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凌陌就賺了五六百顆靈元石,這已經(jīng)是一個普通弟子兩年才能勉強賺到的數(shù)量。
第三天夜晚。
凌陌偷偷溜出住處,來到谷云陽的藥園里。凌陌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從屋內(nèi)傳出的濃濃的藥香。
凌陌推門而入,谷云陽見是凌陌,樂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大半夜來我這里,有何貴干???”
凌陌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藥罐,里面正是凌陌前幾天給谷云陽的雪月風(fēng)靈花,看樣子是正在提煉里面的藥物精華,更加方便煉丹。
凌陌坐了下來,此時他也不顧及什么身份問題,淡淡說道:“來找你商量商量攤位的事情?!?p> “哦?”谷云陽眉毛一挑,隨即問道:“兩天過去了,不知道你賺了多少靈元石?”
“沒多少,”凌陌隨口說道:“五百多顆吧。”
“噗!”
谷云陽一口唾沫還沒咽下去,便被凌陌這一句話嗆的直接噴了出來。
他以為凌陌來是因為東西實在賣不出去才來求自己幫忙的,結(jié)果沒想到凌陌居然能頂著武道閣的打壓賺到靈元石,還這么多?
“怎么了,很多么?”凌陌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致的說道。
“不多,但也毫無疑問的不少。”谷云陽深吸了一口氣,疑惑道:“既然你那邊沒什么困難,那來找我做什么?!?p> 凌陌一笑,手指上戒指再次一閃,又是一株金階藥草拍在桌子上,“煩請長老幫我個忙。”
谷云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小子,怎么還有?
要知道,谷云陽為了給他開后門可花了不少功夫,預(yù)訂那些攤位的弟子都是或多或少有些背景的,而且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有些徇私舞弊的味道,所以光是編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就已經(jīng)夠谷云陽受得了。
當時的谷云陽還暗暗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再干這等事情。
但是面對凌陌又拿出來的金階藥草,那剛發(fā)的誓,好像又有些動搖了。
咬了咬牙,谷云陽說道:“什么忙?”
凌陌不緊不慢的說出這三天自己是如何搶武道閣生意的事情,說到中間連谷云陽都有些驚奇。
可事實上這種事情只有凌陌才能干的出來。來交易市場賣東西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平民出身,他們的修煉資源可能連自己都不夠用,凡是拿出來賣的一般都是品質(zhì)較好或是長老的獎勵等珍稀的物品,賺取靈元石的機會本就不多,他們又怎么敢隨意降價?
谷云陽聽到最后,神色有些怪異:“你是讓我?guī)湍愠鲱^?”隨即他緩緩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道:“宗門里那些幫派我自然是清楚的,可那個武道閣里面的弟子背景都是個頂個的大,你既然是丹溪城來的,那也肯定知道羅武的身份了。你這忙我不好幫啊。”
“我沒說要讓你幫我出頭啊,”凌陌把那顆炫彩仙花往前推了推,神秘的笑了笑,“我只需要你在旁邊看著就行?!?p> “看著?”
“明天新弟子們就正式入宗了,其中肯定不乏有人來交易市場,你到時就帶上幾個長老四處巡視就好,美其名曰視察情況,如何?”
“這樣就行了?”谷云陽有些不可置信,“武道閣鬧事可不看別人臉色,我也只能做到制止而已,你能保證自己安全嗎?”
“你放心,你只是做安全帶而已,我不會讓他們鬧起來的?!绷枘罢f著,將炫彩仙花塞進谷云陽的手中,詭異的笑了笑:“散散步還能賺一棵金階藥草,這樁買賣可是穩(wěn)賺不賠啊?!?p> 谷云陽看著凌陌的笑容,即使是他,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發(fā)毛。想了想,谷云陽最終還是把藥草揣到了兜里,答應(yīng)了下來。
其實谷云陽自己也很奇怪,自己明明不是一個喜歡隨意改變想法的人,但是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反倒是像后輩一樣被一直牽著走。這使得他對凌陌的身份更加好奇。
隨即凌陌起身離開,不過,過了一會,凌陌又把頭伸了回來:
“那個,如果有必要的話,還是稍微出個手哦?!?p> 與此同時,武道閣主樓大堂。
“蠢貨!查了三天都沒查出來那人是誰,你們是飯桶嗎?”
主座上,一個男子對著下面那幾個看攤子的人怒吼道。
“我們一直在查,可是每次收攤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他還戴著面具,我們問遍了所有弟子住宿的地方,甚至敲了煙云閣的門,都沒有找到這個人是誰?!鳖I(lǐng)頭的那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哪里來的野小子,居然敢搶武道閣的生意?!蹦莻€男子面色冰冷,膚色更是有些詭異的蒼白。
男子名叫肖志,來自雪月家族,是武道閣的三個副閣主之一,平日里就是他負責(zé)交易市場上的事情。前兩天他天真以為那些話都是騙人的,也就沒怎么管,結(jié)果今天一翻賬本,差點沒給他氣昏過去。
“明天我親自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毙ぶ纠淅涞目聪虼巴?,捏緊了拳頭。
第四天清晨。
今天凌陌來的很早,交易市場還沒什么人,只有少部分早起的弟子正收拾著攤位。
凌陌掃了一圈,找到了一個賣丹藥的攤子,走上前問道:“哥們,你這丹藥多少錢一瓶啊?!?p> 那個弟子見是凌陌,頓時神色一變,“你想干什么?還想搶我的生意嗎?”
“不干別的?!绷枘皵[了擺手,稍微湊近了一點,悄聲說道:“誒我有一個想法,能讓你們也跟著我一起賺?!?p> 那個弟子的臉色又從警惕變?yōu)楹桑囂叫缘膯柕溃骸澳阌惺裁聪敕?,我就這么幾瓶丹藥,我可不想降價?!?p> “我就是要讓你們降價?!毖劭茨莻€弟子就要急眼,凌陌趕緊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你先別急,我說讓你們降價,沒說讓你們虧錢啊。”
“降價了,不虧錢?”
“我問你個問題奧?!绷枘霸谀莻€弟子旁邊坐下,搭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從你入宗以來,三品丹藥的價格是不是一直是一顆靈元石?”
那個弟子怔怔的點了點頭。
“那么這個價格是誰定的?”
這個問題顯然是把這個弟子問住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驚呼:“是武道閣!”
凌陌示意他把聲音放小,隨即含笑道:“對,就是武道閣?!?p> “你叫什么?”
“我,我叫蔣虎。”
“蔣兄弟啊,你想想看,買五株藍階藥草才需要一顆靈元石,但是三品丹藥只需要兩株藍階藥草和四株白階藥草就能煉制了,那三品丹藥還值一顆靈元石嗎?”
“不值?!?p> “那就對了,憑武道閣的財力,想抬高價格隨隨便便,你們可能幾個星期才能弄到的一瓶丹藥他們一天就能弄出來十幾瓶,那那個時候是你賺了還是他們賺了?”
蔣虎仔細想了想,凌陌的話很奇怪,又有道理又沒有道理的,一時間把他的腦子都有些轉(zhuǎn)暈了。
“所以說,你跟我混,怎么樣?”凌陌眉毛一挑(雖然沒人看得見),說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那不就要降價了?”蔣虎又擔心起來。
“你盡管降價賣,剩下的靈元石我補給你!”凌陌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可是你圖什么啊?這樣你不就虧了嗎?”蔣虎愣了愣,還是有些奇怪。
“我想讓武道閣失去對丹藥市場的掌控力?!绷枘瓣庪U的笑了笑,“他們憑著自己掌握著丹藥市場,隨意調(diào)節(jié)價格,普通弟子賣高了賣不出去,賣低了又容易被他們欺壓,要是賣一樣的價又只能去買武道閣的,交易市場哪能只讓他們賺錢?”
蔣虎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隨即抓住凌陌的肩膀,開心的說道:“我終于明白了!感謝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弟指點!”
凌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扔了一個小布包到桌子上,“我看你這沒幾瓶丹藥,這里是十顆靈元石,就當補給你的,不夠去我那里問我要就行?!?p> 蔣虎頓時喜出望外,十顆靈元石加上今天賣出去丹藥的錢,又能換好一些他需要的東西。對于一個普通弟子來說,這些靈元石已經(jīng)夠他開心一陣子了。
“你也別閑著,幫我悄悄宣傳宣傳,最好避著武道閣的人,要是還有愿意的就來我的攤位找我。”說完凌陌拍了拍蔣虎的肩膀,快速消失在了蔣虎的視線里。
計劃可行,開始大規(guī)模實施!
趁著武道閣的人還沒來,凌陌又忽悠了好幾個弟子,而且凌陌專挑那種看樣子不是很有錢的那種弟子,這種弟子最好騙,所掀起的輿論也越大。
有一就有二,經(jīng)過了這三天,既然凌陌開了這個頭,那么肯定會有人蠢蠢欲動的想當?shù)诙?,但是如果聽到老二老三也被人搶了,那那些手里有些資源卻還是賣不出去的人可就很難坐的住了。
哼,你武道閣丹藥再多,能有這么多弟子加起來多么?
于是在凌陌的一波煽動之下,今天來凌陌攤子前聚滿的倒不是來買東西的,竟然全是賣丹藥的攤主!
凌陌便笑嘻嘻的把前段時間賺到的靈元石再發(fā)給這些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虧。
這些人嘗到了甜頭,自然會接著跟著自己賣下去,而自己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靈元石,就算缺了他也可以轉(zhuǎn)戰(zhàn)賣藥草和寶器什么的,完全不用擔心沒有錢。
如何籠絡(luò)人心?利益就是最好的牽引線。
等到武道閣打壓人來的時候,基本上除了各大幫派的人以外,所有賣丹藥自由攤主全部按照凌陌的定價賣起了丹藥,所有人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臉上都掛著無比燦爛的笑容。
可與之相對的,武道閣的那幫人臉色就不是很和善了。
“混蛋!”肖志直接罵了出來,引得周圍人紛紛側(cè)目。
究竟是誰!
肖志雖然氣憤,但是在來之前,心里還是覺得既然是一個人壓價,那么把那人教訓(xùn)一頓也就算了,日后肯定能過正?;貋?。
可就過了一晚上,怎么所有人都開始這么賣了?
這是沒人把武道閣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