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晚回家被攔
這頓飯吃的真痛快,周秉昆即使上輩子都沒吃過那么好的飯呢!
尤其那松露,市場上那么貴,南方森林里都喂豬的,但聞著吃著就是很香。
曹德寶吃了幾口沒吃了,走去看看屋子,好像主人似的。
在他的計劃里,就是想娶個被民間落難高管的女兒,平反了就可以繼承家產(chǎn)了多好。
遙想那個女孩兒一席旗袍,靜靜地在窗臺拉著動人的小提琴,旋律婉轉(zhuǎn)悠長,簡直妙不可言。
他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偶然間被一個鳥頭鬧鐘吸引注意。
這小雞,真可愛,時不時探探頭,好像……
好可愛!
曹德寶看著欣喜,不同階層的人就是不一樣,他也想奮斗。
他摸了摸小雞頭,一不小心給抹掉了,看了看周圍沒人,想這小雞頭應(yīng)該沒多大用吧!
就給揣兜里了,害怕再摸壞什么東西,就只是看了看,然后繼續(xù)饕餮盛宴了。
“吃吃吃,快點吃,這鍋包肉咱們本地特色菜,怎么沒人吃啊?”
曲秀珍說著就夾起一塊兒,五花香肉,盤子里都沒怎么動。
“沒事曲書記,您吃您吃,我就吃著鮑魚就行,鍋包肉年年吃,鮑魚沒吃過!”
國慶說著,把最后一個鮑魚夾過來嗦著吃,那軟糯,真不是基層吃得起的。
“哈哈好,好吃就行!我決定,以后咱們出渣車間就改為專門接納新人的訓(xùn)練場,誰要想來醬油廠工作,無論那個車間的,必須得去出渣車間訓(xùn)練幾個月!”
“好!曲書記英明!”
……
他們仨吃的是真的快,桌上一點肉沒剩,就是鍋包肉也被最后吃完了。
“夜不早了曲書記,我們走了!”
國慶和德寶還有點不舍得,但周秉昆還是給他們拉了出來。
“瞧你那損出,還能再沒出息點不?有本事自己努力住這樣房子。”
“好!努力!”
德寶欣喜若狂,心想得加倍努力了,抽空多去牛棚瞅瞅。
回去的路上,三人談?wù)撔老?,國慶最為亢奮:
“我們這差距老大了,看我們平日里都吃不上肉,曲書記家山珍海味的?!?p> “山珍海味不準(zhǔn)確,曲書記也是為了迎接咱們才準(zhǔn)備的,平日里估計和我們吃的差不多。”
周秉昆解釋道,讓他們誤會了可不好,他知道貪官才會整日饕餮盛宴,曲書記家很清廉正直。
“明明就脫秉昆的福,要不然咱們咱們不被開就不錯了!”
德寶推搡道,他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感謝秉昆,讓他飽餐一頓且加深了找落難高管女的打算。
“誰讓你們沒遠(yuǎn)見的,當(dāng)工人首先要對領(lǐng)導(dǎo)有所了解,好日子是自己爭取來的?!?p> 夜晚的空氣很冷清,吉普車內(nèi)卻很歡樂溫暖,人情味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
“他媽的,這周秉昆怎么跟頭牛似的?撞的我背還在疼呢!”
暗巷昏燈下,駱士賓撫著老腰,一臉難堪地看著水自清。
臉上幾道疤,左手打著繃帶,瘦的跟雞仔是似的水自清正在悄咪咪看巷外。
巷道內(nèi)一片寂靜,還沒有等來要等的人。
聽聞駱士賓的抱怨,轉(zhuǎn)頭看了眼他:
“你那算什么?我直接被撞飛了,我現(xiàn)在全身都跟散架似的。”
“呵,咱們自己送也不行,鄭娟恨死我們了。實在要不咱換個人算了?周秉昆看著不值得信任。”
“不行,認(rèn)識志強(qiáng)的沒幾個,憑借咱們這幾天的觀察,最值得信任的更只有周秉昆了?!?p> “要我說,咱們不管志強(qiáng)媳婦不就行了嗎?”
“更不行!”
水自清表情瞬間變得嚴(yán)峻,可不能由著駱士賓的莽撞,
“志強(qiáng)可是幫咱們送死的,要不然那顆子彈可就一分為三打在咱們仨頭上了!干咱們這行雖然現(xiàn)在不一定合法,但咱們也得講義氣。更何況……”
水自清深吸了口氣,
“志強(qiáng)媳婦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還是你的!”
“不可能!就那一次而已!她當(dāng)時好像還受傷了。”
駱士賓言辭拒絕。
“哼,你搶占人家清白,然后把人肋骨弄斷了,人丈夫為你出生如死,你轉(zhuǎn)手給人賣了?”
水自清情緒亢奮,隨時準(zhǔn)備揍駱士賓似的,活不像一只菜鳥。
駱士賓見說不過水自清,眨巴下嘴沒再爭論,而是看外面:
“我沒說不給她送,就是換個人,周秉昆這人我總……哎來了來了!”
駱士賓指著騎著自行車來的周秉昆對著水自清說,水自清趕緊把他拉了回去。
“噓,離近了咱們再攔截,晚上不同白天,不能打草驚蛇?!?p> 車從哪接周秉昆他們就送回去哪,畢竟每家位置不同。
繞路不說,有些巷子也擠不進(jìn)去。
而且醬油廠出渣車間還有他們的自行車,被歹人偷去可不好。
周秉昆并沒喝太多,所以還算清醒,而且當(dāng)時也沒人檢查酒駕。
“來了!”
周秉昆回家途中,忽然竄出來兩個人。
一個高大威武,一個瘦的跟雞仔似的滿面?zhèn)圻€摔斷了胳膊。
這什么情況?能什么情況?
恃強(qiáng)凌弱唄!
周秉昆下意識意識到,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個故事:
高個把矮個打服,然后讓他跟他一起劫人。
這怎么能忍?一向心正義的周秉昆體內(nèi)頓時特種兵血脈燃燒,時刻要噴涌而出的樣子。
但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周秉昆還是想弄清楚情況,別問路的了。
周秉昆是喝得太高,又夜晚太黑看不清,竟忘了這倆家伙的事,以為打劫的呢!
“你們干啥的?咋滴有事?。俊?p> 水自清和駱士賓交換了個眼神,然后水自清用僅有的右手拉了拉周秉昆。
“周秉昆是吧?昨天撞的挺狠啊?”
水自清笑道,
“咱們借一步說話。”
還熟門熟路,昨天就賴他了。
周秉昆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昨天撞的他倆啊?
訛錢不成該詐騙還是硬搶啊?周秉昆當(dāng)然不能由著他們。
他一把甩開周秉昆的手,抬了抬自行車,怒氣沖天:
“咋滴?有事就在這說事,沒事別找削,不然有你們受的!”
周秉昆也絲毫不怕,體內(nèi)的特種兵血脈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他知道今天很可能會被倆人要挾。
他還是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主要看水自清語氣也不想當(dāng)惡人,但你要么求救要么自救。
周秉昆騎著車子就要走,水自清和駱士賓再次交換了下眼神,駱士賓一個歪頭示意。
然后倆人直接沖過去拽住周秉昆,周秉昆狂次狂次輕輕左扭一下右扭一下,那倆人狠狠地分別砸在了兩邊的墻上。
“真是什么年代都有搶劫的!”
周秉昆吐槽了句就騎著車回家了,累了一天了,吃的那么撐,小酌幾杯,著急睡覺呢!
“我們不是搶劫的!”
水自清拼命地喚喊,可周秉昆的身影早已隨黑夜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