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發(fā)書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好幾個讀者在書評區(qū)或者是私下說小無的新書像《秀色田園》,不管是說家庭結(jié)構(gòu)也好還是情節(jié)也好,小無是在大綱和人設(shè)都弄好之后才看的《秀色田園》,而《秀色田園》的作者也跟小無認識,也有看小無的書,我們會私下討論情節(jié),但是她也從未說過小無的書跟她的舊書像。
每本書都是作者的孩子,情節(jié)和人物的背后都是經(jīng)過很多思考和構(gòu)思的,所以看到跟XX很像這樣的話,真的是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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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家里是什么氣氛,年三十兒還是如期而至,而孩子們對過年的欣喜壓過了家里氣氛的凝重,所以沉悶了許久的祝家終于開始有了些年味兒。
大年三十兒一大早,博榮起身兒準備去找舉人老爺求春聯(lián)兒,荷花非要纏著一起去,磨了半晌如愿以償,結(jié)果博寧也鬧著要去,最后博榮出屋的時候,一手領(lǐng)著荷花,一手拉著博寧。
等走到地方就只剩下博榮和荷花二人,博寧終于遇到玩伴老早就跑去瘋了,學(xué)堂的大屋里已經(jīng)有兩三個人候著等舉人老爺寫對聯(lián)兒,博榮上前擱下方氏早就給備好的年禮,然后給齊舉人行禮問安,又對答了幾句學(xué)問上的事兒,最后才說了自個兒給家里求春聯(lián)的要求。
荷花對學(xué)堂很是好奇,她是女娃兒所以平時根本沒有機會進來,一年也只有今天才沒人管,可以跟著進來看看。
上下左右都瞧了個遍,再回身就見齊錦棠笑瞇瞇地站在不遠處,她跑上前道:“錦棠哥過年好!”
“傻丫頭,今個兒是三十,明天才拜年呢!”齊錦棠說罷從袖子里掏出個用絲線捆好的紙卷兒,遞給荷花道,“喏,這個是給你的?!?p> 荷花打開紙卷一看,里頭是個四四方方的紅紙,上面端正地寫著個“?!弊?,還另外有個小張,用水墨畫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旁邊還題了一行小字“贈荷花,嘉永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九,齊錦棠”,這是荷花頭一次知道這里的年號,可惜她素來都是個歷史白癡,對這個年號一無所知,不過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貧民出身的女娃兒,一輩子不知道年號幾何都不會有人覺得不妥。
“這畫也是送給我的嗎?這里寫著我的名字,真好看!”荷花還記得齊錦棠沒教過自己贈這個字,所以還是裝作不認識,不過這話說得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可以說是誠實也可以說是違心,對于齊錦棠這樣的年紀來說,能畫成這樣的確算是不錯,但是但就這幅畫來說,卻還是有些慘不忍睹,反倒是字已經(jīng)寫得初露風骨,已經(jīng)很有些章法的樣子。
她把東西卷好貼身擱著,抿嘴道:“回去我好生收著?!?p> 回家的路上,荷花扭頭問博榮道:“大哥,娘說二月份就要去童生試了,能考上不?”
“盡人事聽天命?!辈s被問中了心事,說了這句之后才發(fā)覺荷花許是聽不懂。
荷花安慰道:“娘說過,只要大哥努力就好,這回考不上以后還有機會呢!”古代的科舉跟現(xiàn)代的高考可不同,也沒什么年齡要求,只要想考,七老八十也照樣可以去考。
二人回到家中的時候,方氏已經(jīng)早就熬好了漿糊,把屋門和院門兩邊都貼了春聯(lián),門楣上貼上五顏六色的掛箋,去年的兩尊門神勞累了一年,也被新的接替上崗。幾張“?!弊仲N在米缸、柜子上,窗戶上貼了梅子巧手剪的窗花,大紅燈籠也被祝永鑫掛在院中高高的木桿上,等著晚上守歲的時候點燃。大紅的顏色點綴在一片潔白的冰天雪地里,顯得特別顯眼和喜慶。
方氏把家里收拾利索,給幾個孩子換上新衣,家里條件不好,沒個孩子都只得一件兒新衣,也基本都是方氏巧手拆拆改改挪湊來的。因為博榮開春兒要去童生試,所以方氏咬牙給他扯布做了件兒簇新的袍子,茉莉的新衣是條石榴紅的褶裙,荷花的是一件淺粉色的夾襖,這兩件都是用方氏年輕時候的衣裳改的,博寧平時最費衣褲,所以用博榮的舊衣褲給他改了一身兒耐磨抗臟的,至于如今剛兩個多月的栓子,就只得了一頂憨態(tài)可掬的虎頭帽。
給家里都收拾利索了,方氏自個兒也穿上平時舍不得穿的好衣裳,戴了兩支鎏金的銀釵,掛了耳墜子,又挑了個戒子套在手上,領(lǐng)著幾個孩子到主院去。
三十兒這天上下午各吃一頓飯,下午那頓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年夜飯,夜里再包餃子守夜。早晨老祝頭領(lǐng)著全家先給祖宗牌位上香磕頭,吃過早飯,家里的女人們就開始忙著準備年夜飯,豬肉、雞肉、魚肉、雞蛋、菘菜、韭黃、茄干、豆角干、干蘑菇、豆腐、豆皮兒……各種材料擺滿了灶間的桌子和臺子上。
李氏干活素來挑剔,只坐在炕上擇豆角干、韭黃之類,方氏在灶間剁豬肉、收拾雞和魚,劉氏坐在炕上背靠著被垛,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別人干活。
楊氏里外屋地幫著搭手,見劉氏嘴皮子不停,不多時一小笸籮瓜子就下去了小半,微微皺眉道:“芍藥娘,那東西燥熱,你也別吃太多?!?p> 劉氏聞言把笸籮往炕上一扔,撒出來許多瓜子也裝沒看見,然后揚聲道:“孩兒他爹,我突然想吃凍梨?!?p> 祝老三聞言,趕緊去院里扒出埋著凍梨的雪堆,撿了一小盆兒回來擱在炕沿上道:“先擱著化化,現(xiàn)在冰涼登硬的?!?p> 雖說只是荷花前世都不太稀罕吃的凍梨,但是對此時的孩子們來說,就是一年才能盼到一次的美食,荷花見博寧很眼饞地看著炕沿上的盆,就大大方方地上去抓梨子。
劉氏嚷道:“荷花你干啥?”
荷花挑了個最大個的,頭也不抬地說:“拿梨吃!”
“小孩子家家的邊兒去!”劉氏攆她道。
“又不是你買的,憑啥不許吃!”荷花白她一眼,雖然自己并不想吃,但還是索性一股腦拿了六個,自家四個孩子每人一個,另兩個拿去給祝永鑫和方氏。
劉氏被頂了一句心氣兒很是不順,見芍藥也過來抓凍梨,當即指桑罵槐道:“這凍梨又不是你娘買的,你還有臉吃!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平時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眼里只要一瞧見吃得,那小嘴兒就比誰都能吧嗒?!?p> 茉莉聞言不依道:“嬸子這話說的真是稀奇,如今還沒分家,吃的喝得都是爺奶拿錢買的,吃個梨恁還能招你這么多話?!闭f罷拿了個凍梨塞進芍藥的手里,“走,姐領(lǐng)你出去玩兒?!?p> “你……”劉氏氣得在炕上直喘大氣,“如今家里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二嫂,你家茉莉也不好生管管,以后這樣牙尖嘴利的看怎么尋婆家?!?p> 方氏在灶間也聽到屋里拌嘴,本不想搭話,但是聽到劉氏又說起找婆家這樣的話,頓時把上次張娘子提親時候的火氣勾了出來,但是大過年的不好跟她爭吵,免得又惹楊氏不高興,于是擱下手里正做的活計,出門撿了一盆凍梨回來擱在桌上,對屋里的孩子們說:“誰想吃上這兒來拿,炕上那盆是芍藥娘的,你們莫要去搶?!?p> 梅子在外頭笑著搭腔道:“誰要吃啥來跟小姑說,莫要去跟三嫂搶,鬧小病護食兒呢!”
劉氏聞言更是憋氣,捂著肚子在炕上哼哼,一個勁兒地說自個兒不好受。
祝老三見狀趕緊上炕湊過去,伸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問:“咋了,又不好受?我就說給你請郎中好生瞧瞧,開些安胎藥吃,你就是不聽,這三天兩頭的不舒服,豈不是委屈了我兒子?!?p> 劉氏裝模作樣地嘔了幾口,可憐兮兮地說:“我這幾天胃口不好,就想吃個酸的什么的,結(jié)果剛拿了幾個凍梨還沒吃,就被分了個精光?!?p> “那我再去給你拿不就是了?!弊@先犝f就是想吃凍梨,剛想起身出去拿,就被劉氏一把拉住。
“我現(xiàn)在不想吃凍梨了,想吃二嫂做的醋溜菘菜?!眲⑹细@先质侨鰦捎质茄b可憐,“我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我也不過是有口無心的,你是知道我的,我都是沒壞心的,可是二嫂好像跟我生氣了。”
“別瞎想,二嫂人一直很好,怎么會因為這點兒小事跟你生氣?!弊@先谖堇锇参窟^劉氏,到灶間跟在方氏身后,灶間的地方本來就不是很大,又擠著好幾個人,他再擠進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是撞到梅子就是碰到方氏。
梅子伸手推他道:“三哥,你趕緊出去行不行,沒看到屋里都轉(zhuǎn)不開身了?!?p> 祝老三不去搭理梅子,笑著對方氏道:“二嫂,我知道芍藥娘那個嘴不好,說話總是惹人生氣,不過她心不壞,最近是因為剛懷了孩子所以脾氣古怪,嫂子別跟她一般見識?!?p> “三哥,你又想讓二嫂給三嫂開小灶?”梅子白了他一眼道,“就三嫂那么稀罕,二嫂懷孕的時候還不是里外的干活,三嫂這些天都快長在炕上了?!?p> “又不是要你做,你哪兒那么多廢話!”祝老三瞪了妹妹一眼,又轉(zhuǎn)身賠笑對方氏道,“二嫂,你看……”
楊氏也發(fā)話道:“老三你趕緊出去,別跟這兒擠擠插插的,博榮娘,你弟妹一直就是那么個性子,她現(xiàn)在有身子,你多擔待些?!?p> 方氏見婆婆發(fā)話,即便不情愿也只能抓了棵菘菜應(yīng)道:“我這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