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捧的高明,劉老太爺聽的開心,兩人相視而笑,大有知已相逢之感?!昂呛牵蠋?,依你之見,如果我參加年底的圍棋比賽,有沒有機(jī)會拿到第一名呢?”劉老太爺問道?!斑?....,老太爺有興趣在比賽里顯一顯身手?”袁朗很有些意外——這次比賽的獎金就是劉家出的,劉老太爺自是不會在意那些錢,估計是一天到晚在家里閑得慌,想給自已找點兒事做吧?“呵呵,我可以參加嗎?”劉老太爺本是隨口一問,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自已的圍棋水平在梅龍鎮(zhèn)上能排在第幾,但聽袁朗這樣一說,倒真勾起了他幾分興趣?!爱?dāng)然,此次比賽是梅龍鎮(zhèn)從來沒有過的盛事,原則上除我和蘇全外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老太爺雖是本次比賽的金主,一樣也擁有參賽的資格,若是能連戰(zhàn)連捷,斬將奪旗,成為最終的冠軍,別人肯定只會佩服您老當(dāng)益壯?!痹驶卮鸬馈!昂呛牵赣H,如果您想?yún)⒓颖荣惸蔷蛥⒓雍昧?,萬一要是拿到冠軍,最多冠軍獎金不要,分給那些沒有拿到名次的人好了。”劉文雄笑著插口道——老爺子在家里下棋時的主要對手是晚輩和下人,除了自已以外,估計沒有誰敢和老爺子玩真格的,而且即便是自已,下棋時也不會拿出百分百的勁頭非要贏棋不可,這樣一來,一方面使得老爺子常下常贏,信心實足,另一方面老贏那幾個人也會覺無趣,想要找更多的人切磋,這種心情就象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總喜歡在別人面前炫耀一樣,老爺子覺得自已棋高而鎮(zhèn)子上又沒有多少人知道,才會有‘錦衣夜行’之感,想要治療這種大多數(shù)學(xué)棋不久的人的通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有機(jī)會多和別人下棋較量,棋癮過足了,心里也就舒坦了,至于冠軍不冠軍的,那不過是一說一樂的事兒,用不著當(dāng)真。“呵呵,倒也是,你們倆都這樣說了,那到時候我也湊個熱鬧好了。不過話說回來,袁老師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呀。”劉老太爺笑著說道,他年紀(jì)雖大,腦筋卻并不糊涂,沒有因剛才袁朗的刻意吹捧就忘了事情。“這個呀.....,呵呵,據(jù)我所知,田大義,林老五,還有龐老四,這三個人的棋不錯,而且各有各的特點,比賽中要是和您碰上,估計會是一場苦戰(zhàn)?!币妴栴}避不過去,袁朗也有好認(rèn)真回答,他沒有去過棋室和人下棋,但那三個人都是他圍棋課上的旁聽生,這幾個月下來也下過好幾次指導(dǎo)棋,對他們幾個的實力算是比較了解,聽說這三個人在悅來客棧棋室里屬于稱王稱霸的主,想必可以代表梅龍鎮(zhèn)大多數(shù)鎮(zhèn)民的最高水平,劉老爺子的學(xué)棋條件雖然最好,有自已和蘇全一對一的專門指導(dǎo),學(xué)到的招法要比那些鎮(zhèn)民多了不少,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方面就差了一些,而比賽時,那幾位為了優(yōu)厚的獎金肯定會全力以赴去爭取勝利,不會象老爺子之前的對手(也包括他自已)那樣將勝負(fù)放在第二位,而這樣的情況以他年輕學(xué)棋時的經(jīng)驗判斷,實戰(zhàn)派的往往威脅更大?!斑@三個人呀......文雄,你安排一下兒,有空的時候請他們過來下幾盤棋。”袁朗說的客氣,劉老太爺心里卻清楚的很——說什么苦戰(zhàn),肯定是覺得自已的贏面不大而又不想傷自已的面子才這么說的,不過他也知道,既然是比賽,到時候就沒有誰跟誰客氣的事兒,所謂知已知彼,百戰(zhàn)不殆,正因為勝算不大,準(zhǔn)備才要做的更加充分,盡快摸清那三個人的棋路,針對對手們的弱點制訂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靶?,沒問題,明天我就安排?!眲⑽男鄞饝?yīng)的很痛快,以他的面子,梅龍鎮(zhèn)上有誰請不來呢?“袁老師,除了這三個人外,還有誰需要特別留意嗎?”既然已經(jīng)談到這個話題,劉老太爺索性繼續(xù)聊了下去?!斑?.....除了學(xué)無涯和萬卷樓的學(xué)生,估計鎮(zhèn)上水平夠高,而且肯定會參加比賽的也就他們?nèi)话??”袁朗不太肯定的說道,終究他沒有去過棋室,對常到那里下棋的鎮(zhèn)民們并沒有太多的了解?!斑恚沁@樣呀......,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我能在比賽中贏了田大義他們?nèi)齻€,冠軍基本就是我的了?”在劉老太爺?shù)男闹校切┎欢聝旱男『⒆觽兏静蛔銥閼],梅龍鎮(zhèn)上水平最高的袁朗和蘇全不參加比賽,自已真正的對手也就只剩下田大義,林老五和龐老四三個,那樣一算,自已拿到第一的機(jī)會還不低呢(終究比賽中這三個人不可能全能碰上,運(yùn)氣好的話,只要贏了其中一位說不定就能登頂了)。“這個呀......呵呵”,聽了這個問題,袁朗干笑兩聲,明顯的是想玩‘王顧左右而言他’那一套。“呃.......,袁老師,為什么笑而不答?是我的問題太天真了嗎?”見袁朗不答,劉老太爺奇怪問道?!昂?,不敢。說實話,田大義,林老五,龐老四的棋下的是很不錯,不過和老太爺您大體還是在伯仲之間,一局勝負(fù),誰贏誰輸很難斷言,問題是,參加比賽的不只是他們幾個,到時候,學(xué)無涯和萬卷樓的孩子們也要全體參加。”袁朗笑著解釋道。“噢,明白了,袁老師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那些孩子們的實力比田大義他們都強(qiáng)?......不會吧?......”劉文雄聽了以后將信將疑的問道——無論學(xué)無涯還是萬卷樓都不是專門的圍棋學(xué)館,圍棋只是眾多的教學(xué)科目之一,據(jù)他所知,兩位老師通常每天只安排一個課時講授圍棋,其他時間的安排跟以前并無兩樣,所以那些小孩子們真正花在棋上的時間其實遠(yuǎn)比不上田大義,林老五,龐老四那幫人,更不要說劉老太爺了,所謂一分付出一分收獲,說那些小孩子的實力比田大義他們更強(qiáng),他反正是很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