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將《巫易志》遞給了父親,黎老大連連稱贊,表示自己沒有看錯人。當(dāng)然,他也把三哥圖謀搶經(jīng)書與謀害自己的事,跟黎老大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他心里明白,三苗寨絕不能落入三哥之手,他這么做既是為自己的將來籌謀,更是為黎家的家業(yè)擔(dān)憂。
這時,黎胥峰也領(lǐng)著一隊人馬,來到了黎老大的會議室門外等候。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fā)制人,這是黎老三一向的作風(fēng)。
等了半晌,秘書領(lǐng)著老三進(jìn)入書房。黎老大將泡好的青巖茗翠拿起細(xì)細(xì)品味,并沒有正眼瞧他,“阿峰,今日之事,我想聽聽你這個當(dāng)哥的怎么說?”黎老大這輩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在他眼里,小孩子們耍的手段,都跟玩和泥沙沒什么兩樣。
“爹,我這次是為了保護(hù)四弟才去的,并不是要去跟四弟搶什么,我就四弟五弟這兩個弟弟,兄弟如手足,我能不好好愛護(hù)他們嗎?四弟資歷尚淺,可能對我有些誤解,那我也不怪他,他也是誤聽了他人讒言,才會如此?!崩先低灯擦艘谎鬯牡埽牡懿]有將內(nèi)心的蔑視寫在臉上,只是光聽著都覺得虛偽,這不就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
黎老大放下茶杯,“哦……你說的他人是指你姐嗎?你姐怎么是他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別以為爹老了,就成老糊涂了?!边@話讓老三心里一顫,平日里不提起黎詩嵐半句的爹,如今卻來了個360度的大轉(zhuǎn)彎,說起她的好話來??磥恚词棺约簽檫@個家做了這么多事,在爹的心里,依然比不過大姐。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黎老大并沒有把話說死,大家的成績他都記在心上。對于他來說,無論做什么事,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是最重要的。這次誰拿到經(jīng)書,誰就有話語權(quán)。
四弟沒等三哥接話,先冷冷地拋出了一段話,“三哥,當(dāng)著我的面你都能編故事編得如此黑白顛倒,弟弟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明明是有人想坐收漁人之利,卻說得反倒是做弟弟的不懂事。要不是大姐,別說經(jīng)書了,我也早上西天了!爹,我領(lǐng)著幾百兄弟去擒拿草鬼婆,死傷大半,三哥一早就知道了,卻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喪命。當(dāng)我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恨不得馬上幫我訂好墓地了吧。”他心里多么希望那一把大火能將他帶走,這樣也省得日后繼續(xù)跟他對戲,這樣演下去,不得個最佳男主角也對不起觀眾。
“夠了!”黎老大低沉渾厚的嗓音一吼,又馬上轉(zhuǎn)陰為晴,“這個話題可以終止了。經(jīng)書找到了就行,最重要的是我的寶貝兒子們也都平安無事,我不希望再次發(fā)生這種事,家和萬事興,希望你們能記住這句話?!彼呀?jīng)痛失了最重要的女兒,不希望再有孩子離他而去。
他安撫著老四說,“我們?nèi)缯幌蚴仟劻P分明的,這次小四有功。阿峰,以后就讓四弟跟你學(xué)著一起掌管生意,也正好促進(jìn)你們兄弟倆之間的感情,有什么誤會從今開始就一筆勾銷。你們現(xiàn)在想的就應(yīng)該是如何壯大家族生意,其余什么問題都是狗屁!”
黎老大擺弄好茶具,招呼兄弟倆來喝茶,告訴他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是小家子氣作派,需拿得起放得下,兄弟再怎么爭吵都是兄弟,血緣關(guān)系是無法改變的。黎胥峰立即表示非常贊同,連連跟四弟賠不是。果然是表里不一的人,面具戴得久,面對親人都無法摘下,四弟依然喜怒不形于色,不好當(dāng)面推脫什么,他太了解三哥了。
眼瞧著這時機(jī)對了,老三邀起功來,“爹,我也有份禮物要送給你。”說罷,黎胥峰擺擺手,令人將草鬼婆姐妹倆帶了過來。
草鬼婆姐妹看到黎老大,也顧忌三分,鐘丑霞拉扯著妹妹跪地求饒,“黎老大,以前都是誤會一場,我們只不過想暫時借閱一陣。本想親自歸還經(jīng)書,沒想到黎老大出動到這么多人手,是我們不對,望黎老大能饒小的不死,小的必定做牛做馬。”
“在我面前不用演戲了,你們兩個賊婆娘,偷我的經(jīng)書還傷我孩兒,新帳舊賬給你一起連本帶利算清楚咯。本想一刀殺了你們,但這樣太便宜你們了?!?p> “請黎老大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們癡心妄想,不該覬覦經(jīng)書;誤傷小王爺,是我不長眼;這都是我的錯,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書已經(jīng)歸還,小王爺們也都毫發(fā)無損,懇求黎老大能看在我們曾經(jīng)一同謀事的份上……”
“一同謀事的份上?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就跟你們明說吧,你覺得大王會放過你們嗎?這事情,我也會跟大王據(jù)實稟報,到時候,你們自己去跟大王解釋吧?!崩枥洗罄现\深算,早就看不順眼這兩個老巫婆了,這下抓到他倆的小辮子,豈能輕易放過。草鬼婆也不看看清楚,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黎老大可是出了名的霸道狠毒,跟他講理真是白費(fèi)唇舌。
草鬼婆姐妹倆被帶到地下室關(guān)了起來,妹妹哭個不停,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姐姐絞盡腦汁想著要怎么脫逃,她清楚地知道此地不宜就留,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只要有這蛇繩一天,自己都無法脫身,可是,要怎么解開呢?
經(jīng)過幾天長途跋涉,阿荷她們拖著疲態(tài)回到了客棧。土豪嫻帶頭嚷嚷道,“餓死老娘了,今天怎么也得大吃大喝一頓!”
“大家都辛苦了,我讓廚房燒幾味小菜,大家先喝點(diǎn)茶水?!崩柙妽沽ⅠR吩咐下人去做,并開始動手泡茶。
“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覺,祝你們用餐愉快!”白白累得氣若游絲,一副即刻要昏睡過去的樣子。
“阿荷,瘋子,你們可不許睡。人多吃飯才熱鬧,才有胃口!”土豪嫻都還沒說完,阿荷就已經(jīng)飛奔到飯桌前,吃貨這稱呼可不是浪得虛名。
“哈哈,阿荷你也太夸張了吧。黎姐,我們來喝茶?!悲傋友岜惩?,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
今晚,大伙都睡得特別香,阿荷夢到狐貍王子邀請她們?nèi)ズ认簿?,酒香撲鼻,酒味甘醇,就跟真的一樣!她們四個在婚禮上唱歌助興,小狐貍們伴舞,森林里鮮花盛開,一對新人就坐在草地上讓山神為他們作見證。妖魔的世界,居然也可以這樣浪漫溫馨,她似乎明白點(diǎn)什么了。
土豪嫻睡了一半,又醒了過來,把藍(lán)寶石鉆石拿了出來,摸了又摸,摸了又親,這是真的,真的不是在做夢,我發(fā)達(dá)了,土豪嫻抱著她的大鉆戒做了個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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