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天氣已然開始轉(zhuǎn)涼,雖然南方的溫度并不像北方那般變化幅度如此之大,但隨著逐漸步入深秋,溫度也明顯比之前低了不少。幸好,陽光已經(jīng)偷偷從窗口探入,送來了一絲的溫暖。
酒醒后的溫華,經(jīng)過接近一個小時的詢問,仍舊無法從陳茜口中探得關(guān)于她的有效信息,這屬實讓溫華有些郁悶。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聊天的感覺讓他感到不適,尤其是當(dāng)對方明顯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時候。
直到陳茜離開,溫華再也難以從她的臉上,看到別樣的表情。這讓溫華不得不懷疑,面前的女孩,是不是一個面癱。但之前陳茜無意間露出的微笑,明明帶著幾分的少女稚氣,并不像是一個不茍言笑之人。
“你將自己包裝得太嚴實了?!边@是陳茜臨行前,溫華鼓起勇氣,說出的話。
而陳茜回應(yīng)溫華的,只是一句略帶俏皮的玩笑:“大叔,想看那些包裝的不嚴實的,隨便打開手機,網(wǎng)上有的是?!?p> “你這...我說的是性格?!睖厝A有些語塞,這陳茜一前一后的變化總是讓他有些難以琢磨,明明自己在跟她聊的是她性格的問題,但她卻好像故作聽不懂似的。
“我說的就是性格問題,不然呢?大...叔。”陳茜在最后兩個上故意拉長語氣,顯得有些挑釁,但這種聲音傳入溫華耳中,卻變得有些挑逗的意味。
溫華剛想在說什么,之間陳茜那故意眨巴的眼睛中,隱藏著一抹憂傷的神情,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在陳茜的眼中看到這種神態(tài)。最后,溫華只能放棄接下來的話語,站起身準備將陳茜送到樓下。
“小蕓還在床上睡著,記得給她做一份早飯?!?p> 說完這一句,陳茜便駕車離開。直到汽車的轟鳴聲遠去,溫華才想起來,陳茜上次開來的好像并不是剛才那輛。
與大多男生喜歡聊車不同的是,溫華平時并太不在意車子的品牌,除了那幾種大家耳熟能詳?shù)能嚇?biāo)外,溫華便沒有再去多了解各種車商的車標(biāo),更別說詳細到哪個品牌底下的哪款車。這一次溫華之所以能夠注意到車的不同,主要還是車漆的顏色。
上次陳茜開的是黑色的車,顯得沉穩(wěn)而霸氣,更像是男生的座駕,而這一次,她開的則是粉色的座駕,滿帶著少女感。
“終究是個女孩,再冷淡的性子,內(nèi)心深處依然像是小女生一樣,懷著粉色的公主夢?!睖厝A輕輕一笑,準備回家。
“喲,還說不是被人包養(yǎng)了?這不是之前過來的那個嗎,今天居然換了輛車,看來真的是個富婆啊。”耳朵旁,突然傳來了一聲爽朗的聲音,不用看溫華也知道,正是門衛(wèi)保安林虎發(fā)出的。
“說什么呢,虎哥,富婆哪能瞧得上咱啊,不過是個普通朋友罷了。哈哈哈?!闭f到最后,溫華發(fā)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并非有多么的高興,只不過笑聲能讓彼此這社交中更為放松。
這也是溫華的處世之道,一直以來,無論是面對什么樣的人群,溫華總能應(yīng)對自如。除了比常人更加擅長揣摩對方的心理外,更主要的是,聊天過程中,溫華總會營造一種輕松愉悅的感覺。久而久之,也就在小區(qū)周邊攢下不錯的人脈。
“雖然能暢聊,但是不能深聊?!边@便是溫華對絕大部分人際關(guān)系的一種定位。健談之人,看似總能夠在人群之中掌握話題的方向,可正是因為如此,那些更為私密的話題,總能被他們隱藏在內(nèi)心的深處,很少向人吐露。
所以,往往越是在人前表現(xiàn)得活躍,人后就越可能是一個敏感細膩之人。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看似樂觀的人,內(nèi)心深處總會有抑郁的種子。而這類人相較于那些敢于釋放自己情緒的人而言,也最容易被人忽略。
畢竟大多時候,人們在談?wù)撍麄兊臅r候,總會說:“你看他能說會道、沒心沒肺的樣子,表現(xiàn)得比我們都樂觀,怎么可能會壓抑呢?”
只可惜,絕大部分溫柔之人,之所以能夠變得溫柔且細膩,是因為他們內(nèi)心深處那經(jīng)歷風(fēng)雨后的脆弱心靈,不愿被人提及,更不愿意看見別人,因此變得不幸。于是,他們選擇用溫暖去回饋世界。
溫華便是一個這樣的人,在他的字典里,溫柔等價于遭遇過的不幸,樂觀等價于經(jīng)歷過的磨練。但隨著時間的累積,溫華總感覺這種長時間的自我壓抑,到了一個閾值。隨時可能會爆發(fā),所以索性選擇了自我放空的做法。
在于陳茜的交流中,溫華明顯能夠感覺到陳茜身上那股與自己相似的氣息,也許這就是同類之間的一種嗅覺。不過,既然陳茜不愿意訴說,那自己也沒必要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與虎哥侃了幾句,溫華便準備打道回府,畢竟家里還睡著一個等自己做早飯的女孩子,而且接下來的幾天,自己的生活怕是要面臨著未知的風(fēng)險。
是的,就是風(fēng)險。如果說陳茜身上帶著的是未知的故事,那么小蕓身上,無疑帶著極大的未知危險性,且是那種溫華難以預(yù)料的危險。比如初次見面時那一通電話,就差點讓陳茜原地爆炸。這種破壞力,鬼知道她能干出什么。
“希望這幾天能夠過得平靜點吧?!睖厝A心中想道。
眾所周知,當(dāng)你抱有這種消停幾天的想法時,往往只會事與愿違。人們總在這種期待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仿佛是觸發(fā)了隱藏的世界線,無數(shù)的麻煩便會接踵而至,讓你措手不及。
當(dāng)溫華剛打開家里的大門,眼前的一幕就讓他目瞪口呆。只見小蕓身上裹著一身奶白色的睡衣,睡衣上那純白的絨毛,掩蓋住了少女潔白的脖頸,只露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反倒更添加了幾分神秘感。
少女的頭上,正帶著一定白色的兔子帽,帽旁那兩條垂下的帶子,正捏在少女的手中。只見她那潔白無暇的小手手,有節(jié)奏的捏著繩帶上的毛絨球,兔子帽上的兔耳朵也隨之搖擺,可愛極了。
視線稍微下移,少女那盈盈一握雖然被睡衣緊緊包裹,松垮的睡衣也難以將它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但睡衣上那微微隆起的幅度,顯示著少女不俗的身材。再看少女腳上,此時正拖著一雙奶白色的小兔棉鞋,全身上這么一打量,竟有些像是草原里,自由漫步的小兔子。
小蕓明顯是剛從睡夢里醒來,剛起床從房間中走出。此時的她,眼中還帶著幾分睡意,迷糊的臉上,尚有一絲睡夢中帶出的溫暖,正以如紅霞般的羞韻,附著其上。
“早啊,面條先生。”小蕓看見了開門進來的溫華,打了個招呼。本有些輕靈的嗓音,在尚未完全清醒下,竟變得有些奶聲奶氣。
“早。”
早個鬼??!喂,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穿著睡衣就往大廳里竄啊,這可是在陌生人家里啊,你這是在犯罪??!咦,還真別說,這打扮還真好像挺可愛的,兔子耳朵那條線,好想拉一下。
好吧,剛剛還在默默吐槽的溫華,顯然心思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移,開始大量起了小蕓的打扮,不過成年人的理智,讓他瞬間又把自己從這種奇怪的想法中拉回來。
“你...你去換個衣服,我去做個飯?!睖厝A緊忙讓小蕓回房間更換衣裳。
“好呢?!毙∈|乖巧地點了點頭。
然后......
她做出了讓溫華三觀再次震碎的舉動。
只見小蕓將手移向胸口,開始解起睡衣的扣子。一顆...兩顆...
“停手?!睖厝A嚇得大喊了一句,制止了小蕓的下一步動作,看著少女眼中投過來的無辜眼神,溫華滿頭霧水,心想:這孩子莫不是缺根筋?
不知道是溫華的語氣太兇,還是動作被制止受到了委屈,小蕓的眼眶開始變得有些濕潤,用著略帶膽怯和委屈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滿頭黑線的溫華。
“回你房間再去換?!睖厝A看到小蕓眼中那垂垂欲滴的眼淚,嘆了口氣,滿腔的情緒化為一臉的無奈,稍加平和后,用著盡量溫柔的語氣跟小蕓說道。
直到小蕓走回房間,溫華方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趕緊大步流星沖向小蕓的房間。
果不其然,房間門沒關(guān)也就算了,客房那窗紗也被拉開。想來是早上陳茜起床后,拉開透空氣的。
你大爺?shù)模愜纭?p> 溫華的心里,把陳茜罵了個遍,明知道小蕓這孩子生活有些不能自理,這些細節(jié)方面的工作,卻干得如此粗枝大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陳茜年齡也不大,只是一直以來面帶冰霜,總讓溫華誤以為是同齡人,才下意識有了這樣的想法。
溫華緊忙制止了小蕓的下一步動作,趕到窗前,將窗簾合攏,然后又一個大步流星,竄出房間,順手把房門一帶。搞定。
溫華可不想在房間中多呆一秒鐘,因為少女的睡衣已經(jīng)解到第三顆口子,脖頸與胸口處露出的那一片雪白,晃得溫華有些暈眩。雖是無意間一瞥,但少女那胸前的溝壑,還是映入了溫華的眼簾。
“這什么事嘛。瞎搞。”溫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想要忘掉房間里的那幕,但腦海里的記憶,卻越發(fā)清晰。
通常來說,女孩子睡覺時為了舒適,都只會裹著一件睡衣,里面往往都是真空狀態(tài),就像某些男同胞喜歡空著睡一樣,盡情享受與棉被之間的零距離接觸。但溫華只是一瞥,并未瞧得仔細,如今出來后,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還好,再慢一步,往下面解的話......
溫華緊忙掐斷了自己腦海里的想法,急匆匆地跑到廚房。這時候,也就只有沉浸在廚藝的展示上,才能忘掉剛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