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兵起隴西
“大人，計劃成功了?！蔽渫窍喔粋€探子正在稟報消息。
“隴西的情況如何了？”王猛緩緩抬起頭來，問了另一個問題。
“根據(jù)屬下傳來的消息，姚氏現(xiàn)在厲兵秣馬，似乎是準備負隅頑抗?！?p> “哼，果然不知死活。”聽到了這個消息的王猛冷笑了一聲，“苻先生回來了嗎？”
“回來了。根據(jù)苻先生傳達回來的消息，安定不會參與到我們的戰(zhàn)爭當中。”探子回稟道，“因為目前安定似乎要與長安開戰(zhàn)了。”
“漢中的狀況如何？”
“漢中似乎在上庸和梓潼有所動作，另一方面死守陽平關(guān)?！?p> “很好，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干涉我們動手了。”王猛道，“去告訴陛下，我即日出征?！?p> “是！”
待傳令兵離開了相府，一個人走了出來。
“祖父若是出兵，請帶我一同前往。”
“很遺憾，鎮(zhèn)惡，這一次可能需要你留在武威。”王猛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已經(jīng)對安定、長安都做了針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終究需要有可靠的人來守衛(wèi)武威的。”
“可是……”
“這個人選只能是你?！蓖趺途従彽?，“一直以來，除了幾位陛下以外，我沒讓你在外人面前出現(xiàn)過。你的才華我也測試過，無論是張蠔、呂光還是鄧羌，都不如你。至于那赫連勃勃和王買德，還得我親自盯著。因此在我離開之后，由你來守衛(wèi)武威是最合適的選擇。更何況……這是一場復(fù)仇之戰(zhàn)，可以看作是我苻氏秦國和那姚氏偽朝的恩怨的終點，你應(yīng)該明白這一點才是?！?p> “我明白了?！蓖蹑?zhèn)惡點了點頭，“可惜，我還想和祖父一起統(tǒng)兵作戰(zhàn)啊……”
“這個機會遲早會有的，不要著急?！?p> “祖父，您這一次出征，苻堅陛下……”
“陛下會親征的。畢竟這一次，那逆賊姚萇得他自己解決?！?p> “自己解決？”王鎮(zhèn)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祖父，我覺得，苻堅陛下可能不忍心下這個手？”
“沒關(guān)系，這不是他自己是否忍心下手的問題?！蓖趺偷哪樕细‖F(xiàn)出一抹狠色，“就算到時候陛下下不了這個手，也會有其他人動手的?！?p> “祖父您莫非要帶苻登殿下同行？”
“不錯，腦子轉(zhuǎn)得很快?！蓖趺忘c了點頭道，“這一次，我要他姚家再無還手之力！”
王鎮(zhèn)惡心頭一顫，他聽明白了王猛這句話的意思：鑒于前世的失敗例子，這一次的王猛打算滅了姚氏滿門！讓苻堅殺了姚萇是真的，只是自己沒能理解祖父的本意。
“只是祖父，苻堅陛下真的能允許您這么做嗎？哪怕您要他親手殺了姚萇，鑒于前世的恩怨他或許會這么做，但是滅姚家滿門這件事，他必然會阻止您的?！?p> “只要苻登殿下同意，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扛著就是！陛下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情就處置我！”
“唉……”看著王猛神色里的決絕，王鎮(zhèn)惡發(fā)出了一聲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的嘆息。
王猛的動作很快，收到情報的第二天就把這件事擺到了朝堂之上。
“終于要對姚家動手了嗎？”苻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前一世他和姚萇互有勝負，這一世再次對姚家動手，他毫無疑問是最支持的一個。
而張蠔、鄧羌、呂光等諸將同樣是躍躍欲試。
王買德和赫連勃勃對視了一眼，同樣站了出來表示支持。
“王丞相此去要帶多少人？”苻洪問道。
“出兵五萬，進發(fā)隴西，留萬人守把武威足矣。此次臣請東海王掛帥，臣與王尚書隨軍，苻登殿下、赫連將軍、張、呂、鄧幾位將軍同行?！蓖趺秃苊黠@是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借著這個問題娓娓而談，“隴西和安定類似，人口稀缺，人才不足。以隴西現(xiàn)在的兵力，或許能夠召集四五萬人，但是他們絕對無法籌備足夠的糧草兵甲。此去攻擊隴西，我軍可謂占盡優(yōu)勢?！?p> “可?！避奘蠋孜痪鲗σ暳艘幌拢c了點頭。
時值三月，冬去春來。苻秦以苻堅為帥，統(tǒng)兵五萬，進發(fā)隴西，西北正式陷入戰(zhàn)火。
這個消息自然是瞞不過周邊，安定、隴西第一時刻就收到了這個消息。
“父親，小弟，衛(wèi)公，前秦果然出兵了?！崩钏迷词峙跻环蒈妶?，走了進來，“苻堅親自掛帥，王猛同行?！?p> “苻秦和姚秦離得這么近，打起來并不意外。”郭崇韜道，“只是不知，姚家究竟能擋多長時間？”
“如果要是姚氏堅壁清野的話，說不定或許能堅持一到兩年，但是如果姚氏還抱有僥幸之心，想要依靠野戰(zhàn)一決高下的話，不到一年就必為苻秦所破！”李存勖直接做出了判斷，“不知衛(wèi)國公作何想法？”
“少將軍此言有理?！崩罹笢睾偷匦α诵?，“只是在下還有點別的看法?！?p> “衛(wèi)國公您的意思是？”
“王猛此人，與季漢諸葛武侯相似，功夫不僅僅下在了戰(zhàn)場上?！崩罹傅溃按巳思热怀霰?，肯定不能讓姚秦有堅壁清野的機會。怕是此時，隴西周邊，多為苻氏所拉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苻秦恐怕很快會兵臨城下。”李克用道，“說不得姚氏很可能困守天水孤城?！?p> “要是照這么說，那王猛說不定還能里應(yīng)外合，直接斬關(guān)落鎖，攻破天水。”李存勖道，“要是這么說，姚氏還不如直接出兵打上一場。”
“姚氏出兵真打的話結(jié)局恐怕還不如困守天水?！蓖踔宜玫?，“根據(jù)隴西傳來的消息，赫連勃勃似乎并沒在姚氏?！?p> “那就真的是幾個月的問題了?！崩罹傅?，“如果姚氏由此人統(tǒng)兵，與王猛野戰(zhàn)或許還能有來有回，此人不在，野戰(zhàn)必然一觸即潰?！?p> “姚氏若是不敵苻氏，以王猛只能恐怕不到一年便能安定隴西，到時候我們恐怕要面對兩路夾擊?！迸岫鹊溃氨M管我們有過盟約，但是真到了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