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火即將被熄滅的時候,這邊的四個縱火犯才慌里慌張的趕著馬車逃離了現(xiàn)場。
車里戴寒玉臉依然是青著,雖然火不是很大,雖然很快的就被熄滅了,但是這個場面還是很震撼,叫她心有余悸!她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的藍汝曜。
藍汝曜這個罪魁禍首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煞白煞白的,腿伸的長長的搭在戴寒玉旁邊的軟靠上,閉著眼睛靠著車框。
“喂!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要是引著了樹,引發(fā)了山火,燒死了人,燒垮了凈覺寺……”
藍汝曜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你別越說越可怕好不好?不是看著火被滅了嘛!”
“但是這是很危險很危險的舉動你知道嗎?”
“我知道!”藍汝曜白了她一眼,再次的閉上眼睛。
戴寒玉氣得都想狠狠的敲敲他的腦袋,叫他記著今后千萬不能在出這樣的主意!
但是……伸出手想了想又縮回來了,這個少爺在怎么也是個男的,真的要打起來未必打得過……
氣哼哼的放下了手。
“我也是想叫她們能出點大事,但是又不想傷人,著急了才想出這么個主意的……”過了良久,藍汝曜大概也回過神來了,低聲下氣的跟戴寒玉解釋著,自己也是心虛的樣子。
戴寒玉倒是這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完全回神了,并且也想出去老遠了:“今后真的不能隨便放火,太危險了!不過……呃,今天嘛,季府夫人估計叫這么一嚇,絕對要回去找老爺說!在加上咱們的那番話,這婚事應(yīng)該是要黃了?!?p> 藍汝曜點點頭:“著火是大忌,基本上是沒戲啦!”
兩人又相視一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太好了,總算是沒有白忙活!”
“太好了,總算是沒有白放火!”
“嗤!跟你說,今后一定一定不要……”
“哎呦,天啊,你怎么比老太太還啰嗦,我是那種無聊的成天放火的人嗎?”
戴寒玉歪著頭看了看他,‘嗤’了一聲:“看著像!”
“后面的事就交給你了!”藍汝曜臉色一整,不在跟她開玩笑:“這家黃了,就怕父親還找別家,世子那邊我是沒什么法子了,全靠你這個大媒人了!”
戴寒玉也愁起來:“是啊,不知道今天世子來求婚的事怎么樣了……”
“不用想,肯定是被拒了!”藍汝曜一口答道。
“你父親……真的就這么的不能接受。”
“對!他那里不用想了,沒什么商量的余地!”
兩人互相坐著相對發(fā)愁。
“對了寒玉,”藍汝曜就這么自然的叫了出來:“我姐姐那里你也要勸著點,就算是一時的達不到想要的,也別叫……也別叫想不開了,勸她凡事想開了,別要做傻事……”
戴寒玉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是說又開始暴飲暴食,重新胖回去?”
藍汝曜驚訝的看著她:“你知道了?”
戴寒玉點點頭:“對呀,大小姐跟我說了?!?p> “跟你說了?我姐姐把她的事跟你說了?!”藍汝曜的口氣簡直就是十二分的不信。
“你不知道?在小姐房里說了那么多,你看不出來我全知道了?”
“我真的沒想到……以為你就是知道世子求親的事,這么說以前所有的事你全知道了,我們府的?”
戴寒玉笑了:“哪能!小姐只是說了她和世子的事。”她伸手拍了拍藍汝曜的頭:“放心吧,你小時候尿炕的事我不知道!”
藍汝曜的臉一下子紅了,‘啪’的把她的手打下來,吃驚的看著她:“你現(xiàn)在怎么……什么話都敢說?你你你,簡直像個……”
戴寒玉純粹是開玩笑,在她的眼里,藍汝曜是比她小很多的人,但是在藍汝曜的眼里,這個戴寒玉還是比他小一歲的小姑娘,因此猛地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是吃驚帶驚嚇!難道真的是母親無意中說的,這姑娘偶爾的會犯失心瘋……之前看著就有這個苗頭,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了……
戴寒玉也轉(zhuǎn)過味來了,趕緊紅著臉雙手亂搖:“不是不是……我我我……”一時慌張不知道怎么解釋好了。
反而是藍汝曜反過來安慰她:“算了算了……一個女孩子,說話別這么瘋瘋癲癲的……咳咳,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姐姐是不會跟別人成親的,除非是世子,要是他們倆成不了,我姐姐很有可能就……”
戴寒玉苦著臉:“我也是絞盡腦汁了,可是,我想出來的都是餿主意……”
藍汝曜笑了:“什么餿主意,說來我聽聽……”
戴寒玉搖頭:“不說也罷!已經(jīng)被小姐否了……”
藍汝曜也靠在一邊發(fā)愁:“唉,真的愁死了,這兩個冤家咧……”
戴寒玉也冥思苦想著,現(xiàn)代人的婚事要是家里人反對,一般會采取什么辦法?吵鬧?絕食?搬出去同居……
她想著想著,眼睛亮了一下,不過有了前兩次出主意都被否決的前車之鑒,也不敢就高興的拍著手叫“有了”,而是咳嗽一聲對藍汝曜道:“大少爺,你看這樣行不行?”
藍汝曜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以死相逼!”
“以死相逼?死都死了還逼什么?”
“不是一下子就死了,而是慢慢的……我是說,絕食!呃,我想想,就是苦肉計!天天不吃飯,心靈加上身體的折磨!老爺和夫人能不能服軟?”
“夫人倒是有可能,”藍汝曜想了想搖搖頭:“你這招行不通,老爺就是……老爺有可能真的……”
“行得通,還有個后招……”
“后招?什么后招?”藍汝曜看著她。
戴寒玉斯斯艾艾道:“就是……你也跟著絕!”
藍汝曜半天沒說話,只是傻乎乎的看著她。
戴寒玉道:“聽說少爺是唯一的嫡子?要是少爺也跟著絕兩天,說不準就能成了……”
藍汝曜依然呆呆的看著她。
“就在小姐開始絕食的兩天后,你就說看了小姐的樣子實在是難過,吃不下去飯了。也別特意的說是為了姐姐絕食……”戴寒玉看他就是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被盯的有點發(fā)毛,難道是火了?
“不行?不行算了。再想別的辦法好了……”
“好吧!”沒想到藍汝曜竟然同意了,還笑了出來:“真不知道,父親知道了會氣成什么樣……”
他答應(yīng)了,戴寒玉松了口氣,然后趕緊又道:“不過不敢肯定管不管用……還有,這件事反而成了你是主要人物了,所以小姐那里我們能偷偷的給吃點,餓不著,你卻真的不能吃,最好十天八天的就瘦一圈下去,面黃肌瘦的叫人看著心疼……”
藍汝曜‘噗嗤’笑了:“知道了……你是不是就這樣叫我姐姐減下來的?現(xiàn)在又開始煉我?!”
“瞧你說的,哪兒跟哪兒呀!”
“哼哼,我覺著你也帶著點整我的意思……”他看戴寒玉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就要分辨,又笑著道:“算了算了,開玩笑呢……”
笑著靠在了車框上,悠閑的道:“這個主意倒是挺好的,說不準有用……”
看著他帶著笑閉上眼睛,戴寒玉微微的出了口氣,今天一天可真夠緊張驚險的!她也靠在軟靠上,閉上了眼睛。
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著,戴寒玉被搖的有點困了……
正模模糊糊的,車子顛了一下,戴寒玉猛地睜開了眼睛,正要茫然四顧,就看到對面的藍汝曜飛快的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是在看自己么?戴寒玉不敢肯定,但是,為什么覺著……
戴寒玉又閉上了眼睛,不過這回是假裝的,輕輕的呼吸著,很長很長時間……確實有一種被人看的感覺……
突然地,她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就撲捉到藍汝曜看著她的眼神!藍汝曜驚慌了一下,卻沒有在假裝的閉上眼睛,而是還那樣的看著她……
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是帶著……
戴寒玉心‘突突’直跳,自己反倒是慌得不知道怎么辦好,趕緊又閉上眼睛,一會兒又覺著就這樣被看得難受,便側(cè)側(cè)身,轉(zhuǎn)過去避開了。
車廂中安靜極了,戴寒玉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能聽見,尷尬曖昧的氣息流轉(zhuǎn)著,叫她渾身汗毛皆立,難受以及。心中不斷的想著就是一句話:這個已婚人士到底是嘛意思?
……
終于挨到了府門,藍汝曜輕輕叫了她兩聲,她就趕緊假裝的醒過來,先跳下車就跑著回小姐的院子了。
藍汝曜隨后也跟了過來。進門的時候,戴寒玉正在問世子今天求親的情況,果然是不出所料,被老爺推拒了。
兩人就將今天的情況跟藍合璧說了,藍合璧也沒想到藍汝曜會那么大膽敢放火燒人家的車!也是訓(xùn)斥了他好半天。
然后戴寒玉又說了那個主意,沒想到的是,藍合璧倒是不同意,很簡單,她心疼弟弟,而且藍汝曜是唯一的嫡子,她也害怕出點什么事,父親、母親無法承受。
這個戴寒玉就不好勸了,還是藍汝曜上陣,軟語溫言的說了半天,藍合璧才勉強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