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同光沒有理會,只是面無表情道:“芷蕓,我雖然相信你,但這并不代表,陳楓是殺人犯的嫌疑完全洗清……”
“切……”陳楓不屑一聲,直接瞥頭望向窗外。
黃芷蕓這一次,站在了陳楓這邊:“我相信他,如果有誰懷疑他是殺人兇手,我可以為他證明清白!”
高同光沉默了少許,隨后淡淡說道:“看在你的情分上,我可以不為難陳楓……不過你今晚遭到兇手襲擊的事,明天一大早,我會告訴警方,到時候警察找到你,發(fā)現(xiàn)你跟通緝的嫌疑犯在一起,我可幫不了你——”
“哼,隨你的便……”黃芷蕓似乎毫不在乎,為了查明真相,為了證明陳楓的清白,自己已經(jīng)打算豁出去了……
約莫半個小時,高同光把二人送到了目的地——市中區(qū)大智街商業(yè)銀行大門。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別讓你爸媽擔心……”高同光叮囑一句。
“謝謝……”黃芷蕓只是低聲回謝,隨后便目送對方驅車離開。
全程陳楓沒有再跟高同光講一句話,但是表情始終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從這到你住的地方,好像有點遠啊,真的要走回去嗎?”黃芷蕓問道。
“沒辦法,那家伙(高同光)明顯對我有敵意,萬一知道我的住所,他一通知警方,那就完了……”陳楓低聲道。
“其實你沒有殺人的話,大可以跟警方解釋清楚啊,為什么要躲?”黃芷蕓還在勸說。
陳楓默默道:“我主要擔心的,并不是‘連環(huán)殺人案’,我怕的是被你爸抓到警局,因為曾經(jīng)我父親的所作所為多生事端,更何況我那天潛伏你爸辦公室的事情也暴露了……”
黃芷蕓擔心道:“可你不明不白地被警方通緝,又沒有機會解釋清楚,這樣整天躲來躲去真的好嗎?”
陳楓淡淡一笑:“呵,這沒啥,比起曾經(jīng)在‘青藍’的磨煉,這些都是小兒科……”
黃芷蕓不再多說什么,時間也不早了,二人繞遠路走了好久,才回到陳楓的住所……
回到住處,錄像帶等線索保管好,今天一天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二人精神也很疲勞,打算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xù)調查。
“真的不回你自己家?”陳楓從柜子里拿出醫(yī)藥箱,淡淡說道。
“我說了,我今晚不回去……”黃芷蕓撇嘴道,“而且我明天都不打算回去,這件案子才剛剛有了‘起色’,今晚我又被兇手盯上,難免不會被報復,我還需要你保護我呢……”
“呵,你可真會使喚人啊……那行吧,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地鋪——”陳楓調侃一聲,隨后從醫(yī)藥箱拿出止血藥和繃帶,就今晚被兇器劃傷的手做包扎處理。
“我來幫你吧——”黃芷蕓為了報答陳楓,主動替陳楓包扎傷口。
“豁,動作挺嫻熟嘛……”陳楓望著黃芷蕓包扎止血的動作,不禁微微一笑,“有這手法,干嘛不去學醫(yī)?”
黃芷蕓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緩聲道:“有我爸在,你覺得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從小就被他管著,考什么學校,讀什么書,交什么朋友,甚至興趣愛好都不能偏離他的期望……講真,我已經(jīng)受夠了,他根本就不是關心我,而是‘囚禁’我。這次趁著他忙于‘連環(huán)殺人案’的調查,我一個人報考了想讀的學校,狠狠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然后你就跟你爸鬧翻了?”陳楓嘴角一揚。
“忍他十幾年了,我反抗一下怎么了?……”黃芷蕓固執(zhí)一句,但不知為何,語氣里似乎暗藏著一股憂傷。
“想不到你恨你爸到了這個地步,我白天躲在衣柜里,聽見你和你爸爭吵時,感覺挺心酸的……”陳楓微微說道。
“對了,那你呢?你被‘青藍’開除后,怎么考到我這所學校的……”黃芷蕓轉而問道。
陳楓苦苦一笑,隨后慢慢答道:“本來差半年就可以在‘青藍’畢業(yè),結果我爸殺人入獄,我被‘青藍’開除,只能回到學校讀書……我傾盡的努力付諸東流,但想著家里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母親,所以我只能靠著在‘青藍’練就的學習能力,沖刺半年,勉強考上這所本科,也算是讓我母親對我未來有一絲盼頭吧……”
“所以你開學之前就來這里打工,是為補貼家用?”黃芷蕓緩緩問道。
陳楓繼續(xù)道:“被‘青藍’開除,我獲得過一筆補償金,但也只夠將來的大學費用。母親沒有特別的謀生之技,我只能靠自己打工賺取生活費,所以生活是苦了點,但跟在‘青藍’的歷練比起來,這點苦算不了什么……”
“你日子已經(jīng)這么苦了,現(xiàn)在還被警方冤枉追捕……”黃芷蕓聽到這里,不禁慚愧道,“說真的,如果不是我莽撞,把警方叫到我家逮捕你,你現(xiàn)在就不會這樣東躲西藏了……”
陳楓笑了笑,安慰黃芷蕓道:“傻瓜,就算你不報警,警方拍到了我潛伏警局的錄像,也會抓我的……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有你和我在一起,我可沒有機會親手抓住連環(huán)殺人犯,為自己洗清冤屈!”
“哼……”黃芷蕓淡笑一聲,說真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變故,黃芷蕓今晚的笑是最迷人的。
“不過講道理,因為我潛伏警局,就把我跟‘割喉連環(huán)殺人案’的嫌疑犯扯在一起,未免有點太夸張了……”陳楓回想說道。
“還不是因為游樂園的案子——監(jiān)控器拍下了你,屏蔽攝像頭的方法又和你在警局屏蔽監(jiān)控器的手段一模一樣,不懷疑你懷疑誰……”黃芷蕓無奈道。
“哼,這個兇手也真是,居然跟我用同樣的屏蔽監(jiān)控器手法,還專門挑在攝像頭下面犯案等我發(fā)現(xiàn),分明就是想栽贓陷害我,他也太狡猾了——”陳楓抱怨一句。
然而就是這句話,仿佛觸碰了黃芷蕓的電門,黃芷蕓腦回路一閃,隨后試聲問道:“等等,我之前一直想問你一件事,你屏蔽的電子監(jiān)控器的工具是哪來的?”
陳楓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器一般的東西,隨口說道:“你說這個啊……我在‘青藍’的時候,有學過電路信號的知識,這個屏蔽儀是我在‘青藍’培訓時自己做的,能短時間屏蔽15至20米以內的所有電子監(jiān)控設備。不光我做了,我同期的很多培訓生也會做,都是一個教官交的,所以原理應該都都差不多吧……”
黃芷蕓聽到這里,表情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