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全院大會
一進屋,三大爺面無表情,還是何雨先開了口,“三大爺,給您送東西來了。”
瞧著何雨手中的飯盒,三大爺客氣的讓何雨坐下,倒了杯茶水。
“小雨,怎的想起來看三大爺了?還帶來了東西?!?p> 三大爺不慌不忙的打開飯盒,里面竟是一塊一塊紅燒肉,略有小驚,趕忙叫老伴拿碗來。
“小雨,有心了?!?p> 三大媽欣喜的裝著紅燒肉,何雨借此機會詢問三大爺,“對了,三大爺,之前我爸跟您說的那件事…”
一聽,老頭子居然裝迷糊,深深一想,拍著何雨的手有些為難,“小雨啊,你這事兒我一直記著呢!不過校長最近來月沒在學校,沒法提,等校長回來,我在給你回個話兒?!?p> 一開始何雨就不想捏著憋著,幾個月校長都不在學校,糊弄傻子呢!
剛想戳破,恰巧這時,三大爺?shù)男鹤娱惤鈺缱吡诉M來。
小孩子剛放學沒多久,一回屋,桌上擺著的紅燒肉頓時惹得口饞,手都沒洗,當著大人的面抓了一塊放入嘴中。
“爸,好好吃啊!”
閻解曠看著爸額頭一黑,緊著在拿了一塊,趕忙溜回屋去,等兄弟姐妹回來,估摸著一塊也吃不著。
“爸,您和雨叔聊,我趕寫作業(yè)去?!?p> 一溜煙,小兒子就沒了影。
何雨還想說剛才的事,看樣子三大爺是誠心沒辦,只好客套的聊了幾句,“三大爺,改明兒要不我跟您專門去學校一趟,校長不在,其他領(lǐng)導也成?!?p> “不管事,不管事?!?p> “放心吧啊,你三大爺做事還不成?”
何雨只是多聊了幾句,見狀時間不早了,還得把飯盒給傻柱哥送回去,“三大爺,那我先回去了您,改日在孝敬您老人家?!?p> 剛踏出門兒,閻解曠這小屁孩慌慌張張,一灰溜,和他擠著一道出去。
身后還傳來三大爺?shù)暮奥?,“老三,不是趕作業(yè)嗎?”
“爸,作業(yè)落學校了,我回去取。”
何雨站著門口看著閻解曠跑遠,隨后提著飯盒趕趟跑到傻柱家。
“哥,我進來了?!?p> 傻柱坐著屋里,燉著老母雞,那味兒十足香。
“哥,你這吃的不錯,大晚上的不怕胖嗎?”
傻柱家是真的富,家具樣樣俱全,還是軋鋼廠的廚師,以前跟自家老爹一起共事,何雨還記得小時候溜進軋鋼廠后廚,傻柱順了好幾塊干肉給他,那是吃的津津有味。
“胖,胖才叫有福分,這廚藝,不弄個滿院都知道?”
“小雨,你怎么送了大半天。”
這一問,何雨倒是啞巴了,好在傻柱人好,沒往他處想,“是不是三大爺又說道了我?guī)拙洌∧惚鹿芩f什么,聽著就行!”
“這老母雞都燉好了,你自個回家也要一頓搗鼓,留我這兒,哥管飽。”
“好,謝了哥?!?p> 吃了雞,傻柱也沒閑著,好心的問道,“小雨,你好久接你爸的班?”
這事,他倒是想過,進了廠,就切菜,炒菜而已,一個月還能拿不少,中午那頓廠里包了,回家時不時可以順點,倒是不用為柴米油鹽惱騷。
“考慮考慮,要是能當個人民教師,也不枉費我讀了個大學?!?p> “也是,你小子大學生??!還有人不要不成?對了,學校分配了什么好工作?!?p> 好工作是好,就是太遠了,原主本就打算呆在老爸身邊,于是放棄了學校安排的工作,回到家中,哪料想是永別,導致他整個人廢在床上幾個月,錯失了好機會。
“工作的事,我在想想?!?p> 何雨思忖了半天,要是他上學校去,憑借大學生身份指不定混的比三大爺還好,一想到這,估摸著三大爺起了私心,不想讓他進學校搶鐵飯碗。
另一邊,軋鋼廠廚子一職,廠里答應給他50塊一個月,念著是大學生外加補貼10塊,到手一個月有60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他的工資甚至比傻柱還高。
“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真進了廠,還得哥照顧我。”
“你那不是廢話嗎?就憑我和你爸的關(guān)系,打照著燈,也找不到這么親的人了!”
一聊,何雨都不知道天早就黑了,打心底來說,傻柱人真不傻,就是菩薩心腸。
謝了別,一出屋一股涼風迎面吹來,他聳了聳肩,朝后房小跑去,剛跑沒幾步,聽見三大爺家中窸窸窣窣鬧騰著什么。
停下步子朝里瞄了一眼,正好三大爺發(fā)現(xiàn)了何雨,隨手拉下門簾,隨之聲音小了很多,也聽不見里面說的什么。
何雨沒功夫管他家的事,就當什么也沒看見,回了后房。
隔天一大早,院里鬧開了鍋,才早上六點,雞都還沒有叫。
半睡夢中的何雨硬生生被敲鑼聲音吵醒,一聽是敲鑼聲,估摸著三位大爺又要開什么會!
大清早的,何雨頂著窩頭,套好衣裳就往外走,內(nèi)院早就坐滿了人,正中央三位大爺也是精神抖擻。
“小雨,你可出來了!在不來,三位大爺都要請你去了!”一大媽關(guān)切的問道,她怎么看小雨也不像偷東西的人,“來,去給三大爺認錯去?!?p> 迷迷糊糊的何雨一愣,一臉懵逼,一大早怎么就讓他認錯,關(guān)鍵是他什么事也沒做??!
坐在中央的三位大爺鐵著臉,三大爺更是氣的不輕,指著何雨說了起來,“好好的人不做,竟瞎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我們院居然出小偷了!”
小偷?這把何雨問的迷糊了,他是想報復三大爺,可還未曾想偷他家東西!
“三大爺,你話可得說明白,我偷您家什么了?您哪只眼看見了?”
“昨晚是不是你來過我屋?我家柜子上的五塊錢不見了!你走后就沒了!”
三大爺篤定是何雨摸了去,大伙兒也都開始議論紛紛。
“小雨,是不是你偷的?若真是你偷的,就還回去,不然就只能請警察局的人了,到時候可就不只是院里的事?!?p> 一大爺語氣也算溫和,他也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可真不是他偷的,難不成要吃癟承認過錯。
“不是我偷的!”
“你這孩子!偷了東西怎么就不承認呢?”三大爺氣的可不輕,五塊錢啊!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現(xiàn)在大家都一致認為是何雨偷了錢,若何雨不承認,就只能讓局子插手了。
“等等,三大爺,你方才說是小雨走后你的錢不見了?可沒說,小雨來之前,你那錢是否還在?萬一小雨來之前就不見了呢?大家伙可不能冤枉一個孩子啊!”
站在一旁的秦懷茹乍一看,傻柱怎么趟這渾水,搞不好三大爺矛頭指向他小子,昨兒早,傻柱可是去過三大爺家中。
“不是何雨偷的,那是誰…”三大爺想了想,昨天不就三個人來過他家嘛,一大爺肯定不是,要是何雨不是,不就他傻柱了嘛!
“傻柱,你說,是不是你偷的!”
“哎呦,我的三大爺嘞,怎么會是我偷的呢?是不是您老上了年紀,忘擱哪了!”
“三大爺,要不你在想想,等一會兒大伙還要上班呢!”一旁的一大爺也覺得,是不是三大爺收了起來,忘記了,畢竟哪家會把這么大數(shù)額的錢放柜子上。
“怎么會呢!我就放那兒了??!”三大爺急的一臉通紅,在怎么忘,也不可能忘了把錢放哪兒。
傻柱自然相信何雨沒拿,光何爸留下的家產(chǎn)都夠何雨生活小半輩子了,況且還是個大學生,想想都不能做偷雞摸狗的事,準是三大爺?shù)米锪苏l。
這一想,不經(jīng)意間余光瞄向三大爺旁的小兒子,昨天雖天黑,可他眼不瞎,三大爺?shù)男鹤诱驹谠豪锍粤撕脦讉€糖葫蘆才回了屋。
“三大爺,您別急,昨天晚上我倒是覺得有一件事有些奇怪?!?p> 傻柱剛開口,閻解曠嚇得雙腿直打顫,扯著自家爸的衣袖,低聲道,“爸,我還要上學!找不到就算了!”
“胡鬧,五塊錢?。‘敶箫L刮的?”
何雨這時也瞧見了閻解曠害怕的模樣,心中一想,昨天出門這孩子跑的急,八成是三大爺小兒拿了。
“傻柱,你說說,昨晚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事了?”
傻柱想了想,看了一眼閻解曠,閻解曠是嚇得動都不敢動,小孩子犯錯可比大人還嚴重,不僅會壞了名聲,還會被人恥笑。
何雨本想著傻柱哥會說出來,沒想到一張口,笑呵呵道,“不就是五塊錢的事兒嘛,昨天早上去三大爺家,你那五塊錢掉地上了,我順手就撿了!先說,這可是我撿的!哪算偷呢!”
閻解曠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傻柱,拿了我屋頭的東西,還不是偷?沒想到我們院里竟出來你這個小偷!”
大家伙兒都難以置信的望著傻柱,沒想到竟是傻柱偷了三大爺?shù)腻X。
“三大爺說那么難聽干嘛,頂多這是撿的!”傻柱雖沒理,但也不慌。
“傻柱,真是你偷的?”
就連一旁的一大爺也不相信,傻柱怎么會偷東西呢!
“一大爺,那不是偷?!?p> 本矛頭指向的何雨,一轉(zhuǎn)眼,傻柱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是他偷的。
眼見傻柱哥從兜里掏出五塊錢,何雨連忙壓了回去,“哥,你怎么可能偷東西,我看八成是他自己人偷的!哥,你說說,你昨晚都看見啥了?”
讓傻柱頂罪,何雨可不干,可傻柱真是人善,只字不提看見的怪事。
“哥,你說?。 ?p> “昨晚看見閻解曠吃著糖葫蘆。”
小孩子吃著糖葫蘆算什么事,大家也沒怎么在意,倒是二大爺有些坐不住,想早些定案,“小雨,你就別摻和了!現(xiàn)在沒你事。”
“怎么就沒我的事,剛才你們不都認為我偷的嗎?昨天我上三大爺家送東西去,瞧見他家三兒子拳頭握的緊實,急匆匆的往外趕,說作業(yè)落學校了?!?p> “怎么就這么巧的事呢?”何雨看向閻解曠,閻解曠嚇得低著頭,不敢吱聲,“平日也沒見三大爺給自己兒子買過糖葫蘆,要是真買,就買一根,不夠一家子分吧?”
三大爺也犯了迷糊,他最近沒給老三零花錢,他哪來的錢買糖葫蘆,一想,怕真是成了家丑。
“老三,是不是你偷的?!?p> 全院開會,要是說了就真成了小偷,閻解曠哪敢吱聲。
三大媽覺得事情也有些不對頭,瞅了一眼老三,瞧老三的樣子,估計真是他拿的,還好三大媽機靈,提了句,“當家的,怪我迷糊,你叫我拿些錢去買點肉,我拿了柜子上的五塊錢,忘給你說了!”
大伙一聽,這搞半天都什么事兒?。≡瓉矶际钦`會。
傻柱一聽是誤會,笑著轟走大伙,“散了吧!散了吧!該上班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