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汝南遇襲
“看起來一切沒有什么變化。似乎也只是正常的部隊調(diào)動?！彼遘姶鬆I內(nèi)，楊素看著探馬傳上來的情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現(xiàn)在看上去存在的問題，也像是為了應對我軍的調(diào)動而做出的改變?！遍L孫晟道，“但是我們想要找的，晉國為支援水軍而進行的兵力調(diào)動，似乎并不存在。而這樣一來，還有兩種比較大的可能性：一種是對他們的水軍統(tǒng)帥極其自信，相信己方一定能夠勝過對面，另一種就是，對方真的沒打算在水軍上做手腳?！?p> “如果真的是第一種可能，那我們這邊反而不可輕動，必須先與來將軍取得聯(lián)系才行?！?p> “已經(jīng)有回信了?！睏钏嘏牧伺淖雷由系牧硪环庑?，“就目前而言，來將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晉軍的異動?！?p> “按時間算，這封信大概是兩日前的。而距離我們向司馬氏送出戰(zhàn)書，也已經(jīng)過去了七日?！遍L孫晟計算著時間，“也就是說，前五日晉軍沒有任何動作?！?p> “從現(xiàn)在起，軍報是兩日一封。時間上剛好?！?p> “這樣的話，我們事實上只需要再等兩封軍報就可以了。十天內(nèi)晉軍還沒有什么動作我們基本可以確定是第二種可能?！?p> “如果晉軍真的不打算利用水軍打出優(yōu)勢，那么把時間拖到二十天又是什么想法？”
“回信問一下公輔，讓他查一下壽春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p> “你懷疑是有人攻擊壽春，司馬氏被迫從前線調(diào)兵遣將？”
“如果是的話最好，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四日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隋軍也終于收到了他們期待已久的消息。
“晉軍還是動手了?！笔盏搅说诙廛妶蟮臈钏馗袊@道，“果然用的是水軍強行襲擊，但是被有所準備的來將軍截住了?！?p> “損失就這么一點？這根本就沒打起來吧？”長孫晟看著軍報上的內(nèi)容，“晉軍這真的是襲擊？只是拆掉了一些水寨上的防御工事，根本就沒有與我方的士兵交手，彼此的人員損失幾近于無，我們想以此為借口指責對面都說不過去。對方完全可以用沒有收到消息，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停手來解釋?！?p> “這其實就是一次試探。司馬氏就是想試探我軍的準備如何，如果我軍準備不足，對面肯定直接發(fā)動襲擊，拿下整條淮河，如果我軍的守御超出了他的想象，索性直接放棄進攻，象征性的打個招呼。這樣一來也不會落以口實?！?p>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試探絕對不止一次?！遍L孫晟道，“之后的幾天里司馬氏估計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路過我軍防區(qū)，一旦發(fā)現(xiàn)我軍有所疏忽便會發(fā)起進攻?！?p> “我們果然想到一起去了。司馬氏兵多而我們兵少，這種試探我們承受不起。距離約定的日子大概還有十天，我們得找個辦法阻止他們這么做才行。”
“一切的辦法首先都要從講道理開始。”長孫晟回答的很快，“因此越國公您應該先寫封信送過去。正所謂先禮后兵嘛。他們不想落人口實，我們也不想。”
信送的很快，回復得更快，只是這信上的內(nèi)容，就沒有隋軍將帥想的那么美好了。
“真不愧是司馬氏，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本事一絕啊。”長孫晟看著回信嘖嘖稱奇。
“既然他們想這么做，那我們就給他一個痛快的?！睏钏氐难壑虚W過一絲厲色，“讓單將軍、裴將軍、張將軍、薛將軍分別帶隊，輪流行動，見到晉軍的斥候直接干掉。既然他們玩這等手段，那我們來一個死無對證也說得過去。記得告訴四位將軍，不要讓對方的斥候隊留下一個活口！”
楊素帶領下的隋軍從來都不缺乏執(zhí)行力，命令下達之后他們的效率簡直高的離譜。張須陀、單雄信、裴行儼、薛世雄四人輪流出擊，對在隋軍營寨附近的晉軍斥候進行了絞殺。不出楊素所料，很快隋軍大營中便收到了一封來自晉軍的書信。
“晉軍開始受不了了，指責我軍違背了道義?！睏钏乜粗@封信，露出了一絲笑意，“之前他們越界的事情壓根不提，也真虧他們能夠說得出來?！?p> “這是司馬氏本性也好，說是一種戰(zhàn)術(shù)也罷，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是很簡單的?！?p> “沒錯，我們這邊根本沒看到什么晉軍，只是打發(fā)了幾個敢于窺視我軍營盤的蟊賊罷了?！睏钏睾芸毂銓懞昧嘶匦牛屖拐咚突貢x軍營中。
事實證明，這個舉措頗有效果，一連好幾日，晉軍偃旗息鼓，只有隋軍斥候摸到晉軍地界的時候趕來的斥候才彰顯著他們的存在。楊素甚至一度以為晉軍借著夜色轉(zhuǎn)移了陣地，因而加強了夜間的監(jiān)視，但依然沒有什么結(jié)果。
“司馬氏到底在想什么？”極動到極靜的轉(zhuǎn)變，讓楊素頗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總不能是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放棄掙扎了吧？”
“這怎么可能，你說他們會不會想辦法拼死一搏還差不多?！?p> “要真是那樣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們?nèi)绻娴南肫此酪徊疑踔量梢钥紤]和他們打一個對攻！總比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好。”
“拼死一搏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以司馬宣王、溫太真之智，不應該這么做才是?！?p> “既然這么做了，要么是真的無計可施，要么就是為某個行動做出掩飾。只是事到如今，他們究竟還能從哪里突破？”
“報——”忽然間，一個探馬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思考，“稟告元帥，汝南急報！”
“帶進來！”楊素和長孫晟對視一眼，一種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在這種時候作為后方的汝南居然出了亂子，莫非……
很快，一名臉上滿是風塵，鎧甲上帶著血跡和塵土的斥候在士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啟稟元帥！晉軍已經(jīng)兵臨汝南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