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
官府大樓內(nèi)有獨立食堂,菜色豐富。
陳許來吃飯的時候,食堂里還沒幾個人,很多部門估計還沒下班,想來圖書館管理員確實是一個相當清閑的崗位了,上班晚下班早,平時除了喝茶幾乎沒啥事。
等陳許快吃完了,才陸續(xù)有認識的人走進食堂,瞧起來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尤其是進了神統(tǒng)部的那些人,臉上居然隱隱還有紅腫。
等他們瞧見正在食堂里安逸吃飯的陳許時,立馬同仇敵愾,紛紛打了飯坐到陳許附近,一個個眼睛冒火地盯著他。
陳許頗為無辜地望著他們,聳肩道:“說了不關(guān)我事啊,早上是你們自己腦補,自己熱血起來了,我從沒說過自己要進神統(tǒng)部啊。”
不說還好,說了眾人更是欲哭無淚,“算了,沒心情和你計較,下午我們還要訓練,我還是省點力氣吧……”
“神統(tǒng)部真這么累?”陳許好奇道。
“你覺得呢?”另一個男生接話道,立馬往上撩袖子,“你瞧瞧,這,還有這,全是被黃彬?qū)W姐毒打的,我差點沒爬得起來!”
“你這算好的了,你再看看我?!庇钟腥私釉捳f道,“我這眼眶青了一圈,讓我怎么出去見人?”
“今天黃彬?qū)W姐下手特別狠,連段語羲都被她揍了一頓,飯都吃不下了,還在訓練室苦練呢,還有趙舟也是,這會兒估計還在練劍,被打擊得不輕?!?p> “他們都還在苦練,你們咋來了呢?”
“廢話!”說話的男生白了陳許一眼,“我們擺爛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有啥好挫折的,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p> 陳許不由豎起一個大拇指。
“你們知道黃彬?qū)W姐今天心情為什么這么差嗎?”有人扒了一口飯,壓低聲音說道。
眾人馬上湊了過去。
“該不會是她的愛豆塌房了吧?”陳許古怪道。
眾人看傻子一樣看陳許。
陳許尷尬地吃了口菜,確實,真要塌房了,你們還能好端端坐在這吃飯?她不得把你們把你當沙包一樣打到半身不遂啊。
“神統(tǒng)部好幾個司戶都去追緝莊偉和遂古組織的人了,黃彬?qū)W姐本來也能去的,這不正是因為被指派了負責青年學習活動的任務嘛,所以沒法去,生悶氣呢,你們最好別惹她?!?p> “那有啥好去的,怪危險的?!?p> “能當上司戶的人,哪個不是爭斗狂人,恨不得每天都能與人打上一架,磨煉自身,你懂個屁?!?p> “也是,真正厲害的,都是生死磨煉打出來的,閉關(guān)靜坐修煉出來的大部分都是高境低能?!?p> “就怕我們這資質(zhì)連想當高境低能都沒資格啊,臨了也就是個低境低能。”
陳許聽他們說到這里,悄然把飯碗往外挪了挪,心道我可和你們不一樣啊,以前也就算了,現(xiàn)在嘛,還是有機會跨進金丹境的,可不能被你們擺爛的心態(tài)影響?。?p> “說起來,那個莊偉是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還沒抓到?”
“不清楚啊,總之大半個巡查組都出去追緝了,神統(tǒng)部則是去了好幾個司戶,負責對付遂古組織的人,莊偉一個筑基中境,怎么也跑不了吧?”
他們還在聊,陳許和阿犟已經(jīng)吃好了,站起身來,“先走了,回去喝茶了,祝你們下午好運啊。”
眾人恨恨望著陳許吹著口哨離去的背影,太招恨了。
回到圖書館,陳許閑來無事,也就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書,倒是一直在趕路的姑蘇得閑時,竟也隔著云煙景象,與陳許一起看起了書,順帶學習起了簡體字,甚至還讓陳許下次帶些介紹當今世界情況的書籍來。
陳許心里泛起嘀咕,這要是無意間透露了歷史,會不會造成蝴蝶效應,不禁有些發(fā)虛,想著盡量避開有關(guān)歷史的書籍。
無趣的下午過去,剛到時間,陳許就匆匆下班跑路,讓兩位圖書管理員不由感慨,這種絕不肯多上班一秒的精神,真是一個在清閑部門混日子的好苗子??!
“阿犟,你先回去,和爸媽說,我和同學約了在外面吃飯,吃完去ktv,晚點回去!”
輕易打發(fā)了阿犟,陳許就趕去了醫(yī)院。
傍晚的醫(yī)院依舊是很多人,陳許不帶耽誤上了七樓,坐在走廊里,裝作在看護的病人家屬,拿出手機刷新聞,實則眼神一直在瞥向四周。
沒等多久,陳許就看見了從一間病房走出的羅萍萍,馬上從褲兜里掏出藍牙耳機戴上,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實則在與姑蘇對話。
“就是她?!标愒S用眼神示意。
“不用你說?!惫锰K盤坐飛劍上,淡淡道:“已經(jīng)瞧出來了?!?p> “你還能直接瞧出神性污染?”陳許愕然。
“不能?!惫锰K搖頭說,“但她身上可不僅僅只有神性污染啊……”
“什,什么意思?”陳許徹底懵了。
“她身上帶有道法的痕跡。”姑蘇嘴角翹起,“你還太嫩了,當然瞧不出來,應當是一種爐鼎道法,且是外爐鼎法,她被人煉成了爐鼎。”
爐鼎道法,陳許略有耳聞。
爐鼎道法有兩種,內(nèi)爐鼎法,是華夏丹道正法,以自身為爐鼎煉氣。
外爐鼎法,則損人利己,修煉者將他人視為爐鼎,是官府禁法之一。
“難道與遂古組織有關(guān)?”陳許腦海里馬上蹦出這個念頭,雖說也有些煉氣士可能偷偷修煉外爐鼎法,但最大可能還是指向遂古組織。
“開始有點意思了。”姑蘇說,“一個遭遇神性污染的人,同時還是一個爐鼎,那她背后的人,極有可能也是一個被神性污染者?!?p> “陳許,外爐鼎法很是陰毒,此法源自天竺,把他人煉成自身的爐鼎,往后爐鼎只為修煉者所活,意識思想皆被控制,如同傀儡,任憑生殺予奪?!?p> 姑蘇瞇眼道:“還有,昔年這外爐鼎法的創(chuàng)立,本身就與一尊神靈有關(guān)?!?p> 陳許沉吟片刻,問道:“你的意思是,她現(xiàn)在等于被洗腦了,只會遵從那個修煉者吩咐,沒有自我想法?”
“嗯,看上去與平常無異,實則已經(jīng)被控制了思想,而且我看她身子虛弱,恐怕陽火被對方采補了許多,三把陽火搖曳不定,離死不遠矣。”
陳許壓低聲音道:“外爐鼎法早就被官府列為禁法了,如果她真的被人煉成了爐鼎,很可能與一個脫離官府,名為‘遂古’的煉氣士組織有關(guān)?!?p> “遂古?”云煙景象里,姑蘇顯然怔了一下。
“這事真要和遂古有關(guān),就憑我肯定沒法解決了。”陳許說著,發(fā)現(xiàn)姑蘇有些出神,“喂,你聽沒聽我說話???”
“嗯?”姑蘇緩緩回神,“你說?!?p> “我……算了,我先下樓?!标愒S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