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我把整顆心都給你了,可你呢?
男人冷哼,這女人也是個蠢的,明明找不到地方落腳,還要繼續(xù)瞎折騰,現(xiàn)在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也是活該。
顧青這次高燒來勢洶洶,吃了退燒藥,燒也遲遲沒有退下來。
張嫂見狀,不由有些著急,上樓在書房內(nèi)找到岑堔,將顧青的情況告知給岑堔。
至始至終,男人連臉都沒有抬,只是云淡風(fēng)輕開口道,“我又不是醫(yī)生,以后像這種事情,不用告知我?!?p> 張嫂張了張唇,從岑堔對顧青的態(tài)度來看,多少能夠看出岑堔不太待見顧青。
她張了張口,低嘆了聲,終究沒再說什么。
岑堔沒有發(fā)話,通往山下的道路又還在搶修,將人送去醫(yī)院有些不太現(xiàn)實,她只好又下樓,在藥箱里翻找了一番,最后找到消炎藥,將消炎藥和退燒藥讓顧青一并服下。
罷了,先觀察一個晚上,若是癥狀還沒有緩解,等天亮再說吧。
結(jié)果到了半夜,顧青的燒竟退了下來。張嫂見狀,不由松了口氣。
顧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像被剝了層皮,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她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岑堔的別墅,在床頭柜上,還有一碗還沒有冷卻的熱粥。
顧青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意味著一切都是岑堔做的,餓了一天,她的確是饑腸轆轆,也不再矯情,將一碗清粥吃了個干干凈凈。
下樓的時候,她碰巧碰見張嫂。
“小姐,有沒有感覺好一些?昨晚可把我給嚇壞了?!?p> “我已經(jīng)好多了?!鳖櫱喔屑さ貨_張嫂笑了笑,問道,“床頭的粥是你留給我的?”
張嫂點了點頭,“我想著您想來后,應(yīng)該會餓的,所以給您留了一碗。還想吃嗎?廚房里還有?!?p> 顧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麻煩了?!?p> 其實,顧青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不好意思到頭來還是沒有敵過饑腸轆轆,興許是餓狠了,顧青又吃了滿滿兩大碗清粥。
“謝謝張嫂,昨天......也謝謝你了?!币皇菑埳€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舉手之勞而已。”張嫂笑了笑,“您若是要感謝,就感謝先生吧?!?p> 畢竟,這里吃的住的,都是先生的。
她也只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
顧青不知道張嫂幫自己的事情,岑堔在其中究竟起了什么樣的作用。
不過,正如張嫂所說的那樣,的確是應(yīng)該感謝人家的。
碰巧,二人談話間,顧青看見岑堔從樓上下來。
見到顧青,男人依舊沒有什么好臉色是了。不過,經(jīng)過昨天那么一遭,顧青覺得,自己不管怎樣,還是應(yīng)該上前去道聲謝的。
是以,她緩步向前,行至男人面前,猶豫幾秒之后,終究還是開口,“岑先生,昨天的事情,謝謝了?!?p> 男人聞言,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瞇,男人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張嫂,視線又再一次落在顧青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瞬間了然。
“顧小姐不用自作多情,你應(yīng)該很清楚,你若真的死了,也省得我親自動手了?!?p> 自己誠心誠意道謝,換來的卻是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若是換做以前,顧青怕是早就繃不住。
不過這次,念在岑堔直接或間接救了自己的份兒上,顧青決定不和這人一般見識。
“是么?不過怎么辦,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呢?!?p> 顧青笑得坦然,那笑容落入岑堔的眼里,竟是異常的刺眼。
男人將臉別至一邊,冷著臉下起了逐客令,“既然已經(jīng)沒事兒了,勞煩顧小姐盡快離開。”
事實上,即便岑堔不下逐客令,顧青也是準(zhǔn)備離開的。畢竟,且不說她和岑堔的恩怨,就算是陌生人,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wù)收留她的。
只是,就在顧青欲要開口的時候,別墅門外卻突然傳來突兀的響動,那聲音......像極了螺旋槳轉(zhuǎn)動的聲音。
顧青循著那聲音望去,只是一眼,整個人生生愣在當(dāng)場。
她瞇了瞇眸,想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楚衍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待到她重新睜開眼,定睛看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楚衍依舊在別墅的花園里,而在她的身后,正停著一架軍綠色直升機。
不待顧青回過神來,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在偌大的別墅客廳響起。
是岑堔的手機在響,而打給他的那個人,正站在別墅之外。
岑堔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顧青,繼而接聽了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男人究竟對岑堔說了什么,不過岑堔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掛斷電話之后,岑堔轉(zhuǎn)眸望向一旁的顧青,嘲諷地勾了勾唇,“這么快就勾上了楚衍,顧小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p> 顧青眼睫顫了顫,不知為何,心頭竟生出幾分罪惡感來。
她懂岑堔的意思,景潤為她而死,如今她卻和楚衍糾纏不休,無論是因為什么,都是她虧欠了景潤。
見到顧青眸底有痛色一閃而過,岑堔稍稍滿意地牽了牽唇,沉聲道,“走吧,去會會你那位丈夫。我倒是有些好奇,顧小姐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連楚衍也被你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小時候,楚衍和他一個大院兒長大,對這位活閻王,岑堔自然是有些認(rèn)知的。
岑堔一直以為,像楚衍這種不可一世的人,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現(xiàn)在看來,他倒是錯了。
岑堔和顧青一前一后從別墅客廳出來,來到偌大的花園里。
明明眼前一幕不算什么,可是這一幕落入楚衍的眼中,卻生生地將他刺痛。
顧青在山上這兩天,一直都是和岑堔在一起?
這個猜測,楚衍只要一想想,就忍不住失控。若是其他人還好,可是岑堔卻不行,因為這個人和岑景潤有一張相同的臉。
顧青有多么喜歡岑景潤,楚衍是知道的,顧青對岑景潤的喜歡,甚至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在得知岑景潤死的那一刻,楚衍便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怕是永遠(yuǎn)也無法將岑景潤從顧青的心中抹掉了。
不過,沒關(guān)系的,一個活人為什么一定要想不開和一個死人作比較呢?
可是,岑景潤偏偏有一個哥哥,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
楚衍望著眼前二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這兩天,自己因為顧青被困在這山上,從S市飛到這里,然后不分晝夜連軸轉(zhuǎn),只因為害怕顧青有個萬一。
誰知自己的擔(dān)心害怕,到頭來竟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顧青哪里會驚惶無措,哪里會饑餓喊冷,她分明好得很,和岑堔一起,面朝這大海,靜看春暖花開。
其實,他并不知道顧青在這里的,只是看到這里有一座別墅,便想過來碰碰運氣。
結(jié)果,他的運氣倒是出奇的好。
顧青瞧著楚衍臉上神色風(fēng)云變幻,像是極力壓抑著情緒,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楚衍怕是誤會了。
“楚衍,我......”顧青欲要上前,向他解釋清楚,手腕卻在這個時候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拽住。
身后,岑堔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不是說這里海景不錯,要在這里多待幾天嗎?”
男人云淡風(fēng)輕的話,卻很難不讓人誤會。
果然,顧青看到楚衍的臉色在下一瞬變得更加難看。
不等顧青開口解釋,楚衍已經(jīng)幾個箭步上前,一把將顧青從岑堔的手中拽了過來。
“這兩天,多謝岑總收留。至于看海什么的,有我陪她就夠了。”說著,男人不等岑堔回應(yīng),已拉著顧青徑直上了不遠(yuǎn)處的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上升,很快便將岑堔的別墅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從成山到市區(qū)的路上,直升機內(nèi),就像一個大冰窖一樣,空氣幾乎能夠凍死人。
“楚衍,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和......”
只是,顧青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出,便被男人厲聲喝止,“顧青,你TM若是不想被我從這里扔下去,就給我閉嘴!”
顧青被男人吼得身體一僵,良久才回過神來。
她一瞬不一瞬地盯著眼前男人,一時間有些無力,還有些委屈,“楚衍,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岑堔之間有什么?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般不堪的人?”
“難道不是?”楚衍冷笑,“顧青敢說你對那人,對著那張臉,就真的沒有一點悸動?”
顧青一下子被問住,一時間無言以對。她對那張臉,有沒有那么一丁點兒悸動?
這個問題,甚至連她自己都無法解答。
若是沒有,那么為什么每次看到那張臉,她都會忍不住揪心,忍不住心痛呢?
顧青的沉默,在楚衍看來,無異于是默認(rèn)。
男人苦笑了一聲,楚衍啊楚衍,早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不是么?
明明知道比不過一個私人,不是嗎?”
“楚衍,我和岑堔真的沒什么的。”
“是啊,沒什么。以至于,這幾天和他在一起,一個電話也不愿意回我。”
“我的時候被雨水淋壞了,你若是不信,不妨自己檢查......”顧青一面說著,一面在包里摸索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她想,應(yīng)該是落在了岑堔的別墅里。
楚衍見顧青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出個什么東西來,不由失望透頂。
他嘲諷地牽了牽唇,“不用演了,在演下去,就要露餡兒了。”
“我沒騙你,我的手機真的壞了,我這兩天......”
“顧青,我不想聽你的解釋。”
顧青見男人將臉別向窗外,不由有些泄氣??礃幼樱瑹o論自己怎么解釋,他都是不會相信的了。
顧青深深地吸了口氣,罷了,他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反正她和岑堔清清白白,她并不覺得自己虧欠了他什么。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酒店,都一直僵持著。
定酒店的時候,顧青在前臺定了兩間房,她和楚衍剛吵了架,可不想一會兒回到房間的時候,還要繼續(xù)爭吵。
在山上淋了雨,顧青感冒還沒有完全好,現(xiàn)在的她只想躺下,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楚衍冷靜了,再向他解釋。
只是,顧青的做法,在男人眼里,卻又是另外一番意味。
二人走進電梯的時候,男人滿眼嘲諷地看向她,“怎么,想要為岑堔守身如玉?”
男人的話說得很難聽,像是一根一根細(xì)刺密密麻麻刺進顧青的心頭。
顧青頭昏昏沉沉,心頭也像堵著一塊大石,索性破罐子破摔,“隨你怎么想。”
一句“隨你怎么想”徹底將男人的怒火點燃,男人怒極反笑,笑容變得森寒。
他忽的一把拽住顧青肩膀,欺身而近,“可是怎么辦呢?我這人,就是不想看你如意的樣子。”
顧青見楚衍似乎已經(jīng)怒火中燒失去理智,用力去扯男人的手臂,“你放開我!”
“放開?然后讓你去勾搭野男人?”
男人話音落地的瞬間,顧青只覺得身體忽的一輕,繼而整個人被男人扛了起來。
顧青見狀,不由警鈴大作。
她論起拳頭用力錘他,“楚衍,你放我下來?!?p> 電梯“?!钡匾宦暎娞蓍T被打開。男人將她從電梯扛出,頓時引來不少過路人的側(cè)目。
楚衍只是漫步盡心地應(yīng)了一句,“夫妻情.趣而已?!?p> 男人三言兩語打發(fā)掉路人,一腳踢開酒店房間房門,將顧青重重扔到床上。
顧青見男人滿臉寒霜,渾身上下無處不散發(fā)著冰寒的氣息,心頭不由有些害怕。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一面開口道,“楚衍,我和岑堔真的沒什么。”
“是么?”男人劍眉輕挑,一只手卻嫻熟地將領(lǐng)帶解下,揚手一扔,然后欺身而近,湊近顧青耳畔,“究竟有沒有什么,檢查了才知道?!?p> 顧青聞言,星眸圓瞪。她不可置信看向眼前男人,仿佛他徹底變成了陌生人,讓人識不清。
“你說過的,婚禮前,不會碰我的?!?p> “是么?”男人笑了笑,“我好像是說過這句話,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呢?顧青,我將整顆心都掏給了你,你呢,你卻把它扔到了地上,狠狠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