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怕不是個假貨
忍著快要爆炸的羞恥感搬完東西,江言蹊催促著蘇桓快去做飯,等他一出門就把房門狠狠關(guān)上,還不忘把門鎖給鎖上。
直到聽見他的腳步聲走遠,江言蹊把自己扔到鋪好的床上。
剛曬過的潔白床單有陽光的味道。
“可惡,可惡啊啊啊。”
江言蹊縮成一團打滾,陽光下像只圓滾滾的可愛倉鼠,只是兩腮紅得不像樣。
太羞恥了。
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是她買來為畫插畫做參考的。像這么大膽的東西,她根本不敢穿上去。卻不曾想,今天被蘇桓看見了。
他肯定以為這是她的東西吧。看他那眼神,肯定以為她是個不正經(jīng)的女生了吧。
嗚嗚嗚,江言蹊想要去死。簡直都沒臉見人了!
江言蹊趴著把頭埋在床上,手抓著枕頭甩來甩去,一雙纖細的小腿止不住地擺動。太難為情了。
另一邊,蘇桓把菜切好,飯煮到鍋里,見還有些時間于是回到房間。
“給你個任務(wù),監(jiān)視隔壁的那個女人?!?p> 蘇桓戳戳趴在電腦桌上的橘子。
等橘子出門,蘇桓盤坐在床上,選擇領(lǐng)取任務(wù)的獎勵。
隨著一聲獎勵領(lǐng)取成功,一大股信息注入蘇桓腦中。
正是那先天玄武訣。
“先天玄武訣,觀想上古神獸玄武,開辟體內(nèi)氣旋,先天化氣,精益于無形?!?p> “玄冥之力陰柔綿長,非至陽至剛之力不可解。此功法可供煉氣期與先天期修士修行,直指筑基大道?!?p> 好東西。
蘇桓是個聰明人,知道想要生活安穩(wěn),擁有強大的實力必不可少。弱小而委曲求全,那只能落得任人宰割。
可礙于他現(xiàn)在是人族身體,卻又沒掌握人族功法,所以此前都不曾修煉。只有妖王神魂可堪使用。
而眼下這門先天玄武訣,則解決了蘇桓的燃眉之急。
從介紹來看,玄冥之力陰柔隱蔽,與蘇桓一茍到底的想法不謀而合。連修煉都如同玄龜長眠,不易發(fā)現(xiàn),更是深得蘇桓之心。
淺淺鉆研了一會兒,飯差不多煲熟了,蘇桓起身去做飯。
咚咚咚。
“收拾完沒有,我炒兩個菜就可以開飯嘍?!碧K桓敲響江言蹊的房門。
吱呀。半掩的房門露出江言蹊的半個小腦袋。
“我馬上收拾好了,等一下。”
“好?!?p> 當蘇桓把紅燒肉燜在鍋里的時候,江言蹊也終于出來了。
臉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紅暈,在白皙的臉蛋上像紅蘋果一樣格外誘人。讓蘇桓甚至有種想狠狠戳一下她的臉的沖動。
“需要我?guī)兔??!?p> 江言蹊把長發(fā)在頭頂扎成了兩個栗色丸子,看蘇桓一個人忙來忙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墻邊的紙箱里有小蔥,你幫我切一下吧,蛋炒飯要用?!?p> 蘇桓把蔥姜下鍋,油煙蹭的一下冒起來,偏著頭給江言蹊說道。
聞言,江言蹊聽話地從紙箱里扒拉出兩株小蔥。
“刀在哪里?”江言蹊把小蔥放在案板上。
“這里——喂,你不先洗一下?”
“我,我知道的!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p> 江言蹊口不由心,拿著小蔥去一根根洗凈,放在案板上切。
切的很慢,像是要把每一段的尺寸都量好。
這家伙,不會根本不會做飯吧。
但好歹是個劍修,就算笨死,切個菜還是應付得過去吧。蘇桓心底猜測。
“那個……”
江言蹊瞥了一眼認真做飯的蘇桓。
“怎么了?”
“就是,剛才搬東西的時候……”
蘇桓鬼使神差地插嘴:“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可這句話剛說出去蘇桓就后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經(jīng)蘇桓這一句,江言蹊貝齒輕咬,也沒了解釋下去的心思,別過身去切蔥花。
同時在抽油煙機的聲音中輕罵。流氓,變態(tài)。
“啊。”
江言蹊一聲驚呼。
正是蘇桓的一口毒奶到位,菜刀把她食指蓋后面的肉劃出了一道小口子,幾滴鮮血從里面溢出來。
這丫頭怕不是真的是個假劍修。
蘇桓吐槽之余關(guān)掉灶火,拉著江言蹊在水龍頭下洗了手,然后到客廳去找酒精。
本來是想讓她自己去收拾的,但蘇桓想了想,覺得她把止咳糖漿當成碘伏的概率也不是不存在。索性當一回好人算了。
被強硬地拉著小手的江言蹊最開始還扯了一下,但發(fā)現(xiàn)掙脫不了蘇桓的大手,最后就放棄了,任蘇桓擺布。
酒精沾到傷口,有些痛,江言蹊指頭抽了抽。
“可能有點痛,馬上就好了。”
低頭看著傷口的蘇桓柔聲道,找出創(chuàng)可貼仔細地給江言蹊貼上。
江言蹊乖乖的,沒敢繼續(xù)動彈,只是看著蘇桓的臉有些出神。
倒挺會關(guān)心人的嘛。
“不會切菜你就早點說嘛,非要死鴨子嘴硬。”
——可惜長了張嘴。
蘇桓不顧江言蹊小嘴狂癟的情態(tài),粘好創(chuàng)可貼:
“你就坐著吧,乖乖等著吃飯?!?p> 略。江言蹊不爽地朝著蘇桓去廚房的背影吐舌頭。
可等到飯菜上桌,一塊紅燒肉入口,江言蹊就硬氣不起來了。
畢竟,實在是太香了。
“唔,好好吃!”江言蹊差點咬到舌頭。
蘇桓鍛煉了十多年的廚藝那可不是蓋的。
燉了許久的紅燒肉入口即化,炒糖色帶著一絲甜味,簡直是解饞至寶。
因為沒錢吃了好幾天面食的江言蹊一下子就被俘獲了。
“喂,喂喂,餓死鬼投胎呢你。”
蘇桓滿頭黑線。他才吃一塊,盤子里卻已經(jīng)有另外四五塊紅燒肉消失不見。
真的是,抓妖不積極,吃飯第一名。吃貨。
聽見蘇桓的話,江言蹊也才發(fā)現(xiàn)這樣有些不禮貌,露出一絲赧然之色。
但沒辦法,蘇桓做的菜比那些外賣和泡面可要好上太多了,一開吃就停不下來。除非吃膩了。
沒有繼續(xù)對剩下的瑟瑟發(fā)抖的紅燒肉下手,江言蹊轉(zhuǎn)而乘了一碗蛋炒飯。
滿懷期待地吃下一口。
“誒誒,你別哭啊,我也沒罵你的意思。隨便吃隨便吃?!碧K桓看到江言蹊眼眶有些濕潤,頭疼起來。進食中的女孩是不是不能招惹啊。
“我沒哭,只是進了點沙子?!苯怎杈髲姷胤瘩g。
但江言蹊頭更低了,在蘇桓看不見的地方,眼眶中盈盈滿滿好似一汪春水,仿佛隨時會破堤而出。
江言蹊想起屬于很多年前的記憶深處,那個溫馨的小家。
父親有著寬厚的肩膀和粗糙的大手,母親有烏黑的秀發(fā)和溫和的性格,一家人在街邊開了家小飯店。
飯店門前有兩棵老梧桐,全天經(jīng)營。大部分來吃飯的都是相熟的老顧客。如果見到放學的她趴在桌子上愁作業(yè),大家會笑著摸她的小腦袋,或者給她一顆糖。
飯店賺不到很多錢,但一家三口都很滿意這樣簡單而溫馨的生活。
有時候忙到很晚,父親就會簡單地用剩飯炒一鍋蛋炒飯,作為夜宵滿足一家人晚上咕咕叫的肚子。
但直到某一天,他們都離開了她……
江言蹊就再也沒嘗到過那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