  祖梟喝完茶:“孫瀚先生那邊怎么說?”

  曹閑訕笑:“不好意思啊祖老板,你這鋪子地段太好了,又賣的便宜,我實在拿不準(zhǔn)。不是我不相信您,我真心想買,但得請過人幫我看看水電管道之類的,咱別有后續(xù)問題。”

  祖梟有些不耐煩了:“需要這么麻煩嗎?”

  “這不是麻煩,是老師交給我們的態(tài)度,您看我進門后沒砍過價吧?就是覺得這價錢太合適了,心里……不踏實?!?p>  曹閑煙霧彈不要錢地放出,盡量讓自己看著像一個什么都不懂,又懂一些的學(xué)生仔。

  祖梟眼神古怪,猶豫后點點頭:“好吧。我時間不多?!?p>  “她馬上來!對了,廁所在哪。我上個洗手間?!?p>  “二樓。”

  曹閑走向二樓,溫度驟降。

  原先的大排檔二樓,現(xiàn)在廢棄一片,空中黑光垂下數(shù)十道,每一條黑光上,都拴有一顆獸頭。

  豬的,牛的,羊的。

  還有腸腸肚肚鋪在地上。

  都是虛影!

  那些獸頭猙獰,曹閑上樓后,它們齊刷刷看了過來。

  角落里,還吊有一根人的指頭。

  再走……還吊著斷手……

  腳下腸腸肚肚蠕動,黏膩,曹閑頭皮發(fā)麻,視若無睹地穿過大廳,進了衛(wèi)生間。

  我尼瑪……

  衛(wèi)生間一進去,頭頂五顆人頭虛影吊在黑光上!曹閑差點喊出聲了。

  那祖梟是誰??!

  曹閑打開廁所門,第一間廁所,門里五具無頭虛影,折放堆疊在便池上,手腳還在蠕動。

  雞皮疙瘩從手臂升起,蔓延到整條胳膊,還有脖子,一直到腦后。

  一陣?yán)漕澾^后,曹閑默默走進第二間。

  這時候不蹲大號也得硬蹲了。

  媽的這干嘛呢!兇殺現(xiàn)場?

  不可能……

  如果是命案,那逃不過法律制裁,現(xiàn)在先進的科技那么多,人命案件瞞不了多久!

  隔壁有一條腿伸了過來,曹閑望著那條腿,忽然看見對方的褲子。

  不是當(dāng)代的款式!

  粗麻褲子,草鞋,早就沒人穿了。

  他想起剛進衛(wèi)生間的一幕。

  好像那些人頭……都是長發(fā)?!

  這些陰喪……莫非是幾百年前死的人?奇怪,那怎么會在這里,這條街也就是近二三十年建的。

  曹閑點了根煙平復(fù)心情。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他心情格外復(fù)雜,真心佩服孫瀚找的地方。

  曹閑刷著手機,歡快的短視頻聲音回蕩在寂靜的二樓,又是十分鐘后,廁所門打開,祖梟幽幽道:“曹先生,完事了嗎?”

  曹閑聽見祖梟聲音轉(zhuǎn)厲,暗道不妙。

  “哦,好了。”

  從廁所出來,祖梟在便池撒尿,根本沒有尿騷味,卻看見鮮血布滿小便池。

  曹閑裝著沒看見的表情,不動聲色問道:“這鋪子有年頭了吧?”

  祖梟道:“鋪子沒多大年頭,手藝有年頭了??上О。蠔|家死后,一代不如一代了?!?p>  二人出了衛(wèi)生間,曹閑在二樓,打開窗戶,吊著的所有獸頭,發(fā)瘋似的想出去,卻被黑光拴在屋頂不能動彈,它們發(fā)出凄厲的叫聲,街道上卻沒人能聽見。

  “哦?祖老板不是這里的東家?”

  曹閑點著一根煙,靠在窗邊。

  祖梟笑道:“當(dāng)然不是,我是老東家手里的一把刀,傳了好幾代了??上О?,上一代東家在世時,我才化形。我?guī)退嵙松揭粯佣嗟腻X,他卻想拋棄我,我留下了他一根手指,他再也不敢亂想了。死前,他把這間鋪子留給了我。只是上一代東家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外孫,在他外公去世后,他也想染指這家店。他的手腕掛在那里!”

  沉默。

  風(fēng)吹過。

  曹閑干笑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祖梟一笑:“奉真大人覺得我可憐嗎?被九代人當(dāng)?shù)队?,從一個寬身厚背的斬骨刀,變成了窄刃砍刀,那些五指的豬,下跪的牛,會笑的羊,都是差一點化妖的,我背了孽債,說斬就斬了,最后落得這種被拋棄的下場。還有人想奪我的鋪子……”

  “我……不配當(dāng)人嗎?”

  “幾百年前間,幾代東家拎著我總共砍了五個人,這種厄運孽債我都背了。這些臟活累活都是我的,每天跟鮮血打交道。我樂意將厄運吸于體內(nèi),不影響東家。”

  “我……不配當(dāng)人嗎?”

  “二百年前,誰提到我時不夸一句,店里有把祖?zhèn)鲾毓堑叮苕?zhèn)住那些枉死的禽獸。怎么到了這幾十年,都說這把祖?zhèn)鲾毓堑稓⑸啵糁辉?,要融了我呢??p>  “我……不配當(dāng)人嗎?”

  曹閑看見祖梟身后,懸起一把舊刀虛影,和祖梟的人一樣黑瘦。

  不起眼。

  又帶著不詳。

  周圍哀嚎的頭顱齊齊噤聲,懼怕地看著這把刀。

  曹閑復(fù)雜道:“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身份的?”

  祖梟道:“地上這些腸腸肚肚,粘不到你。你覺得,這些穢物粘不到哪種人呢?”

  曹閑看著祖梟握著舊刀虛影,迅速將煙頭彈掉。

  “你不要自誤!”

  “我早想為自己活一次了!擋我者死!”

  祖梟說罷,忽然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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