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風硬著頭皮說:“是啊,這不是母親的那一條。母親的那一條,她已經(jīng)賞給曉兒了,本王也是那天早上去了才知道的,所以叫人訂做了這一條,雖然沒有那么名貴,也不是太后所賜,卻是本王的一番心意?!?p> 鄭欣韻氣得臉色發(fā)白。
如果謹太妃將那串項鏈賞給了其他人,她也許只是嘴上埋怨埋怨就算了,畢竟,賀清風還是顧及了她的感受,知道要不到那串南海珍珠項鏈,就給她訂做了新的。
可是,謹太妃竟然將那么貴重的珍珠項鏈賞賜給了孟曉,那個奸細!
這叫鄭欣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沉下臉來,將這串珍珠項鏈塞回到賀清風手里:“王爺,妾身雖然不是什么名門閨秀,可自從嫁給王爺,也是一心一意對待王爺?shù)模墒菫槭裁淳偷脫煲粋€奸細剩下的東西?妾身究竟做錯了什么?”
賀清風面露不悅,可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副和顏悅色勸慰鄭欣韻:“韻兒,不要想那么多么。母親也不知道本王答應(yīng)將那條項鏈給你的事,她自己又不喜歡戴珍珠首飾,只是為了讓曉兒高興高興,畢竟她有孕在身么,所以才將那條項鏈賞賜給了她。而且,本王這不是給你定做了新的嗎?這新東西,總比舊的要好,是不是?”
鄭欣韻含淚賭氣道:“妾身不要。妾身知道,嫁到王府三年,卻沒能生得一兒半女,已經(jīng)是對不起王爺了,怎么敢再張口要這要那?”
賀清風氣笑了:“這都扯到哪兒去了?沒有生孩子,又不是你的錯,別人不是也沒生嗎?你干嘛要為這個耿耿于懷呢?聽話,快收好這條項鏈?!?p> 鄭欣韻知道,自己只能撒撒嬌發(fā)泄發(fā)泄,而不能真的賭氣不要這串珍珠項鏈,要是一味地使性子,遲早會得罪賀清風,而得罪賀清風,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她擦了擦眼淚,委屈地說:“是妾身的不是了。妾身不好,不該向王爺發(fā)脾氣?!?p> 賀清風滿意地笑了:“這就是了。來,本王給你將項鏈帶上?!?p> 將項鏈展開來,戴在鄭欣韻的頸上:“嗯,不錯。這條珍珠項鏈配上你這石榴裙,很美?!?p> 鄭欣韻嬌羞地嗔道:“王爺,不要這么說么。要是給別人聽去了,又要閑言碎語的?!?p> 賀清風不以為然道:“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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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賀清風給鄭欣韻的那條珍珠項鏈也是價值不菲,可比起太后所賜的那一條來,還是低了那么兩到三個檔次。當著賀清風的面,鄭欣韻滿心歡喜地收下了項鏈,可心里面,卻將孟曉罵了千遍萬變遍。等到賀清風一走,就將那條項鏈使勁兒扯下來摔在床上,恨聲道:“哼!用這么一件破爛貨來糊弄我,當我是什么?”
采煙急忙從床上拿起那條項鏈:“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這樣啊,要是摔壞了王爺給你的東西,那可怎么好?再說了,這條項鏈也不錯么?!?p> 鄭欣韻依舊忿忿的:“你懂什么?太后賞賜的那條,才是件東西呢。這種貨色,”瞟了一眼采煙手里的項鏈,“大街上多的是?!?p> “可是,這總是王爺?shù)囊环靡饷?,你可不能對王爺有微詞啊。”采煙急忙示意鄭欣韻小聲一點,“要我說啊,就怪那個孟曉,都這樣了還好意思要太妃的東西,而且還是這么貴重的東西?!?p> 鄭欣韻忽然抬手示意采煙不要說話。而后思忖道:“我想啊,王爺沒有對我說實話。那南海珍珠項鏈,根本就不是太妃主動賞給孟曉的,而是孟曉知道王爺要把這項鏈給我,所以才特意去向王爺要了去?!?p> “可是小姐啊,”采煙看上去一臉納悶,“孟曉怎么會知道你剛好想要那條項鏈呢?”
鄭欣韻大概被氣昏了頭,說話有些不講邏輯了:“那還不簡單?她住在靜思齋,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肯定要百般討好太妃,經(jīng)常在太妃面前走動。而太妃呢,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就依著她。我想啊,一定是王爺在開口跟太妃要項鏈的時候被她聽到了,所以才會故意跟王爺和太妃要了去,目的就是顯示一下,她即使被貶,在王府的地位也是我所不能比擬的?!鳖D了頓,又氣憤道,“這個奸細,去年剛來王府的時候就把我比了下去,現(xiàn)在都這樣了還要高我一頭。哼!我得讓她知道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p> 采煙也咬了牙道:“這個孟曉,看不出來啊,竟然懷了這樣的心思。對了,一定與當初我們不肯給她讓出這個院子有關(guān)系。她一定是在報復(fù)我們!”
一年以前,孟曉等四名美女從京城來到潞州,賀清風獨獨喜愛孟曉,沒過多久,就將她從望月軒搬到了暢風園,后來封她做了側(cè)妃,并打算將紫竹苑后面的綠梅館好好修繕一番,給她居住。
因為綠梅館很長時間沒人居住,修繕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可是賀清風不愿意讓孟曉受委屈,就想讓鄭欣韻將她住的院子騰出來,暫時給孟曉居住。因為鄭欣韻住著暢風園里最大的、風景最好的院子,里面種了很多賀清風從各地搜羅來的奇樹異草,綠竹森森,青蘿葳蕤,更有一個很大的玫瑰園,每到花開季節(jié),玫瑰園里五顏六色的玫瑰花爭奇斗艷,香氣撲鼻,令人流連往返。
這么好的院子,鄭欣韻當然不可能讓給別人去住,哪怕是暫時的也不行。于是跟賀清風又哭又鬧,堅決不肯讓出院子。
賀清風很生氣,責備她不懂事,還曉之以理,說孟曉是太后賞賜的人,身份不同一般,所以要處處照顧。
鄭欣韻壓根兒就不買這個賬,說自己并沒有做錯事情,憑什么要被趕出原來的住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犯了錯呢。
最后,還是當年的孟曉顧全大局,對賀清風說自己住在哪里都一樣,那個院子,既然韻姐姐住習慣了,那就不要搬了,免得麻煩。
就這樣,孟曉在暢風園隨便挑了一個空院子住下,等待搬遷到綠梅館??墒翘煊胁粶y風云,還沒等綠梅館修繕好,她就被景藍揭穿了細作身份,傷心絕望之下投湖自盡,卻不知魂歸何處,被一縷來自未來的魂魄還陽,替她活在這個王府里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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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采煙這么一提醒,鄭欣韻想起了這段不愉快的往事,更加怨恨孟曉。她死死盯住那串珍珠項鏈:“孟曉啊孟曉,咱們今天就新帳老賬一起算??茨銋柡?,還是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