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的不起眼處的后院里,這枝杏獨自生存著。枝葉散落,樣子很是不堪入眼。只能怪它被砍斷的節(jié)枝,讓它的模樣很不得體。附近有鄰居家的櫻樹,果粒飽滿且甜潤。它妒羨著它們的華貴待遇,而對方卻沒正眼瞅過一眼。對它表現(xiàn)的恭維表現(xiàn)甚是鄙夷,呼哧著圓鼻,待之嗤之以鼻。
本為同類,為何如此仇視。原來這里有個故事,原本的杏樹是深受歡迎的。連櫻樹也來迎合它,而在那年后卻落入受鄙棄的境遇。
那年,關于它這類遠古的淵源被櫻樹及其他植物所挖掘出來。早年它們在歷史某階段蒙受不白之冤,櫻樹自將它的神秘面紗公之于眾后,傲嬌不已,在其他同類前沾沾自喜。
愛戴的日子從此失之交臂,而確還不夠讓櫻樹及其他樹來當面嘲諷它。而失去主人的照顧后它便成為荒野棄物。
那天是個明媚的晨光,空氣里散著暖氣,往后的日子里,杏樹確乎沒有見過了。我與小妹到后院玩鬧,杏樹自然成為我們玩耍的伙伴。
頑皮的我自告奮勇要被小妹摘下那青黃的果子,用來做玩具耍。以前沒少這樣做,這次卻沒抓穩(wěn)。直接掉落下來,好在高度不高,我的自由落體運動沒釀成大禍,可能是幸虧在重力加速度不是很達成效果。小妹奔向我,眼角紅潤,好在發(fā)現(xiàn)我沒大礙后才止住。
傍晚,父母勞作回來。小妹居然趁我沒注意,將我讓她保密的事忘得一干二凈,給父母說明今天的情況。我知道她是關心我才這樣做的,父母問我是否還疼痛。我強裝沒事的樣子,母親看著我,便去小賣部買了膏藥讓我貼上。父親便覺得是杏樹的過錯,毅然決定要將其砍掉。
我與小妹不答應,父母看著我們不心悅的神情,便只好說砍掉一部分,能夠更好讓其生長。我們信以為真,沒知道這其實是父母的善意謊言。后天,父親便將杏樹的一節(jié)砍落,杏儼然失去主人的照顧,它的悲涼故事由此產(chǎn)生。
櫻樹舞動著自認為完美無瑕的身姿,其他植物紛紛吹捧著。杏也想擠進恭維的行列,卻被櫻樹厭惡的眼神所置之不顧。
曾經(jīng)的忠貞情誼便在此時潰崩,沒剩多少殘渣。杏搖想著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確乎在眼前。而現(xiàn)在自己卻茍活在其他植物低下,前幾日為了些許不甘,剩余的自尊還不肯去低頭。直至被現(xiàn)實擊打得體無完膚后才去求助其他的同類,而自它的境遇墜落后,它們便斷絕曾經(jīng)為依附它而許下要同甘共苦的幌子,決絕無牽掛地離去。
它對此的境況,沒責怪他人。包括主人家,以及妒嫉陰險的櫻樹以及趨炎附勢的部分植物。它們做著看客責務,隔岸觀火,總不嫌事大,競著將他人落井下石。這是與生存之道很沖突,很違背。而確乎喚不醒它們,如暗黑屋子里的物,被其蝕滅,侵沒其所剩不多的意識。
而如此落敗的杏似曾有蘇醒振作的跡象,給人綠意的枝蔓過其頂處,很輕申,確乎很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