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找人……”陳楓聽完對方的講述,頓時頭大,“哎,這種情況最麻煩了……”
黃芷蕓想了想,隨后抬頭望向陸秋,莫名其妙說道:“小姐姐的發(fā)型挺特別呢,似乎很少見?!?p> 陸秋摸著頭發(fā)說道:“啊,我一直都是這個發(fā)型,不過放在現(xiàn)在,可能追求時尚的女孩子不太感冒這種……”
“我能看看嗎?”黃芷蕓起身笑道。
“請便——”陸秋還是很隨和。
黃芷蕓走到陸秋身邊,簡單摸了摸對方的頭,笑著說道:“挺別致的,下次我找理發(fā)師,也想試試這種造型!”
“喂……”陳楓望著黃芷蕓牛頭不對馬嘴,忍不住唏噓一聲。
“哈,沒問題,我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但我知道這種發(fā)型哪里有做……”陸秋依舊親和的表情。
黃芷蕓欣賞過后,重新坐回了座位。
陳楓注意到黃芷蕓的表情略有改變,心有靈犀地坐在了一旁。
“發(fā)生過車禍……”驀地,黃芷蕓在陳楓耳邊小聲道。
陳楓頓時警覺,悄無聲息問道:“怎么知道的?……”
“頭上有傷疤,看形狀,很大概率經(jīng)歷過車禍撞擊后倒地流血……”黃芷蕓繼續(xù)道。
“所以你剛才摸她頭,是因為……”陳楓瞬間明白。
“失憶的原因八九不離十,如果能找到最初接待她的醫(yī)生,應(yīng)該就能實錘……”黃芷蕓冷冷道。
“可是目前知道這個,有什么用呢?……”陳楓有些不解。
黃芷蕓暫時沒有回答,而是重新把目光望向了陸秋……
“對了,你為什么要找你父親?畢竟你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失蹤還是怎么了……”黃芷蕓繼續(xù)問道。
“因為這個……”陸秋說著,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邀請函和一張門票。
“這是……”黃芷蕓接過東西,隨后望著門票說道,“銀利市博物館貴賓邀請票——”
“博物館?”陳楓頓疑。
“哦,我知道這個——”忽然,一旁的唐夢佳提起道,“前些天我去High極限運動俱樂部表演,領(lǐng)隊和我說起這事兒,他說他女朋友是歷史系在讀研究生——最近市里運進一樣新出土的文物,價值不菲,說會在市里展示,甚至新聞媒體會爭相報道,能拿到一張參觀的門票實屬不易,據(jù)說貴賓票更是被炒到天價;領(lǐng)隊他女朋友拿到一張,興奮得跟什么似的,在我面前炫耀了好久呢……”
楊敏兒聽到這兒,不禁調(diào)侃道:“切,對歷史感興趣的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他興奮個什么勁兒……”
“意思是,這張貴賓邀請票千金難求……”黃芷蕓似乎意識到什么,望著手里的貴賓票說道,“而這張寶貴的門票,居然夾著邀請函一起送了過來,說明對方不是有要事相求,就是有特別重要的目的……”
“邀請函上寫了什么?”陳楓好奇問道。
黃芷蕓小心翼翼打開邀請函,緩聲念道:“承蒙陸秋女士關(guān)照,邀請10月17日前往參觀銀利市博物館新型文物展,時與令尊有關(guān),還望答應(yīng)……”
內(nèi)容簡潔,就一句話。
“署名呢?”陳楓問道。
“沒寫……”黃芷蕓搖了搖頭。
“承蒙關(guān)照……”陳楓有些起疑,遂不禁問起陸秋,“秋姐在福利院,有關(guān)照過什么人嗎?”
陸秋微微搖頭:“印象里……應(yīng)該沒有,畢竟我在福利院,只是做一些最基本的本職工作……”
“他(她)知道你父親,以此為邀請理由,可秋姐你自己卻想不起父親的容貌……”黃芷蕓覺得略有突兀,但又暗藏玄機,隨即問道,“失憶不是不能解釋,但……話說秋姐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尋找你的父親?”
陸秋頓了頓,隨后慢慢說道:“也不算執(zhí)著吧,主要是有關(guān)我的記憶……因為失憶的事,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但有一件事我不會忘,那便是我小時候在家,父親經(jīng)常給我講童話故事書聽——”
“講故事?”眾人略顯遲疑。
“啊,這是我能想起來有關(guān)過去的,唯一一件事……”陸秋繼續(xù)說道,“模糊的畫面,我還依稀記得,每晚睡覺前,父親都會在床邊給我講故事,他自己寫的故事……”
“自己寫的?”黃芷蕓遲疑。
“嗯……”陸秋繼續(xù)模糊回憶道,“很多事記不得,但我父親應(yīng)該是個童話作家,這本童話故事書,是他留給我的最珍貴的回憶,也是我目前唯一能想起來的東西……”
說著,陸秋摸了摸在桌上放了一整天的童話書。
“你父親寫的?多少年前的事……”陳楓望著嶄新的封面,略微懷疑。
黃芷蕓瞅了瞅,不禁說道:“出版的新復(fù)印本……看樣子你父親應(yīng)該略有點名氣,畢竟這么多年過去,出版社還在復(fù)印他以前的著作……”
“作者名應(yīng)該知道吧,那不就是你父親的名字?”陳楓繼續(xù)道。
“恐怕也只有筆名吧……”黃芷蕓提嘴道,“不過如果根據(jù)故事書的筆名,找到曾經(jīng)的出版社,詢問有關(guān)作家的信息,說不定就能知道你父親的真實姓名,甚至是他的照片容貌——”
“這不就輕松解決了?——”陳楓聽到這里,不禁松了口氣。
“只不過……”然而,黃芷蕓似乎有擔(dān)憂,略顯謹慎道,“這個邀請函的寄件人,既然以你父親為‘籌碼’,邀請失憶的你去博物館看展覽,那至少說明以下幾個問題——第一,這個人知道秋姐失憶了;第二,這個人知道秋姐正在尋找他的父親;第三,秋姐的父親應(yīng)該跟某件事或是秋姐以外的某個人有關(guān)聯(lián),而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這次的博物館展出;第四,這個人既然知道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卻不直接找你父親,而是找失憶想不起父親的你,恐怕……”
“這個寄件人的真正目的或目標,是秋姐——”陳楓頓時警覺起來,眼神堅定道。
“啊,這……”陸秋聽到這里,略微有些害怕。
黃芷蕓望了望信件,又不禁問道:“秋姐,知道這封信是什么時候寄給你的嗎?”
“應(yīng)該……是昨天,我在我辦公室的桌上發(fā)現(xiàn)的……”陸秋緩聲道。
“有看到寄信的人嗎?”黃芷蕓又問道。
“沒有,我問了同班的同事,他們也說,沒注意到這封信是誰,在什么時候放在我桌子上的……”陸秋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