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洢卉說道:“旁人說什么她就聽啊,可見她自己也心思不單純?!?p> 看劇情的都知道大小姐是為了別的才想著嫁人,總是叫人看不慣的,賴洢卉尤其不懂,“好多人都說看著很來氣,我也不明白到后頭她有什么可委屈的?!?p> “她就是委屈啊?!?p> “哪里委屈?”
被噎了一下,焦璘葺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她能感覺到大小姐的委屈,但說實在的她也說不上來,大小姐在委屈些什么。
賴洢卉盯著她半晌,笑了,“看吧,你都說不上來,到底為什么是竹子啊?”
“他們遇到的時候在竹林里。”這個劇情是一筆帶過的,當(dāng)時焦璘葺也沒多想,但有一段時間,焦璘葺看到大小姐畫畫的時間多了起來,原本總是在彈琴的人,對著畫卷掉過一次眼淚,她無意間看到過,“大小姐也是在那之后不久,才開始不高興的,到中途的時候,我感覺她應(yīng)該是不想往下推了。”
“為什么?”吃了一大口飯,賴洢卉連續(xù)問道,“怎么想的?到底有什么讓她不滿意的?”
“很多地方,你讓我一一說,我也說不清了?!鼻医弓U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些,“就像是他們所有的禮數(shù),都是順著人的身份來,那種細分到了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里,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大小姐覺得自己是個‘大小姐’,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分不清自己跟別人的區(qū)別,也分不清別人與別人的區(qū)別?!?p> “這怎么可能呢?每個人都不一樣?!?p> “可如果刨去她的身份、還有她那些裝飾品呢?如何才能把一個人徹底分清楚,才知道那個人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大小姐覺得自己隨時都可以被忽視,所以她才會拼命想要變得有存在感,她害怕那種被丟下的感覺。”
聽得賴洢卉一頭霧水,“他們本來就是木偶?!?p> “可寫這個的人不是?!苯弓U葺垂眸,眼前的餐盤還是滿的,飯菜一口都沒動過,但她現(xiàn)在也沒心思去吃了,“我們認識一個人的時候,憑借了很多外物的力氣,身份、環(huán)境,在哪個時候出現(xiàn)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如果僅是周圍的幾個人,那倒可以分清楚,但如果再疏遠一點的,就不行了。就像是從身邊路過的那種,過路人,不論是看誰,都容易把身邊人的形象給壓過去,粗略地把人分成一類又一類,減少識別的困難?!?p> “你別這么說話?!辟嚊セ軠喩戆l(fā)抖,“你這么說我感覺有點恐怖?!?p> “如果你去看一個團體的形象,你很容易把最突出的人身上的特質(zhì),去均分給其他的人,盡管那些人都是不一樣的,如果其中有人沒辦法去展示自己的特點,那個人就容易成為整個團隊里面數(shù)字之一。”焦璘葺想著自己看到過的一些,說道,“人數(shù)越多,這樣的概念就越清晰,畢竟當(dāng)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總會有個共同的目標,不管出發(fā)點是什么,只要是目標一致的,看起來也容易相似。”
“那何必要在他人那里找存在感?”賴洢卉說道,“自己知道自己不同不就好了?!?p> “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才會想方設(shè)法地去讓別人知道。”焦璘葺突然想到了符蕖煙,她記得第一次見到符蕖煙的時候,她身上的所有信息都很符合一類人的形象,那種最突出的特點是從群體里借來的,“大小姐的目標很明顯,但中途不想推了,就只能是她自己也混亂了。”
“那為什么是言情?。俊?p> “不是我說的。是儲蓇夏說的?!?p> “誰?”
“我沒跟你提過?”焦璘葺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道,“就是這兩天跟我一起做任務(wù)的人?!?p> “我們學(xué)校的?”賴洢卉的兩眼都亮了。
知道她下一句要說什么,焦璘葺打斷道,“不是,我只是在游戲里碰到她,然后一起做任務(wù)了?!?p> “別的學(xué)校也能一起做?”賴洢卉沒了興致,“沒聽說過。”
“可神奇了?!苯弓U葺打開手機,把自己剛看過的任務(wù)介紹遞給她看,“這個任務(wù)只能兩個人一起做,而且答題的時候,也是看誰先答對,如果是兩個觀察者,但卻是不同隊的人做了同一個劇情任務(wù),那么在三次機會內(nèi),搶先答對的一方獲得線索。如果都沒有答對就誰都沒有,可以重新做一次任務(wù),也可以選擇放棄。”
賴洢卉一邊聽一邊往下看,看到一半突然停下來,道:“它給你的線索跟竹子沒有關(guān)系嗎?”
“沒有。”
“為什么要這樣?”
“我看論壇上說了,好像是這個任務(wù)是能確保,答對的人是唯一一個知道隱藏點的。”焦璘葺說道,“畢竟其他的信息可以選擇共享,有些就有可能是別隊刻意留下來的,如果你拿了別人知道的隱匿點,去藏自己的豬,就容易被別人找到?!?p> “哇——玩成這樣了?”
“這個任務(wù)是誰完成了,誰就得到唯一的線索,隱藏點的信息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出現(xiàn)?!苯弓U葺頓了下,“但好像因為太難讀了,現(xiàn)在還沒幾個猜出來的?!?p> “對我們來說也沒差啦?!辟嚊セ芡兄掳?,道:“大賽都快開始了,我們現(xiàn)在也才四個人?!?p> “三個?!?p> “就是湊個數(shù)你也不愿意嗎?!”
焦璘葺拿過手邊的飲料喝了一口,咬著吸管笑道,“當(dāng)初是誰說不要我參加的,我現(xiàn)在就不參加!”
“……誒?!辟嚊セ艿氖謾C響了一下,她低頭看過去,邊看邊說道,“那也還差四個,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嗯?”
她突然把手機拿了起來,湊近看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焦璘葺總算是吃這個快涼掉的飯,看她的樣子有些奇怪,“怎么了?”
“符蕖煙說她找到了兩個人?!?p> “……真的假的?”
“好像是玩《香香小豬》的時候認識的,也要參加比賽。”不敢相信隊友來得這么突然,賴洢卉抬頭眨眨眼道,“那我們就有六個人了!”
焦璘葺盯著她,“……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