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個清脆聲響。
因為力度很大,吳剛被扇到后退數(shù)步,嘴角流出了血。
“?。 ?p> 他怒吼著又沖了過來,弄死小白臉,他一定要弄死這個小白臉!
“啪!”
臉上又受到一掌重擊,后退兩步,牙槽都發(fā)生松動。
“啊,我弄死你!”
吳剛又繼續(xù)沖來。
“啪!”
又是一記毫不留情的巴掌,以難以看清的速度,準確的印在吳剛臉上,并帶來輕微的腦震蕩。
甩了甩頭,再來!
“啪!”
教練吳剛發(fā)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沖鋒。
但換來的,是一個又一個清脆耳光。
不知道挨了八下、九下還是十下,哪怕依然滿腔怒火,但終于意識到不是對面小白臉對手的吳剛,清醒了下來,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眼里出現(xiàn)一絲畏懼。
此時的他十分狼狽,兩邊臉都紅腫起了半指高,嘴角流血,耳朵腦袋里都是嗡嗡的,渾身血液快速流動,無比仇恨看著對方。
被打了。
我居然被打了,而且是被打臉。
被比自己小,還是自己學員的人打了,在有不少人在的公共場合,被公開打臉。
“你敢打我,你特么敢打我,你等著!我打電話把我兄弟喊過來,我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吳剛掏出手機,一邊放著狠話,就要叫人過來。
“你隨便叫,我等著?!?p> 李笑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他,若說打架,他現(xiàn)在不怕任何人,多來幾個也不怕。
看矛盾激化到這個程度。
三位女生也有點慌了。
許悠然拽了拽他的胳膊:“笑哥,雖然是他先罵了你,但你太沖動了,打架是不好的?!?p> 孫雨涵也過來道:“要不還是報警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蔣玉蓉連忙道:“不能報警,打人是要拘留的,不知道會不會有案底,笑哥還是先離開這里,再想辦法私了,實在不行,跟駕校投訴交涉,拍視頻到網(wǎng)上,把事情鬧大?!?p> 許悠然看了看周圍,道:“沒錯,先離開這里,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鬧太大不好?!?p> 沒錯。
看到這邊的情況。
聽到一個又一個的耳光聲。
在附近練車的學員們震驚了。
駕校的教練們也震驚了。
要知道人們固有的認知里,學員挨教練的罵是正常的,甚至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模拖袷菍W徒挨師傅的罵,甚至因為笨挨打的都有。
但今天他們看到了什么?教練挨打了,一記又一記的耳光,被打的凄慘無比,毫無還手之力。
“這哥們太牛逼了吧,居然敢打教練?”
“有個性,只是這么做了,考試能過關(guān)么?駕照能拿到手么?”
“我那教練也老是罵我,但我別說還手,還口都不敢啊,這哥們太勇了?!?p> “教練還是要尊重的,雖然我們交了錢,但學的是一輩子有用的技能,不是一般的商品,這么不尊重教練,以后沒人愿意教你,會挨很多社會毒打的。”一位社會人士道。
而教練那邊,看到有同事挨了打,他們震驚之余,也不得不出頭說幾聲了。
“小伙子,教練教你開車,你怎么能打人呢?”這位中年男教練皺眉道。
“吳剛都被打成什么樣了?年輕人你別走,這事你必須給個交代,打了人,別想就那么算了!”
“報警,打成這樣,夠得上故意傷害了,醫(yī)藥費都要花不少?!?p> “沒錯,不能走,必須給個交代!”
有句話叫物傷其類,雖然這些教練們,知道吳剛罵人在先,挨打在后,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占了一點理,但他們是教練,罵幾句學員是正常的、應(yīng)該的,是針對一些笨學生的教學手段,不罵起不到效果,目的還是為了學員們好。
可這個年輕人完全不領(lǐng)情不說,居然還敢打人,這真的不應(yīng)該了,要是所有學員都學這個年輕人,讓他們以后怎么教別人開車?這份工作還怎么很好的干下去?
這個年輕人,必須得到一點教訓。
另一邊,拿手機打電話喊人的吳剛,十幾個電話打出去,但平時那些玩的好的狐朋狗友,這個說“工作忙”,那個說“明天才有空”,或者“在外地不能馬上趕到”,能在半小時內(nèi)趕來支援他的,居然一個都沒有。
什么朋友,全是靠不住的狗屎!
心里大罵了一頓,感到灰心喪氣的吳剛,看到平時關(guān)系不是很好的同事們,都在幫他說話。
他底氣一下足了起來,又沖上前,指著那個小白臉,對這些同事道:“李哥、張哥、王哥,這個家伙太囂張了,完全不把我們教練放在眼里,不能讓他走,我們一起收拾他,往死里弄!”
說完吳剛作勢要往前沖,但身旁空蕩蕩的,居然一個同事都沒跟過來,反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誰都不是傻子。
這里的教練大多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他們一起動手,群毆一個學員,傳出去了,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以后誰還敢過來報名學車?
若是駕校老板,為了消除負面影響,把參與打人的教練都開除出去,他們要想找到一份類似的工作,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所以打架是絕對不行的,只能協(xié)商處理。
而面對這么多教練的發(fā)難,許悠然等女生更加焦急了,甚至拿出了手機,隨時打電話報警。
“我要見你們駕校的老板,或者負責人,當面跟他談?wù)?,跟你們說沒用,你們做不了主。”
李笑始終十分平靜,臉上看不到半點驚慌。
眾教練互視一眼,點了點頭,這年輕人說的沒錯,他們確實做不了主,只能讓領(lǐng)導來處理。
于是一位中年教練,打了個電話,將情況匯報上去,很快得到了指示:讓吳剛教練跟打人學員,雙方都去經(jīng)理室,當面商討處理。
……
大約半小時后。
駕校區(qū)A棟五樓,經(jīng)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后的曹經(jīng)理,一位四十來歲的略微發(fā)福的中年男子,由于保養(yǎng)得當,面容白皙紅潤,頗有一絲儒雅的氣質(zhì)。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接過女秘書遞來的一杯茶,放嘴邊抿了一口,曹經(jīng)理慢條斯理的道,看的出養(yǎng)氣功夫不錯。
而站一旁的李笑,卻注意到,那位遞茶的女秘書,OL裙有不少的褶皺,額頭發(fā)型也有些凌亂,臉上帶著淡淡紅暈。
“曹經(jīng)理,是這樣的,這個小子……”
吳剛迫不及待的上前,用了十分多鐘,一把鼻涕一把淚,添油加醋的說出了自己的挨打遭遇。
“小伙子,兼聽則明,你也說說吧,為什么要打吳教練?”
曹經(jīng)理又看向李笑道,露出和煦微笑,不過目光掃到站在李笑身旁的三位女生,略微有些詫異,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邪欲。
“我練車練的好好的,結(jié)果無緣無故,這個傻逼跑過來罵我,就給了他幾巴掌……”
李笑抱著手,簡單解釋了一下。
“不光是這樣的?!?p> 旁邊的許悠然,連忙幫著解釋道:“吳教練這些天一直在針對笑哥,經(jīng)常找笑哥的麻煩,后面笑哥說不需要吳教練教了,他要自己學,不管學好學壞,吳教練都不要插嘴,吳教練也同意了,后面一下都沒有教過笑哥,可今天他看笑哥車開的很好,吳教練又來找麻煩,根本不是笑哥的錯?!?p> “是的,笑哥只是被動反擊,找事的一直是吳教練。”
“我們可以幫忙作證!而且想要投訴吳教練,他不僅沒有盡職盡責,還經(jīng)常騷擾女學員,我們希望他能受到處分!”
孫雨涵、蔣玉蓉相繼說道。
“自學能學會開車么?沒有教練認真負責的教,誰能開的那么好……”
吳剛不得不又跳起來,用有些含混的聲音,跟三位女生進行對線。
一番你來我往,持續(xù)一個多小時。
雖然吳剛竭力辯解,找出無數(shù)理由借口,但三位女生戰(zhàn)斗力不弱,完全不處于下風,甚至多次駁的吳剛啞口無言。
事情協(xié)商到這里,在旁觀者的眼里,今天這場沖突的曲直原委,心里基本都做出了判斷,得出了結(jié)論:李笑打人肯是不對的,但吳剛絕不無辜,甚至挨打是活該!這個家伙,仗著自己的教練身份,已經(jīng)有點飄了,忘了自己是誰。
不過,在給出最后處理方案的時候。
曹經(jīng)理看著李笑,神情陰冷的道:“小伙子,站在你的角度,我承認你是占理的,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有些規(guī)矩是不能破的,現(xiàn)在有三個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只能報警處理,公事公辦?!?p> “第一,向吳教練道歉,當面給吳教練鞠躬道歉,態(tài)度必須誠懇,只有吳教練接受了你的道歉,才算完成要求?!?p> “第二,吳教練受傷不輕,你帶他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尤其是腦部,只要是輕度腦震蕩以上的問題,10萬以上的賠償少不了,以后他身體出了什么后遺癥狀況,還會找你負責。”
“第三,我認為小伙子你不適合考駕照,至少我們駕校的教練,教不了你這樣的學員,所以等會就去把報名費退了,你去別的地方考駕照吧,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小伙子,這三個要求,應(yīng)該能夠做到吧?做不到也行,陳秘書,準備報警,走法律流程,這官司我們駕校一定打到底!”
聽到這位曹經(jīng)理的話。
許悠然、孫雨涵、蔣玉蓉三位女生,全部呆立在哪,都快要哭出來。
“哈哈哈!小子,還不快點道歉、賠錢,還是想被帶走拘留?”
吳剛哈哈狂笑,有曹經(jīng)理幫他撐腰,他又變的無比囂張起來,這小白臉,今天一定要給他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那走法律流程吧,你們現(xiàn)在就報警吧?!?p> 李笑聳聳肩,完全無所謂的態(tài)度道,鎮(zhèn)定的有些可怕,他拿出自己的華耀手機,走過去道:“不過,在報警之前,曹經(jīng)理,我建議你花點時間,看看這段視頻,當然不想看也行,反正我會發(fā)到網(wǎng)上,讓所有網(wǎng)民都看到?!?p> “視頻?”
曹經(jīng)理臉色一變,看著擺在面前的手機,本不想多費口舌,走流程處理,但出于謹慎,還是伸出手,點擊了播放。
然而看了不到三分鐘,他臉色便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