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散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身影從中穿梭。
阿力背著一袋釣魚竿，前往約定好的地點。
一家普通的面館，位于**街的T形路口。
阿力點了碗面，悠哉悠哉的吃起來。
今天和往常好像沒什么不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跟了個尾巴，也沒想過自己會被人跟蹤。
于白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吊在他的身后，沒有讓他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次的行動是和上級溝通好的。
由阿力安排，主要目的是為了拍攝這整個流程的證據(jù)。
現(xiàn)在還不是收網(wǎng)的時候。
畢竟這些人不過是一些小魚小蝦，可不夠讓他上司的肩膀上再加一朵花。
是的，他是名警察，準(zhǔn)確的說是一名臥底。
七年了，有些時候他都快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毒販還是警察？
不過好在，好像快解脫了。
手機傳來震動，“客車”發(fā)來消息，還有一分鐘到達現(xiàn)場。
“上jv1889，在你的左手邊，把你身邊那三個傻帽也叫上車。”
阿力言語指揮起電話那頭的人。
目光瞥向窗外，馬路對面的巴士站臺下有四個男人。
像是正常出行的人一般，手里拿著一杯檸檬茶，正在等候巴士。
掛斷電話，四人便行動起來，向著左邊街角走去。
一輛商務(wù)面包車也恰逢其會停在了路邊，幾人上車，沒做停留，車便徑直開走。
一切顯得有條不紊，沒有浪費一點時間。
這群人配合的很好，都是靠這個吃飯的，和條子玩對抗賽都玩出了經(jīng)驗。
見車輛開走，馬路邊停著的兩輛出租車趕緊跟了上去。
商務(wù)面包車早有準(zhǔn)備，一個急剎停在了斑馬線前，后方的出租車預(yù)料不及，也緊跟著剎車停下。
“趕緊開走，是綠燈！”
出租車司機的耳麥里傳來催促聲，趕忙打了個轉(zhuǎn)向，從一旁開走。
“A車跟丟，A車跟丟?！?p> “B車已經(jīng)跟上，別急?！?p> 商務(wù)車?yán)?，一男子嘴角掛起冷笑，加速向前駛?cè)ァ?p> 又是一個斑馬線，這次是紅燈，大家都得停下來等。
趁著人群即將交匯的間隙，商務(wù)車猛按喇叭，驚起路上的行人停下腳步，回過頭觀望。
一個地板油起步，沖過人群間的空隙，向左駛?cè)ァ?p> 車輛是套牌，他們可不怕扣分。
“草，又跟丟了。”
見車輛已經(jīng)走遠(yuǎn)，出租車直接停在路邊。
司機走下車把手套狠狠摔在方向盤上，充滿戾氣的對著耳麥匯報。
在“客車”帶著警察兜圈子的時候，阿力已經(jīng)坐上了地鐵，前往下一個地點。
“叮鈴鈴?！?p> “喂？”
“力哥，餐車已經(jīng)就位?！?p> “四樓，407，送去沙田。”
掛斷電話，“餐車”開上停車場四樓，來到407號停車位。
車子停下，從車輛后輪胎處拿到鑰匙，打開后備箱，里面有個厚鼓鼓的牛皮包。
也沒打開看一眼，此人直接拿起包回到了車上，開往沙田。
另一邊的“客車”還在跟警方斗智斗勇，甚至開到了一輛跟著的出租車后面，不停加速剎車，玩起了游戲。
警方這邊也在隱忍。
“客車”上是干凈的，只有一群“游客”，就算攔截下來也沒用。
跟蹤車輛被逼著行駛在“客車”前方，一個岔路口出現(xiàn)，待出租車正常直行，“客車”一個右轉(zhuǎn)，改變了方向。
“力哥，干凈了?！?p> 又轉(zhuǎn)悠了一會后，確保身后沒有人再跟蹤，司機給力哥打去電話。
“去沙田，沙燕橋?！?p> “知道?！?p> 阿力正在沙燕橋下釣著魚，于白就在遠(yuǎn)方看著他。
這是場大戲，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
這些人都是拿錢辦事，互相之間都不會有聯(lián)系，也都不認(rèn)識。
就算被抓，線到這也就斷了。
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剩下的事情也與阿力無關(guān)。
取下魚竿上的魚，又把它放生回河里。
“叮鈴鈴?！?p> “喂?！?p> “力哥，客人散了?！?p> “嗯，知道了?！?p> 掛斷電話，手機往河里隨手一扔，隨著時間，它會沉入到河底，最終被沙床掩埋。
號碼從不會重復(fù)使用，每一次行動都是新的手機，新的號碼。
這是謹(jǐn)慎。
········
“晶晶?！?p> 于白走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頭。
忙了一天此刻才回來，剛到樓下就看見小姑娘坐在媽媽身邊。
“來，送給你的?！庇诎啄贸鲆粋€發(fā)箍放在晶晶面前。
“謝謝叔叔?！?p> 阿芬看到這一幕，臉上掛起微笑，嘴里卻說道：“又讓你破費了?！?p> 于白只是擺了擺頭，繼續(xù)把玩晶晶的頭發(fā)，心里想到：這個小女孩以后的未來怎么辦？
本是不想摻和這種事，可小孩怎么辦。
她又沒做錯什么。
“你會做飯嗎？”于白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阿芬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干嘛“會做啊?！?p> 于白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錢，遞給她。“先給晶晶找家學(xué)校吧，老這么抱著她也不是回事?！?p> 阿芬也沒推卻，接到手里：“你今晚有空嗎？我好久沒煲湯了，來家里吃飯吧?！?p> “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