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到底進(jìn)了什么圈子
黑夜,有些不太對勁。
冷風(fēng)吹來。
曹閑心念一動,那個沒有面孔的武將塑像靜靜坐在腦海中,真武兵符也沒有動靜,沒發(fā)布什么任務(wù)。
曹閑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一根煙抽完,院子里石瀟瀟的聲音傳來:“曹閑,這局結(jié)束了,快來!”
“來了!”
新的一局開始。
身份牌發(fā)下,這是撲克制成的簡易身份牌,曹閑看見,自己抽到一張黑桃Q,上面寫著——預(yù)言家。
“天黑請閉眼。”
“盜賊請睜眼……”
“盜賊請換牌……”
“丘比特……”
“情侶……”
“預(yù)言家請睜眼……”
輪到預(yù)言家時,曹閑唰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難忘的一幕。
他們14個同學(xué),12個參與了狼人殺,一個在耍手機(jī),一個當(dāng)法官。
除此之外。
站了一圈圍觀者。
有老頭,有小孩,有婦女,有青壯,都好奇地湊在一旁。
沃日……
“預(yù)言家請驗人……”
法官開口提醒。
曹閑表情僵住。
什么時候了還驗人?驗個六?。∵@周圍圍觀的都是誰??!你難道看不見嗎?
曹閑發(fā)現(xiàn)法官無動于衷,腦海集中注意力。
兵符呢?
兵符爸爸,怎么不派個任務(wù)???喂,有莫名其妙的人圍來了?。?p> 一個小孩咬著手指,看曹閑猶豫,給他指了指齊超。
“驗他!哥哥,驗他!”
“小豐,別指了,他看不見的。”旁人勸道。
曹閑咽了咽唾沫。
自己不僅能看見,還聽見了。
這是為毛?
為毛能聽到他們說話?
曹閑按照小孩說的,指向齊超,法官伸出大拇指,表示他是狼。
靠!
曹閑大呼荒謬,自己有了不得的朋友了。
果然,流程一完,法官道:“天亮了,曹閑,OUT!”
“哈哈哈哈,阿閑,又是你。”齊超幸災(zāi)樂禍。
娘希匹,就沒人守我、藥我嗎?
曹閑扁著嘴道:“你也別得意,我是預(yù)言家,今夜查驗有驚喜,齊超是鐵狼。票走吧!其他的不盲猜了,我撒泡尿去……”
曹閑見一圈陌生朋友看的津津有味,迅速溜之大吉,事到如今得找個安靜的地方想想辦法。
果不其然,廁所正上著,曹閑腦海中出現(xiàn)兵符任務(wù)。
但……不是讓他保護(hù)某某人,也不是讓他清除這些別人看不見的‘陌生朋友’。
‘真武兵符’
‘兵符任務(wù):拜祭土地娘娘’
‘起始地:娘娘廟’
‘起始時間:23點’
‘任務(wù)獎勵:隨機(jī)’
任務(wù)來的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群屋子里的家伙有關(guān)。曹閑望著還在觀看狼人殺的一眾阿飄,上完廁所后走向了不遠(yuǎn)的娘娘廟。
沿路,還有一些農(nóng)家樂在開業(yè),不少人在喝酒吃肉,曹閑走到娘娘廟后,發(fā)現(xiàn)廟門開著,里面空蕩蕩的。
院子不大,倆偏殿,一個是禾神,一個是雨神,正殿里,土地娘娘慈祥端坐,油燈長明,兩旁是抱著谷穗的豐登童子和抱著羊羔的旺畜童女。
風(fēng)吹的落葉簌簌的響。
曹閑自問沒做過虧心事,腰桿也挺得直。
拜祭,有拜有祭,在蒲團(tuán)上拜了三下后,曹閑將順來的黃紙點燃,丟進(jìn)火盆。
“娘娘在上,你我素昧平生,今日拜祭,未曾準(zhǔn)備香燭,燒些黃紙紙錢聊表心意。還望不要見怪!”
黃紙燃盡。
曹閑才慢慢起身,一轉(zhuǎn)頭,身后猛然出現(xiàn)一個成熟女子,略顯豐腴,拿著一個撣子,拂去門上塵土,不在意地說道:“既然素昧平生,就莫拘禮了。這些心意我收下了?!?p> 曹閑后頸一緊,眨著眼睛。
細(xì)看之下,那女子穿著和現(xiàn)代人一樣,就是衣服款式素了點,像是上世紀(jì)老舊款式的,但五官面貌卻和土地娘娘有七分神似,尤其那雙眼睛。
曹閑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問道:“姐姐在跟我說話?”
成熟女子瞥了曹閑一眼:“剛剛還叫娘娘,怎么改口了?”
女子眼里似笑非笑,曹閑一愣,不由得拳頭捏緊,然后微微皺著眉頭:“姐姐莫要裝神弄鬼?!?p> “你拜的就是陰神,還不讓我裝神弄鬼,是何道理?”女子反問。
曹閑錯愕,平時哪怕再機(jī)敏,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么。
她到底是誰?
女子看著曹閑拳頭上,若隱若現(xiàn)的黑光,忽然咦了一聲:“沖靈拳?原來不是道門中人,竟然還是天門中人,我倒是小瞧你了。”
沖靈拳?
不是鬼拳嗎?
曹閑納悶,瞅著自己的雙手,再看向那女子道:“姐姐在說什么?什么道門、天門的!”
女子輕輕一嗅,火盆里的黃紙供奉吸入鼻中,這一幕極為詭異,卻又不像鬼片里那么陰森,仿佛是女子的日常享用一樣。
她放下雞毛撣子道:“既是天門中人,你師尊沒與你講過天門的事?”
“我……并沒有人給我講過天門的事,還望姐姐給解釋解釋?!?p> 我這奇怪的遭遇都是武廟給的,除了腦袋里那個看不清臉的武將塑像,哪有師尊。
“既然沒人給你講過,那我也不便多嘴?!迸祟D了頓,“不過你屬天門,與我算同源。我一小廟陰神,受了你三拜之禮,也不好虧待你一個晚輩。這壺酒是百年供奉的精釀,喝了活血通氣,強(qiáng)身健體,贈予你了。”
一個酒壺遞來,曹閑微微怔?。骸敖憬恪@……不好吧?”
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認(rèn)識,雖然曹閑對她身份有了大致猜測,但也驚訝無比,對于她贈的酒,也不敢收。
這是供奉啊……誰知道喝了會怎樣……
“都叫姐姐了,還有什么不好的,這酒對你無害。”女人頓了頓,又想起什么,“話說你可認(rèn)識當(dāng)?shù)匚湮娟愖谄???p> 陳宗破他不認(rèn)識。
但武尉……他卻知道!
真武兵符里寫過,他現(xiàn)在境界是:人境。級別:散人(散人,武尉,都督,霸王)
玩過游戲的人明顯能看出,武尉起碼比散人高一級!
曹閑汗顏道:“我只是個散人……不認(rèn)識他?!?p> “哦,散人???那就算了。還想請你幫忙引薦一下……”女子點點頭:“也罷,今日見到你很高興,不過我乏了,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姐姐,要不這酒我不要了,你給我講講天門……”
話沒說完,曹閑看見女子虛化,然后消失。
一陣風(fēng)掠過,供臺上油燈閃了一下,似乎朝著娘娘塑像去了。
邪門!
莫名其妙地接到任務(wù)過來,莫名其妙地回去,多了一壺酒,曹閑突然感覺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這兵符到底把我領(lǐng)入什么圈子了?
怎么廟里還有熟人呢?
天門又是……什么地方?
哥們難道開始背負(fù)一些同齡人不一樣的重?fù)?dān)了?
會邂逅仙女嗎?
曹閑腦海無數(shù)問號沒人解答,那個看不清面孔的塑像依然靜默地坐在那里。
回到院子,齊超他們一幫完全沒發(fā)現(xiàn)圍觀的幾個阿飄,還在玩耍。
而曹閑卻看清了那幾個阿飄的模樣。
尼瑪……
這小孩不是豐登童子嗎?旁邊老頭是禾神,那邊婦人是雨神,都是廟里供的陰神啊。
角落里的旺畜童女在偷啃我雞爪,那個偷嗑我瓜子的大眼睛是禾神旁邊的治蝗護(hù)法,另外一個吃我蛋糕的是雨神旁的錦鯉真君……
你們閑的了?不好好在廟里待著,跑來看狼人殺了?
曹閑額頭發(fā)脹。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再次回來,曹閑不想上桌了,齊超發(fā)現(xiàn)曹閑居然拎了一壺酒,愕然道:“阿閑,大晚上的,整一壺白的你要干啥?這里美女這么多,你別胡來?。 ?p> “管得著么你,一晚上就知道對付我,不興我消消愁?”
曹閑拎著酒壺回屋:“我睡會,今晚值前半夜,你們繼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