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婆子,快快,大少夫人暈過去了!”余婆子往大院去,正碰著長婆子回來的道上,瞧著余婆子這般,長婆子也是著急,道?!盀楹螘?huì)這般?早上那陣子不是摸著額頭,沒那般發(fā)熱了呢!”
“我也是不知曉,方才那會(huì)子憐兒小姐上了院子來,送了藥食給大少夫人說是補(bǔ)補(bǔ)身子,這藥食還沒吃上,憐兒小姐給大少夫人喂藥,連著藥湯都給灑了,大少夫人倒是說道了話兒!”
“說道甚?”
“大少夫人說道,讓我送了憐兒小姐回院子呢,那話可不似癡傻能說道著的,長婆子,你說,大少夫人的腦袋瓜子是不是好了?”
“好了?”長婆子頓住身子,想了想,卻是搖頭,道。“大少夫人癡傻那些年了,哪能說好就好的,你也別往小院去了,趕緊請(qǐng)郎中去!”
“是!”
長婆子回了院子,瞧著一地的碎片,又瞧了瞧桌上的藥食,走到床前瞧著江云秀昏睡的摸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若是大少夫人真是像余婆子說道那般,腦袋瓜子好了,她倒是也這般希望!
余婆子急著請(qǐng)來了郎中,莫言這會(huì)子也回府了,倒是見著莫氏與莫君也往小院來,瞧著他們不禁皺了皺眉!
“言兒,你回來了,我和君兒正要上小院去瞧瞧云秀身子如何呢,方才聽?wèi)z兒說道,云秀瞧著腦袋瓜子好使些了,這可是真的?”
聽了這話,莫言微微一愣,隨即便想到,江云秀并非癡傻,不過是裝癡扮傻罷了,倒是能接著這一回,將那癡傻病給好起來,哼,果真是江云秀,她不惜讓自個(gè)受了這皮肉之苦,連自個(gè)都算計(jì)了進(jìn)去!
既然如此,豈能如她若愿?他倒是要瞧瞧,這回老夫人究竟是要作甚,讓他娶了心如毒蝎的江云秀,以著讓她裝癡扮傻,讓整個(gè)錦云城都瞧了他笑話,如今又要如何對(duì)他?
等莫言回到院子,郎中正給江云秀把脈,莫氏瞧著江云秀真是昏睡著未醒,瞧著郎中道?!袄芍?,云秀如何?聽婆子說道,云秀這腦袋瓜子可是要好了?”
郎中并未應(yīng)話,半響過后收手,瞧著莫氏道?!澳蛉耍笊俜蛉艘蛑隁q小那會(huì)發(fā)熱,壞了腦袋瓜子,倒是不知曉,這癡傻病能好是不能好,方才我替大少夫人把脈,倒是覺著并無大礙!”
“并無大礙就好,云秀這癡傻病能好,可是府上的大喜事!”莫氏說著,讓徐婆子送了郎中出去,打賞了些銀錢,這才瞧著莫言道?!把詢海菩愕陌V傻若是真好了起來,往后也就好了,用不著這般為難!”
莫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并未喜色,癡傻病好,倒是如了老夫人所愿,如今莫氏在自個(gè)跟前這般,到底怎的回事,都是心知肚明著!
余婆子隨著郎中去抓藥,回來便熬了藥喂給江云秀喝上,一直到夜里,江云秀才退了熱,候了大半宿,長婆子和余婆子總算松了一口氣!
而莫言卻是未再踏進(jìn)江云秀這屋半步!
莫氏交代下去,此事未確認(rèn)前,不能傳了老夫人哪兒去,還不知曉這事兒是真是假,只得等江云秀明日醒來才知曉,倒是老夫人知曉江云秀的癡傻病給好了,該是作何打算?
第二日清早,莫氏便領(lǐng)著人上小院來了,她是半刻都等不及!
江云秀也是早睡醒了,嘴里乏味的厲害,長婆子進(jìn)屋,瞧著她醒了,道?!按笊俜蛉?,可是餓了?”
江云秀點(diǎn)了點(diǎn)頭,瞧了長婆子一會(huì),道?!伴L婆子?”
“大少夫人?您這是?”看樣子,余婆子說道的不假,大少夫人的的確確是好了,若是癡傻的,定不會(huì)喊了她長婆子,張口閉口都是嬸嬸嬸嬸的叫著!
江云秀挪動(dòng)著身子,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道?!伴L婆子可是想著,我這癡傻病好了?”
長婆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認(rèn)了!
不等江云秀說道話兒,屋里便進(jìn)了人來,瞧著是莫氏與那跟前伺候的徐婆子,江云秀眼神微微一閃,道。“二娘來了!”
這一句二娘喊的,莫氏先前不喜著癡傻著江云秀,現(xiàn)兒江云秀好了,更是不喜,臉色僵硬了一會(huì),這才扯著嘴角道?!扒浦氵@般摸樣,癡傻病果真是好了,這也好,總比像了那癡傻一般過活的好!”
江云秀倒是不惱這話兒,知曉莫氏并非大房,也是她被關(guān)在柴房,聽這外邊守門婆子嘴里說道的話兒,難怪莫氏偏袒著莫君,畢竟不是自個(gè)兒子!
“二娘說道的是,云秀癡傻著那會(huì)子,可是給二娘添了不少麻煩!”這話兒也并無不妥,提起添了不少麻煩,何止是麻煩,莫氏此時(shí)此刻聽著江云秀嘴里喊著二娘,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既然云秀癡傻病好了,我也得緊著去與老夫人說道一聲,這可是大喜事!”說著,臉上帶著高興的勁兒領(lǐng)著人去了老夫人那!
江云秀冷笑一聲,她也是挺好奇,當(dāng)老夫人知曉,她精心挑選的癡傻,這會(huì)子卻又不是癡傻了,該是如何神情?
長婆子在一旁,將江云秀臉上的神情都瞧在了眼里,按理說,大少夫人平日癡傻,這腦袋瓜子好,也不該是這般!
見著長婆子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惑,江云秀瞧了她一眼,道。“我這癡傻病能好,還真是多虧了二娘,若不是她,我豈會(huì)成了現(xiàn)兒這般摸樣,癡傻歸癡傻,可不能說著,往回的事兒就這般給忘了去!”
“娘,云秀的癡傻病好了,今兒一早,我上了小院去瞧了云秀,見著她也知曉喊人,說道話兒也有理有條的!”
老夫人聽了這話,手里端著的茶杯一頓,皺了皺眉,道?!斑@癡傻病可不是一時(shí)半會(huì),哪能說好就好的,倒是你怎的會(huì)想著,今兒早,上小院去作甚?”
“我這不是昨日聽?wèi)z兒說道,瞧著云秀不大對(duì)勁,怕是那癡傻病好了,我這才緊著去瞧瞧,倒是沒想著,真是給好了,說道起來,這江云秀是個(gè)癡傻,還真是沾了我們莫府的光,嫁進(jìn)來,連癡傻病都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