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說中,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盡頭,而在無數(shù)人的探索中,都繞不開同一個地方,天山。
不管是任何人,永遠都只看到天山的正面,只有那長長的階梯,只有那無邊的云。
不管是誰都無法走到天山最高處看見那傳說中的穹廬。傳聞在最高處的穹廬,有著脫離世界的方法,有的人叫長生,有的人叫成仙,有的人叫界祖,可我更愿意叫他超脫……。
而在天山之上還有這另一處奇妙的地方,更為神秘的超脫閣,只要你有大氣運,就能實現(xiàn)你所有的愿望……。
陳墨慢慢的和上一本書,不算英俊的面龐卻有著無法形容的魅力。
“你好,千山言”陳墨露出溫和的笑:“歡迎來到超脫閣,我將為你提供無上的服務”。
“這里就是傳說中得超脫閣,果然名不虛傳”千山言早已滿頭白發(fā),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孤單感已經(jīng)開始影響到周圍的空間。
陳墨有拿出一本書,緩緩的翻開其中的一頁:“你的愿望是什么”。
千山言沉默的看著自己發(fā)白的手:“我想要復活一個人”。
陳墨眼中沒有一絲波動:“無數(shù)年來你是第三個提出這個要求的人,而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超脫”。
“你欲化作千山,為山而言,成就超脫路”陳墨在那本書上緩緩的寫下一行行字,竟然與千山言的故事一模一樣。
千山言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是啊,萬物化一都如此之難,我不知道有誰可以做到仙古道長生”。
陳墨微微一笑:“年輕人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就在這天山之上至少就有三位超脫者,用你的話叫長生者”
千山言目光震動:“三……三位”。
陳墨隨手一揮,兩人已經(jīng)來到另一個地方,只見陳墨還在手中的那本書上繼續(xù)寫著千山言的故事:“作為有緣來到超脫閣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一份天大的機緣”。
“而你不同,你已經(jīng)半步超脫,普通的機緣對你已經(jīng)無效,而你所求,只能超脫,也只有超脫才行”。
陳墨得嘴角微微上揚,他的雙手攤開,手中的書開始極速翻動:“讓我們回到你的開始,去感受你的入道之旅”。
書停了,只有那開頭的兩個字讓人難以釋懷……那是青山,千山言的青山……。
天空之山的烏云越發(fā)的低沉,時而一道雷電閃過,千山言跪倒在一邊青山之前,可是那座山,已經(jīng)沒有一絲青色,而是鮮血的紅色,是的滿山遍野的尸體堆滿了整個青山。
千山言的手在抖,他的刀已經(jīng)被砍的不成樣子,他是青山國的太子,也是這片土地唯一的有緣人。
“我,選擇化山”千山言的話如同天地規(guī)則一般。
山開始悲鳴天開始流淚,無數(shù)的鮮血隨著雨水的沖刷開始漸漸變得稀少,山的青再次浮現(xiàn)出來。
他選擇了化山,青山國不會存在,所有的鮮血和雨水匯聚成了一條小溪,緩緩的從千山言面前流過。帶著青山國所有死去士兵的祝福,不舍的看了千山言最后一眼。
千山言向這青山沉重的叩首,青山在悲鳴還帶著一絲欣慰。
山緩緩的合攏將所有的尸體都埋藏,這是一座大墓,長過十里高過百丈,埋藏了青山國的一切,埋藏了他的記憶,埋藏了他的前半生。
叩首,千山言眼角的淚水滑落他的選擇給跟隨他的士兵留下了一個歸宿。
他不在是他自己,他和山有了聯(lián)系,他是千山言,他是山,他也終究為山而言
他走了,他離開了青山國離開了故土,沒有人知道當年的結果如何,自此百年青山國成為了過去,消失在歷史當中。
千山言已經(jīng)走過了很多地方,他看見了很多的山,山中所蘊含的喜悅,悲傷,痛苦,都在千山言的感受之中,融入了他的身體和感悟之中。
他變得不在年輕,歲月在他得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他見過了太多的故事,也明白許多山地內(nèi)含和意義。
他坐在山頂,天邊的云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大地,他的額頭眉心有一顆青色的寶石緩緩成型,只是他的化山之石,“一百多年過去了,我該回去了”。
千山言坐在山頂之上,靜靜地接受著雨水得洗禮,亦如當念,離開的時候。
他緩緩地走著,如同當年離開的那樣,走過千山萬水,走到故土。
青山還是當年的青山,只是滿山逗開滿了花,這片花海之中有道倩麗的身影在其中游走,清脆的笑聲穿過了花海,印在了千山言的心房。
他沉默的走過花海輕輕的一揮手,巨大的山洞憑空出現(xiàn),千山言慢慢地消失在山洞中,這是他生命中遇見的第一座山,也是他永遠的痛。
清靈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消失在山洞中。
千山言靜靜的坐在青山之中,這里是青山之心,他的下面是無數(shù)的白骨那是他當年埋藏的追隨者。
這些埋藏者得執(zhí)念與山的意念融為一體,形成了新的青山之靈。
千山言感受著當年的氣息,心中無限的趨于平靜他已經(jīng)無法在因為外界的因素兒改變,他的一切都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金石,只有他的思維和靈魂似乎沒有放下什么而苦苦不肯化為山。
清靈看著那個黑漆漆的山洞,總是感覺空蕩蕩的,在他的目光重,這個山洞將他的花海變得缺陷。
她緩緩地靠近山洞,輕輕的將一朵黃色的花種在了山洞的洞口出,小小的花朵隨著山洞中的小風而搖擺。
清靈的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轉(zhuǎn)而將一朵朵的小花繼續(xù)種在山洞的洞口處。
千山眼的目光顯現(xiàn)出山的樣子,他的目光透過幽暗的長道看見了洞口前一直種花的清靈,他的內(nèi)心和靈魂顫抖了一下。似乎清靈的舉動對他得影響很大。
“她和我,因果很大”千山言得目光緩緩閉上,在幽暗得長道種一塊塊明亮的石頭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照亮了整個山洞。
清靈看著亮起來的山洞,嘴角微微的翹起。
花慢慢的鋪滿整個山洞,那時已經(jīng)過去了七年,清靈打理這片花海也已經(jīng)有三十年了。
當年那個清靈從未改變亦如當年那樣天真爛漫。千山言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石化,青山和他已經(jīng)不分彼此,清靈將花種在山洞中,就讓他清靈走進他的心房一般。
那天清靈終將漫山遍野的花海種滿了整個山洞,而千山言缺和山融為一體,他的肉體已經(jīng)變?yōu)橛袷?,他的靈魂依然半步超脫,唯有心如此空虛。
清靈看著空蕩蕩的山洞不禁微微一怔“他呢?”清靈失落的靠在中心的石頭傷,那是千山言的身體。
千山言的心一顫,“難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說句話嗎,那一路的光亮是為誰留著呢”清靈的眼角滑落一點淚水,整個人卷縮在角落默默的哭泣。
千山言已經(jīng)化山,但是沒有完全化山他的心里還有放不下的人那個當年在洞口種花的人。
暑去秋來,清靈依舊在青山之上種著滿山的花,每天都會習慣性地走過自己親手摘種的花海,輕輕地靠在那塊石頭上,等待著那個人得歸來,千山言看著孤獨的清靈內(nèi)心的跳動越發(fā)明顯。
他的化山不在純粹,漸漸的走向另一種境界,那就是問道……。
百年的沉浮改變了外面的很多東西,也改變了自己。
千山言得靈魂與肉體已經(jīng)不在是一體的了,他開始領悟道的存在,他將以山為自己的道去尋找超脫山的辦法。
清靈的容顏早已不在是當年得模樣,盡管她的生命與常人不一樣,可是也顯現(xiàn)老態(tài)。
外面的大雪將終年不謝的花朵掩埋。
“原來你一直都在”清靈對千山言化山的思念存在了兩百年,也終于冥冥中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和自己的命運……。
清靈最后看了眼即將被大雪覆蓋的花海,二百二十五年的歲月一直留在這青山之中,她已經(jīng)明白。
那天,千山言割舍的前半生,永遠的留在了青山,青山是他的證道之山,是他讓青山的靈蘇醒,是青山讓他的魂有了歸宿。
清靈是靈,他是青山之靈,融入了千山言的前半生,融入了青山國的士兵的念,融入了青山之歲月……。
她和千山言的命運交織在一起,她亦如當年靠在千山言的身邊一樣,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千山言的心顫抖到了極致,他已經(jīng)明白,這清靈就是他最后的因果。
清靈死了,滿山的花都被大雪掩埋再也沒有盛開的時刻,身體緩緩變成了光,散做了滿山洞的光點,里面如同一個個小世界,緩緩地流轉(zhuǎn),無數(shù)的殘念在光點之內(nèi)看著千山言得身體露出不舍的表情。
這是青山國最后的痕跡,他們緩緩地融入千山言的身體之內(nèi),他的靈魂這一刻感受到了無上的通達,他的靈魂在顫栗,他的心在流淚。
他這一刻真正的化作了山,經(jīng)歷萬古不會消失,不死不滅,永遠長生。
他的道在這一刻已經(jīng)變得通達,他完成了化山,也開始了問他自己的道。
千山言緩緩地從青山之內(nèi)走了出來,他把自己的身體留在了青山,他化山成功了,可他不愿做山,在他脫離了青山得那一刻,他以后不止要為山發(fā)聲,他還要從歲月中找到那個她。
“我要赴天山嗎”千山言沉默的念叨這天山這兩個字,他化成了山,天山自然而來滴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我,必須去,赴天山是我一生最重要得機會,是我唯一可以復活她的機會”千山言的目光變得堅毅,。
千山言直至神界盡頭,看見了天山,看見了天山之梯,也看見了那三到飄渺得身影,盡管隔著一個世界,千山言還是明銳的感受到了他們的強大,那是超過了化一的氣息,或許他們?nèi)齻€是問道,也可能是坐古,甚至可能是成仙……。
為首的人微微點頭:“千山言,你與天山有緣,這天山允你走,請”。
三道身影消失在天山之上,陳墨緩緩出現(xiàn)在天山之梯上:“千山言,請”。
千山言緩緩點頭,慢慢的踏上了階梯。
陳墨翻開書:“有趣,有趣,竟然是這樣,沒想到是入夢者,那么,這天山之問會很有趣”。
千山言的腦海中緩緩想起一個聲音:“天山階梯長度無窮,有人一生都走不到盡頭,有人一步便走上了天山”。
“天山之問,問心,問道,問情”千山言站在第一階之上,久久無法想去自己的道。
這一刻,滿天的大雪如同那日一樣,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這是清靈死亡的一刻,他的心跳動的如此清晰。
我的心,是青山之心,他很渺小但是挺拔,這是我千山言的見山之心,為山而言,我的心是山心。
我的道,是對生命的追求,是對故人的愧疚的安慰,是守護,是讓人落葉歸根。
我的情,是山靈,是兩百年的相伴,是那滿花開是的身影,那一抹微笑,那個我要找到的人,是對清靈的愛情……。
他一步跨越了無數(shù)階梯,緩緩地落在天山之巔,見到了傳說中的穹廬。
斬鬼站在千山言之前:“你好,千山言,恭喜你”。
千山言的氣息變得虛幻和自由,經(jīng)管如此他依然無法感知道面前這個人的氣息。
千山言慢慢開口:“你好,你是誰”。
斬鬼抬手點在千山言的眉心,盡管千山言極力想要躲避,可是他卻無法躲開這一指。
“你現(xiàn)在醒了嗎”斬鬼微微一笑。
千山言的氣息猛然爆發(fā)他的氣息這一刻即使化山,也是問道。
他還站在天山之上,面前依舊是斬鬼,可他分不清剛才得現(xiàn)實與虛幻。
“我的夢與現(xiàn)實重疊了,是在什么時候……”千山言想明白了關鍵,他的夢是真實的。
“在每一刻,都是真的”斬鬼微微一笑,拍了拍千山言的肩膀。
“走吧,你已經(jīng)超脫了世界,你的愿望還得自己去完成”。
穹廬的大門緩緩打開,他看見了里面的東皇,看見了那個對他點頭的人。
那個人的手微微一點,千山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歷史長河之中,他的眼中閃過了無數(shù)世界,他看見了另一座山,看見了潔白的月亮,看見了雪中的東皇,血紅的斬鬼。
他終于看見了青山,看見了日思夜想的那個她,他的手緩緩一撈,清靈從歲月長河的青山之中脫離而出,青山散發(fā)著光,帶著青山對清靈的祝福,飛向了千山言。
“看見你真好”千山言眼中有著淚光,他追尋了千萬年,如今終于再見。
清靈的柳眉微微一顫,緩緩蘇醒,她的第一眼看見了千山言,她的手撫摸過千山言的臉龐:“是啊,看見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