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心上人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宿舍

　　　　二十四

　　心上人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宿舍。

　　開學(xué)的第一天，瓊梅就收到了抒文的信，趴在床頭專心致志地看。林海娟從她身后搶過信嚷嚷：“好了！你等一會兒再看!分開這么久，也不和我們好好說說話？”

　　“瓊，你有點(diǎn)重色輕友?！闭阡伌驳睦畛擅粢膊逶?。

　　“好意思說我，你不是早就向楊光報到了?”瓊梅嬉戲李成敏。楊光和李成敏的這場師生戀成了學(xué)校公開的秘密，李成敏的同學(xué)都對楊光直呼其名，楊光也樂意學(xué)生這樣叫他，他隨和的品性讓他在學(xué)校師生中人緣極佳。

　　“豈止報到?她呀!早就在楊光家住了一個星期!”林海娟補(bǔ)充。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李成敏咧咧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绷趾＞晷Φ馈?p>　　“看來，成敏，這次你是死心塌地跟定楊光了!”瓊梅也笑著感嘆。

　　“難道你對抒文還三心二意?”林海娟逗瓊梅。

　　“那倒不是，不過心華的死讓我對感情產(chǎn)生了無名的恐懼。”瓊梅并不笑，很沉重，三個人神情都充滿了傷感。“心華的床，今天由我來整理吧!”李成敏說著，把心華床上的被褥重新鋪好。自謝心華走后，三個女孩都自覺地整理她的床鋪，以此來寄托對室友的思念。謝心華的水瓶從來都是滿的，就像她生前天天讓全寢室的水瓶滿滿的一樣。

　　“我沒有真正戀愛，還不知是什么感覺，不過心華已教會了我很多，只是她付出的代價太大。”林海娟眼圈紅紅。

　　“好了!好不容易從感傷中走出來，今天咋又這樣，講些其他事吧!”李成敏整理完床鋪，也坐到瓊梅的床上，拍拍林海娟。

　　“對，娟，你父親胃病好了嗎?”瓊梅問。

　　“老胃病就那樣。你大妹考上學(xué)嗎?”

　　“勉強(qiáng)算考上，找關(guān)系，走的是定向生。”

　　“他們畢業(yè)后．不是國家不再包分配嗎?還有定向指標(biāo)？”李成敏問。

　　“往年國家包分配，很多定向生還不是沒回去?其實(shí)，我覺得定向生不過是國家調(diào)劑生源，照顧地方的政策而已。”林海娟感觸。

　　“我大妹的目標(biāo)是有份工作就行了，在哪上班都可以，不必操心將來能去哪?！?p>　　“走的是哪個學(xué)?！绷趾＞陠?。

　　“省商院?？?。”

　　“有沒有把我家地址給她?有時間去玩?！?p>　　“給她了，以后不少麻煩你?！杯偯放呐牧趾＞甑氖?。

　　“你妹妹長得是不是和你一樣漂亮？我沒有妹妹，瓊，你有那么多妹妹，分一給我行嗎?我是獨(dú)生女，說真的我很孤獨(dú)！”林海娟笑看瓊梅。

　　“同意，不過我也分給你?！杯偯氛f著親熱地靠到林海娟的后背上。

　　“你就分給我吧!”李成敏一把將瓊梅拉到自己懷里，去抓瓊梅的癢癢肉，瓊梅反去抓李成敏的，林海娟上來幫忙，三個女孩在床上樂成一團(tuán)。

　　夜晚，瓊梅坐在床上讀抒文的倌：

　　……回校后，把實(shí)踐論文交了上去。孟教授找我談話，他說，他可能要出國幾年，聯(lián)系中美在物理學(xué)研究上的事宜，具體是什么時間，還沒定。他還說中國現(xiàn)在在自然科學(xué)領(lǐng)域人才缺乏，希望我好好學(xué)物理，認(rèn)真讀完四年大學(xué)，以后再繼續(xù)讀物理專業(yè)的研究生，必要時可去國外深造，需要他幫忙，他會竭盡全力?？粗淌谀前甙椎念^發(fā)，說話時抑制不住的激動，我能感受到他為國家物理事業(yè)殫精竭慮。他是一名好伯樂，迫切地想找千里馬。你多次勸我學(xué)好本專業(yè)，為了我的前途，情真真，意切切，今天又聆聽了教授的一番教誨，我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學(xué)習(xí)物理?我為自己擬訂了一份戰(zhàn)略性的學(xué)習(xí)計劃．決定在學(xué)物理同時，還兼學(xué)國際金融、企業(yè)管理，你覺得如何？

　　孟教授和我的這次談話，在學(xué)校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大都說我這個人很有計謀，能用心博得孟教授喜歡，可說是將來前途無量．更荒唐的說法是，孟千金被我迷住了，孟教授準(zhǔn)備選我做準(zhǔn)女婿。就連室友和我說話的語氣、聲調(diào)不是譏諷，就是嘲笑，態(tài)度很冷漠，我感到很難受，為了不使自己正常的情緒受到干擾，我做了幾條應(yīng)對方案：

　　1．和別人談話時變機(jī)警些。

　　2．不必過多地照顧別人的情緒，把寢室的冷遇作為生活的挑戰(zhàn)。

　　3．吸收別人談話的技巧。

　　4．加強(qiáng)同學(xué)之間的聯(lián)絡(luò)，積極地、主動地以此來鍛煉自己的口才、交陣

　　能力、應(yīng)變能力。

　　5．防止嫉妒情緒對自己的傷害，對別人嫉妒自己不必放在心上。

　　瓊，我將這些日常隨筆寫給你，希望對你有所啟發(fā)，你在學(xué)好各門功課同時，應(yīng)該注重各方面能力的培養(yǎng)，學(xué)習(xí)的目的是為了用，看書不要讀死書。我的看法，不知你是否贊同?瓊，為了我們將來能比翼齊飛，這樣心的交流是必要的，你說呢?

　　說到這，我又想起來濤和孟雨嬋的事。宋濤已經(jīng)接受了孟雨嬋的建議，決定在孟雨嬋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倆一起考托福，去美國留學(xué)，要雙宿雙飛了!我祝福他們，同時也想給你一點(diǎn)建議。瓊，你讀這個?？茖?shí)在太屈了!繼續(xù)考研吧!你不是選修了法律嗎?據(jù)業(yè)內(nèi)人士預(yù)言，法律將是一個很有前景的行業(yè)，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我們共同的未來，為我，考我們學(xué)校的研究生好嗎?以你的聰明，你一定能考上的，親愛的!我絕無嫌你之意，我是設(shè)身處地為你考慮，為我們的共同將來考慮?？吹絼e的情侶雙出雙入的，我就刻骨銘心地想你，有時一想就是大半天，又不能去看你。按照孟教授為我設(shè)計的道路，讀完研究生，再出國深造，時間至少要十年。瓊，十年的相思怎么熬？我心愛的女孩，可憐可憐我吧!

　　瓊梅合上信，不由感嘆道：“真累!”

　　“怎么啦?”林海娟正在看書，聽到瓊梅的話問。

　　“抒文讓我考他們學(xué)校的研究生，還告訴我說宋濤為了孟雨嬋考了托福，準(zhǔn)備一起出國呢!”

　　“抒文這么要求你，也在情理之中，你應(yīng)該考!”林海娟站起來走到瓊梅床邊。

　　“考試對我來說當(dāng)然不是難題，可是考上以后，學(xué)費(fèi)咋辦?”瓊梅緊鎖眉頭。

　　“抒文家不是很有錢嗎?”林海娟不假思索地隨口說。

　　“你知道他父母為錢都成什么樣了？我決不能花他家的錢!我甚至討厭他家的錢，我大妹今年上學(xué)那么缺錢，我也沒告訴抒文。”瓊梅嘟著嘴。

　　“那你也沒告訴我呀!難道我家的錢你也討厭?”林海娟歪著頭看著瓊梅。

　　“當(dāng)時，我想你爸在生病，肯定也需要錢?！?p>　　李成敏正在擺弄桌上魚缸里的小魚，這魚是她們仨在野外郊游時抓的，此時她抬起頭來：“我覺得瓊做得對，這叫避嫌，免得別人說你愛的是他家的錢，不是他這個人”

　　林海娟聽了這話有些不以為然：“嘻!你花了楊光多少錢?咋不避嫌?”

　　“這不一樣，楊光的錢是自己掙的，不是他父母的?！崩畛擅敉~缸里撒些魚食。

　　“成敏說得對，抒文現(xiàn)在的學(xué)費(fèi)全是他母親給的，他父親根本不管，他經(jīng)濟(jì)上也不寬裕。再說，我還有弟弟、妹妹在上學(xué)，家中也急等用錢，盼我快點(diǎn)工作掙錢，考研這條路對我來說是行不通的?！杯偯窅澣?。

　　林海娟拍拍瓊梅的手：”別難過!考研行不通，或許有其他路可走，你們的真情定能感動上天，老天一定會給你們機(jī)會走到一起！”

　　李成敏突然雙手合十說；“哎!我想起來了!瓊不是修了法律嗎？前天，我聽揚(yáng)光兩位學(xué)法律同學(xué)說，現(xiàn)在有律師資格考試，拿到律師資格證后，就可做律師，做律師很自由，想在哪里上班都可以。瓊，你可以走這條路，做了律師．你可以在你男朋友所在城市上班，又可為你家里掙錢，這不是一舉兩得嗎?”李成敏越說越興奮。

　　”這方法可行，律師就是替人做法律上的辯護(hù)，中國經(jīng)濟(jì)越來越發(fā)達(dá)，律師這個行業(yè)前景看好!”林海娟也贊同。

　　“我讀過《你為誰辯護(hù))這本書，那里面主人公梅幀律師很了不起，我覺得我做不了這個職業(yè)?！杯偯凡⒉粯酚^。

　　“你不是也讀過《你的潛能》這本書嗎?發(fā)揮你的潛能．你一定能行，向這個方向努力吧！”林海娟重重地拍了一下瓊梅的肩，鼓勵她，然后回到自己床上。

　　“可是，我原打算畢業(yè)后回漢川上班，以便照顧弟妹讀完中學(xué)的?！?p>　　“你現(xiàn)在法律專業(yè)課本還未讀完呢！等你可以律考時，你的弟妹也該上大學(xué)了?！闭郎?zhǔn)備上床睡覺的李成敏說。

　　“也是?！杯偯窇?yīng)著躺下，思忖著也許這真是一條路呢。

　　光陰荏苒，瓊梅在忙忙碌碌中到了期末。這天林海娟興沖沖地跑進(jìn)宣傳室，拉起瓊梅：“快跟我走，給你一個驚喜！”瓊梅見林海娟頭上、臉上被外面的雪花融了一層的水珠，嘴巴還在大口大口地邊喘氣邊說話，忍不住問：”娟，什么事值得你這樣？哪個帥男生又向你求愛了?”

　　“快走吧，出大事！，可了不得啦!”林海娟夸張地說著，拉著瓊梅頭也不回一下，只是小跑。

　　“出什么大事？”瓊梅咳了—跳，跟著林海娟跑。

　　“到宿舍就知道！”

　　推開宿舍的門，著實(shí)讓瓊梅驚訝得半天合不上嘴；“抒文!…”

　　“沒想到吧?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沒和你打招呼，就自作主張來了。”抒文邊說邊過來拉過瓊梅的手，”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他走到桌邊打開帶來的帆布袋，一套整整齊齊的三毛全集擺在瓊梅面前?！爸滥阆矚g三毛的書，三毛去世后，我在幾個書店買齊了這一套，給你送來?！?p>　　瓊梅看著抒文濕漉漉的頭發(fā)和后背，干爽的布包和書，有溫暖的熱流進(jìn)入她的心底：“你怎么淋成這樣?吃飯了嗎？”她心疼地問．順手倒了杯熱水遞給抒文。

　　“胡冰硬要留我，說吃過飯他幫我找你?！?p>　　”他們在路上遇到我，我先替你招待了抒文；然后才去找你?！绷趾＞赀吅炔枵f。

　　”你咋不換件胡冰的衣服?”瓊梅摸摸抒文被淋濕的上衣。

　　“里面還有兩件毛衣，毛褲是干的，沒事?！笔阄慕o瓊梅一個寬慰地笑。

　　林海娟忽閃著眼睛對瓊梅和抒文說：“你們聊吧!我去宣傳室，不做你們的電燈泡了?！?p>　　“說什么呢，娟?”瓊梅不好意思了。林海娟沖兩個人笑笑，轉(zhuǎn)身走出了宿舍，卻并未關(guān)門。抒文急不可耐地將瓊梅擁在懷里，深深地吻著她的眉、她的耳、她的唇，火一樣熱情，能在這寒冬將瓊梅融化，瓊梅的心在怦怦地跳，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海綿似的無力。她被抒文擁坐到床上，瓊梅下意識地用手支撐著床邊，讓自己不至于躺下，卻觸到幾個熱悉的本子，那是心華死前留下的，是被三個女孩經(jīng)常翻看的，心華的日記，瓊梅明白自己坐在了心華的床上，心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做一個女孩子，要在愛的面前，自持、自重…—”瓊梅一個冷戰(zhàn)，用手指著林海娟沒關(guān)上的門。

　　抒文轉(zhuǎn)身關(guān)門，瓊梅乘機(jī)鉆出抒文的懷抱。抒文哪里肯依，思念的情緒、愛戀的激情在體內(nèi)激蕩，他無法平靜，拉緊瓊梅的手低語：“瓊，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多想你”

　　此時的瓊梅在腦子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想法讓抒文冷靜，便說：“抒文，這是我的宿舍，全樓都是同學(xué)，你這樣，讓我很難為情。”

　　“你讓我好好抱抱!解解我的相思苦，行不行?”抒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是已經(jīng)抱了嗎?”瓊梅耍起了賴，嘟著嘴。突然．她靈機(jī)一動，想起了一個辦法，“抒文，我?guī)闳⒂^一下我們的宣傳室吧!讓你親身體會我每天是如何工作的?”

　　這個提議真的激起抒文很大的興趣，因?yàn)?，這也正是抒文經(jīng)常想的一個問題，他于是欣然應(yīng)允了。

　　宣傳室里，林海娟和李成敏正忙著整理來稿，抬頭見瓊梅和抒文笑吟吟地站在門外，連忙過來招呼。李成敏雖和抒文沒見過面，不待瓊梅為他們引見便快語說：“算了，不用說，我也知道他是誰了。風(fēng)流倜儻、儀表堂堂的陳抒文先生也并不是世間稀有產(chǎn)品，是如何在眾多追求者中獨(dú)領(lǐng)風(fēng)騷，贏得我們驕傲部長的芳心？”

　　李成敏半陰半陽的語氣讓抒文左右不是。林海娟見狀趕緊過來解圍：“人家抒文和瓊梅是三年同窗，青梅竹馬，這叫緣分，擱你那咋就變味了呢?”說著倒了一杯茶遞給抒文，又拿過一把椅子，“坐吧!抒文，我們學(xué)校不比你們學(xué)校，沒什么好玩的，瓊梅最開心的地方，就是這宣傳室，所以，她把你帶到這里來。”

　　“你們每天都有這么多來稿？”抒文坐下問。

　　有學(xué)校規(guī)定寫的，也有自愿寫的。”林海娟說著拉開瓊梅的抽屜，拿出一摞遞給抒文，“這是我們宣傳部長大人的?！?p>　　“哎，經(jīng)過我允許了嗎?”瓊梅沖林海娟笑道。

　　“都是公開上過?？蛷V播的，算不上侵犯你的權(quán)利。”林海娟又趴在瓊梅耳邊“你把他領(lǐng)來，不就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嗎?我?guī)湍?，你該謝我!”這句話，抒文沒聽見，他正專心讀瓊梅的文章。瓊梅樂滋滋地攬住林海娟的肩，對抒文說：“請爺正！”“一定!一定?！笔阄牟患偎妓?，應(yīng)得爽快。

　　“哈!在這個屋里，甚而在這個學(xué)校，除了教授之外，還沒誰敢大言不慚地說，斧正部長的文章的!你有幾斤幾兩?”正忙著的李成敏丟掉手中的活，走到抒文面前，叉著腰，歪著頭，笑笑地看著抒文，是存心想給抒文一個下馬威的。抒文也明白，呵笑道：“文章寫的是好，可也不能說沒有可改進(jìn)的地方，找出她的不足，才不會尾巴翹起來，這是我們做朋友的責(zé)任!”

　　“你現(xiàn)在就想盡責(zé)任地貶她，趁早死了這個心，丟掉你的大男子主義!否則，我們會讓瓊梅離開你!”李成敏很嚴(yán)肅，斗雞似的看著抒文。

　　“你胡說什么?我愛她、護(hù)她還來不及呢!怎會貶她?玩笑一句話，怎么放不下?好了，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也為瓊好．感謝!”抒文急了，頭上開始冒汗。李成敏忍不住哈哈大笑，林海娟也跟著笑，瓊梅抿著嘴，臉紅紅的，她拉過洗手架上毛巾遞給抒文，嗔怪：“玩笑．你還當(dāng)真，憨樣！”

　　“哎呀！你可真夠厲害的。”抒文用一只手接過毛巾。李成敏和林海娟看抒文狼狽樣，更加樂。李成敏止住笑，正言道：“對不起，抒文，初次見面，就對你不禮節(jié)，不是我厲害，也不是不歡迎你，是有必要給你提個醒，你愛瓊，在你眼里，瓊跟你更親近一些，我們只是她的同學(xué)。可是，在我們眼里，她是我們懂事的小妹妹，由于301室特殊的經(jīng)歷，我們覺得保護(hù)她是我們的責(zé)任，請你理解！”

　　“成敏，什么時候你變得這樣沉重?”瓊梅故作輕松地捶了李成敏一下，揮揮手，其實(shí)在她的心里，此時已淚濕，濕得太沉，她已無力再掂出來。

　　“看!外面的雪好大！”林海娟故意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指著窗外。窗外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灑滿了大地．連路燈都閃著銀光。

　　瓊梅把抒文看完的稿子放回抽屜，收拾著桌上的東西說：“今天不早了，該回去休息啦！”

　　“抒文．你到我男朋友的宿舍去睡吧!”李成敏說。：

　　“不了，我和胡冰說好的。”抒文說著站起來，外面的雪花鵝毛片似的，腳踩上面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幾個人碎步跑往宿舍方向。抒文牽著瓊梅，瓊梅一只手去拉抒文的衣襟，感覺他的濕外衣已經(jīng)結(jié)冰，對抒文說：“你的外衣凍住了，回宿舍，趕緊換下來，明天穿胡冰的?！?p>　　“行?！笔阄拇饝?yīng)著將瓊梅的手握得更緊，他的情緒比剛才平靜、理智了許多。

　　瓊梅回到宿舍，林海娟和李成敏已經(jīng)鉆進(jìn)被窩?！斑@么快!洗了嗎?”瓊梅問。

　　“洗了!太累!你也快睡吧!明天上午還要考試呢！”林海娟。

　　“明天考試?差點(diǎn)忘了!”瓊梅拍拍自己的后腦勺。，

　　“別把你自己忘了就行了。小鬼，今夜難眠吧？”李成敏從被窩中伸出頭，嘻嘻笑道。

　　“你剛才奚落抒文還不過癮，還想開涮我?”瓊梅白了一眼李成敏。

　　“傻妹，姐是為你好，給他打一支預(yù)防針，叫他以后不敢欺負(fù)你。”李成敏很嚴(yán)肅。

　　“你剛才說我，也是為我好?”瓊梅嘟起嘴。

　　“當(dāng)然啦!怕你休息不好，影響明天考試!”李成敏咯咯地笑。

　　“你天天見楊光，有沒有哪天休息不好?”瓊梅反問。

　　“好!好!你要是有我在戀愛中的心態(tài)，我的操心就是多余的了?！崩畛擅粽f完鉆進(jìn)被窩。林海娟在床上笑，震得床直顫，還喊：“妙哉!還是我好，無戀身心輕松!”

　　“考場里，瓊梅考完早早地交了卷子，就往宣傳室跑，因?yàn)槭阄脑谛麄魇业人?p>　　“考得好嗎?”抒文為瓊梅拍著身上的雪。

　　“憑我的能力，想不好都不行!”瓊梅頑皮地皺起鼻子。

　　“走，我犒勞你！”抒文說著去拉瓊梅的手。

　　瓊梅把抒文按坐在椅于上“娟和我說好了，你來這里是客人，她要做東請你吃飯，也叫上胡冰。”’

　　“請那個很厲害的女孩，叫什么的?”抒文搔搔頭。

　　“李成敏，她才不去呢!她男朋友天天都為她開小灶，有時我們也沾光，叫她反而打擾了他們的熱戀時光?！杯偯沸ρ?。

　　“她男朋友天天給她開小灶?”抒文顯然很奇怪。

　　“她男朋友是我們的老師，是典型的師生戀?！杯偯方忉?。

　　“原來如此!瓊，你比上次我見你時還瘦!”抒文摸著瓊梅的臉和她細(xì)細(xì)的手腕。

　　“沒事，過年好好吃幾頓就胖了，你媽病好了嗎?上次來信，我還沒來得及回，你看我都忙成什么樣!”瓊梅說。

　　“媽是被氣的，啥人能經(jīng)得起這些年的折騰?!”抒文長嘆，“我也正要給你說，今年春節(jié)，媽媽打算和我一起出去旅游，她太沉悶，想散散心。往年的春節(jié)，父母吵鬧，與別人家相比．反而較平常更凄冷，今年我們換個方式，投身到大自然里去，忘記煩惱?！笔阄募葠澣唬帚裤?。

　　“想法不錯!”瓊梅笑著摸摸抒文的手，抒文用另一只手將瓊梅攬在懷里說：“真想帶上你!”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爸媽盼我回去過年呢!”瓊梅臉靠在抒文的胸前，抒文不再說話，用臉在瓊梅的發(fā)上摩挲著。

　　外面雪飄如絮，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屋內(nèi)一對情侶相偎相依，情意綿綿，讓進(jìn)

　　來的林海娟實(shí)在不忍驚擾這自然天成的美麗畫面，她真希望自己是丹青妙手，能留下這一刻。后面跟來的胡冰的敲門聲打破了屋中的寧靜，瓊梅和抒文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