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來以后去買一頂帽子吧！

　　尋常人理智斷線的時候，無不是肆意的發(fā)泄自己的情緒，語言毫無邏輯，像個瘋子一樣。

　　而且這樣一個時間會持續(xù)很久。

　　但羅德不同，他的情緒更加內(nèi)斂。

　　在第一時間確定了事情的真假后，陰霾即刻爬上了他的臉頰，隨后兩三分鐘，一直如此，整個事務(wù)所都變得低氣壓了。

　　“嗯.....”

　　沒有大叫，只是極為微弱的有一聲應(yīng)和，最后所有的情緒全部消失，面無表情。

　　“你可以幫我找到布魯斯·班納對嗎？”

　　羅德的聲音毫無波動，但沙啞艱澀的聲音卻讓菲利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理論上來說，是的?！?p>　　菲利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么，只是老實的回答羅德問題：“地球記憶館存在地球上所有的信息，理論上只要我愿意，我能夠讀到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的信息?！?p>　　“所以，你會幫我找到布魯斯·班納對嗎？”

　　菲利沉默了。

　　“塞穆爾·史登，紐約州XX大學(xué)博士，研究方向為生物學(xué)、物理學(xué)，對于名利有著非同一般的渴望。兩個月前，塞穆爾史登在自己的一篇論文當(dāng)中指出，某種植物當(dāng)中存在對伽馬射線有影響的物質(zhì)，接下來的論文就再也沒有涉及這個方向?！?p>　　“一個月前，當(dāng)日雅虎頭條新聞稱，一七十歲老頭在喝了某個品牌的飲料后亢奮數(shù)天，跑步超過數(shù)位職業(yè)跑者，破了當(dāng)?shù)剡\動會記錄。同時，經(jīng)過調(diào)查，該可能添加了興奮劑的飲料產(chǎn)自巴西。”

　　“三天前，有新聞報道，某品牌飲料加工廠失火，大火將整個廠區(qū)焚燒殆盡，死傷數(shù)十人。有人稱，失火當(dāng)天槍聲大作，間或伴有怪物的怒吼。”

　　菲利盯著自己手里的大部頭，一字一句的念道。

　　羅德笑了。

　　這笑容又很快的隱去了。

　　菲利沒有明說會不會幫自己找到，只是從自己所看到的繁雜信息當(dāng)中提取了三條給予羅德，這三條信息沒有一條在說布魯斯·班納，但是條條都與布魯斯·班納相關(guān)。

　　不直說是不想羅德怒火直沖腦門，說了信息是支持羅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總體來講態(tài)度是復(fù)雜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很沖動的人，你放心，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的......”

　　菲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的我是在做夢。”

　　羅德忽然轉(zhuǎn)換了話題。

　　“從那天你找到我開始，我的人生從一眼就能望到結(jié)局的模樣拐到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上?！?p>　　“此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如此輕易地得到一份力量，能夠與聞名世界的鋼鐵俠打一架，并且打到他爸爸都不認(rèn)識他的地步。然后，在這一天之內(nèi)，我又阻止了一場重大的搶劫案將殺死三人的犯罪者緝拿歸案。”

　　“我其實很害怕，害怕我得到力量是在做夢。害怕我打敗鋼鐵俠是在做夢，害怕我救人是在做夢，害怕我在回到家里睡一覺以后，醒來一切還是跟以前一樣......”

　　“所以，我再累，我也要直接到你這來，我怕我睡醒之后，這個事務(wù)所就不存在了......怕這一切是一個夢......”

　　“我其實知道布魯斯·班納在哪。我一直都知道，我五年來一直瘋狂的鍛煉就是為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呢？但是在我得到這份力量之后，我卻不敢去了，因為我怕這份力量在我遇見那個怪物的時候，就那樣的消失了......”

　　漸漸的，羅德沒有聲音了，這個一米九的壯漢在像一個嬌柔的女子傾述完之后，就在沙發(fā)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菲利心情莫名的低落，也許是感同身受吧。

　　“你放心，這個力量是不會消失的，只要你相信你可以，只要我還在，這股力量就一直會在......”

　　他輕聲低語，氣氛一下柔和起來。

　　而這柔和的氣氛在下一刻立刻被打破了。

　　羅德，睡覺，打呼！

　　“呼哈~哼哈~”

　　那聲音好像震耳欲聾，那動靜比比農(nóng)村殺豬宴前的準(zhǔn)備動作要大得多，直讓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神。

　　“你還我感動！”

　　菲利喃喃自語，一時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有什么樣的表情。

　　索性，他也不管睡的死沉死沉的羅德，從門后衣帽架拿下那頂黑色帽子看了許久，隨即再次把帽子掛在了衣帽架上，夾著自己的大部頭就出了門。

　　不一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了進來，找了一張紙，寫下好幾句話，壓在了桌子上。

　　這回，確認(rèn)再也沒有什么遺漏之后，菲利出了門。

　　“真是一個好天氣呢！月明星稀，風(fēng)吹起來也是很舒服呢！”

　　“下一個目標(biāo)，曼哈頓區(qū)，希望你會是我的左翔太郎吧，名字如此相似的少年......”

　　似是在確認(rèn)，菲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部頭，這才辨別了一下方向，在這個危險的夜晚向著那傳說中的地獄廚房走去。

　　“叮鈴鈴！”

　　鈴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無比刺耳。

　　菲利的通訊工具收到一條來信地址為一行有一行亂碼的郵件。

　　“陳先生，我的名字叫尼克，曾經(jīng)與你在網(wǎng)上交流過，我想我們應(yīng)該是存在一定的共識的?！?p>　　“我對你的傳奇經(jīng)歷非常感興趣，也見識到了你所開發(fā)的力量的強度，我在XX咖啡館定了一個位置，希望您在明天下午能夠賞臉來喝一杯咖啡?！?p>　　“尼克敬上?！?p>　　閱讀完，郵件自動銷毀了。

　　看了一眼四周，菲利沒有立刻回復(fù)這一條信息，而是打開了自己的大部頭，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緊接著，他在手機上輸入一個號碼，編輯一條信息，點擊發(fā)送。

　　隨后，也不管黑暗中所存在的虎視眈眈的眼神，繼續(xù)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

　　......

　　羅德清醒過來以后，只覺得事務(wù)所內(nèi)異常的昏暗，對面的沙發(fā)也沒有了那個看書的身影，如果不是這熟悉的而又陌生的布置，他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個持續(xù)兩天的夢醒了。

　　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一會兒，羅德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被壓住的紙條。

　　“對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他不會消失，只要你相信你有力量，那它絕對不會消失，它一直存在你的心中?！?p>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做自己認(rèn)為正確的事，去放手做吧，它會在你背后支持你的?！?p>　　“最后，我還想說，保持初心，砥礪前行！”

　　有好幾個字母寫了又劃掉，菲利似乎還有其他什么話要說，但是最后沒有說了。

　　將紙條折疊好，收起：“真是失態(tài)??！”

　　隨機，趁著夜色，羅德跨上Skull Boilder駛離了紐約市。

　　“布魯斯·班納，我準(zhǔn)備好了，你準(zhǔn)備好了嗎？”

　　聲音與發(fā)動機的轟鳴融為一體，不知攪了幾人的清夢。

　　“回來以后，去買一頂帽子吧，那樣會有紳士風(fēng)度一些......當(dāng)然，只是建議，白色非常好看，如果你選擇了白色，我一定會夸贊你品味好的，真的?！?p>　　紙條的背面寫著這樣一句話，羅德看到了，也記住了。

　　“我回來以后，一定會去買帽子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