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所研究中心。
昨天捕捉的午烈烏已進行徹底研究,本來不應該這么快出結(jié)果,但能夠得到的信息實在太少。
“教官,如果上一次作戰(zhàn)的時候你沒把那35只午烈烏切碎,也不至于機刃現(xiàn)在還在維修,也不至于這一次抓住的樣本連一點研究價值也沒有了?!彼究諏W衫冷冷地說道,一只手撐著下巴。
“這個......你們是不是沒仔細看?”曹怔問道。
“根據(jù)蔭的徹底解剖,確實這只午烈烏只有一個骨架還有一層外殼,哦,對了,還有幾個類似于動力系統(tǒng)的器官,這確實可以解釋它的體重非常輕?!?p> “但卻無法解釋動力,對吧?”星書樂問道。
“沒錯,”司空學衫打開它的解剖圖,“說是生物兵器,其實已經(jīng)是徹底的兵器了,這個東西根本沒有生命特征,也沒有供能的器官,根本不知道它是靠什么驅(qū)動的?!?p> “會不會,是太陽能,什么的?”易浩驚問道。
“不太可能,那天陽光并不算好,地球上已有的高級供能技術(shù)基本都不可能,它真的沒有多的信息。”
“這可不好辦了。”曹怔點了一支煙。
會議室一片沉默。
“那,他們的老大呢,張啟不是抓住了那個白色胖子嗎,有沒有問出來什么?”易浩驚接著說。
“他們只是走私生物兵器的販子,再被逮捕之前他就把那個裝置給他的同伙了?!睆垎⒄f。
“裝置?什么裝置?”司空學衫問。
“好像是用來遙控那些午烈烏的,可以把他們變重或者變輕,上一次作戰(zhàn)的那幾只可比這重地多吧,估計就是用的那個玩意?!?p> “改變體重?介子?他們會為了做幾只午烈烏造介子嗎?就算是這樣,有沒有人聽過能遙控的介子?”司空學衫繼續(xù)說。
“不會吧,數(shù)源界再發(fā)達,也沒有這么大量的資源。”星書樂說道。
“好想吃飯......”易浩驚說道
“算了,今天就到這吧,未知的東西太多了,”曹怔掐滅了那支煙,“司空學衫,那家伙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來參加過我們的會議了,你什么時候勸勸她?”
“蔭最近在忙新項目,完成之后可能會對你有幫助,”司空學衫說道,“下午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誒誒誒,司空學衫,你跟我們一起,我們?nèi)ラT廳吃飯!”易浩驚喊道。
“對啊學衫,你和我們一起吧?!毙菚鴺芬舱f道。
“哎,”司空學衫腦袋往后仰了一下,不一會兒已經(jīng)被易浩驚拖走了,星書樂跟在他們身后,一路小跑。
其他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張啟除出曹怔外最后一個收拾好文件的,曹怔還在發(fā)呆,隨口問了一句:“對了,張啟,易浩驚說的那家店,你去過嗎?”
“門廳嗎?我倒是去過,那里的環(huán)境還不錯?!睆垎⒋鸬?。
“是啊,還不錯,”曹怔微側(cè)著身子,“要是虛幻一場就太可惜了?!?p> 門廳。
“嘿,司空學衫,要是筆祖和數(shù)源界人同時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先跟誰打?”易浩驚問道,嘴里還咬著一捆面。
“?。恳沁@樣我就把曹怔教官叫過來,正好一網(wǎng)打盡,”司空學衫放下手里的勺子,稍微思考了一下,問道,“對了,你們之前來過這里,有沒有覺得,這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星書樂好像想起來什么,悄悄說道:“學衫,我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沒有啊,我跟這里的人都是老朋友了?!币缀企@邊吃邊聊,嗓門又大,導致沒人聽得清他說什么,也沒聽清楚星書樂說了什么。
“你給我閉嘴!”司空學衫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問星書樂,“上次發(fā)生了什么?”
“上次那個老板,也就是浩驚說的眉叔,在這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突然走了過了來,遞給浩驚一杯飲料,但是眉叔卻堅持不讓他喝,兩邊要打起來的樣子,當時空氣都快凝固了,我真的好緊張?!?p> “女孩?”司空學衫問道,“是不是穿了兩個銀色的圓耳環(huán),背了個白色單肩包的?”
“好像是,你怎么知道?”
“那家伙剛剛跟她走了?!?p> “???”星書樂驚恐道,“不行,我們得去看看,她不知道是什么人?!?p> “別急,”司空學衫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微型無人機,右手的大拇指在食指上調(diào)試,“用這個,看看這家店是不是有什么貓膩?!?p> 圈女把易浩驚叫到了包房,點了幾個小菜和兩杯酒,其中一杯放在易浩驚面前,笑了笑說:“上次就想和你聊聊了,只是沒想到麻煩事有點多?!?p> “眉叔跟我媽還挺熟的,要是我在這邊過得不好她會擔心的,”易浩驚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不過你到底想聊什么,就跟我朋友一起不行嗎?”
“這個嘛,我對你很有興趣啊,”圈女抿了一口酒,問,“聽說,你是治安所的執(zhí)行者,你們是不是要參加一些很兇險的戰(zhàn)斗?。俊?p> “戰(zhàn)斗?算不上吧,大部分時間都是逮捕,硬要說的話,那幾個有點本事的逃犯,之前一次作戰(zhàn)里的那35只午烈烏,還有那個專門襲擊能源站的戴面具的家伙?!?p> “我看了上次治安所公開的報告,死凝冰,是有這么個東西對吧?”
此時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被司空學衫的微型無人機記錄了下來。
“你還關(guān)注這些啊,”易浩驚依然是邊吃邊說,“戴面具的那個筆祖,就是用死凝冰把那些東西凍成了冰塊,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治安所還懷疑他背后有相關(guān)組織進行著類似的活動呢?!?p> “蠢貨,你說這么多干什么?”司空學衫在遠處抱怨道。
“好吧,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圈女舉起了酒杯,“來碰一下吧,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
“這么快?好吧?!币缀企@也拿起他的那只,透明的酒杯碰出清脆的聲響,雖然只是輕輕一下,但依然發(fā)出了見證友好的嘹亮。
“干杯!”圈女喝完了她的那杯,易浩驚卻一不小心全灑掉了。她笑了笑說道,“有空我們還可以繼續(xù)聊哦,如果你的兩個小伙伴也想聽聽的話,其實把他們也叫上,也不是不可以。”
她從包房里出來,易浩驚出去找另外兩個人,給他們打了個招呼:“司空學衫,書樂,你們吃完了嗎?準備走了!”
面見的是司空學衫一臉的目瞪口呆,他嘴里念叨著:“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不可能,到底是誰?”
那間包房的桌下,是司空學衫無人機破碎的殘骸,以及一顆已經(jīng)停止冒煙的子彈。
夜,廣場,一片空曠,曹怔獨自抽著煙散步。尚未完全昏暗的天幕里,那一點煙頭的火光顯得也算醒目,很容易讓人注意到風或者氣的變化。
“您喜歡一個散步?”一位老者從他身后走了過來,“為什么不帶上妻子和孩子呢?”
“她們都在其它區(qū),”曹怔吐白茫茫的一片,“做這行的就是不能把家人帶在身邊,很容易牽連?!?p> “或者說是累贅?”
“神經(jīng)病,你會不會說話?”
“抱歉抱歉,”老者連忙說道,“畢竟人在經(jīng)歷某些時期或者遇到一些不順心的時候,就會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或者發(fā)一些不應該的脾氣,其實這樣的天氣應該說一些輕松點的話題的?!?p> “我沒心情和你聊,滾?!辈苷毖劭戳艘幌?,雖然多多少少已經(jīng)感覺出來,但依然需要確認一下。
“我很想知道,對于您這樣的人,是如何看待人生的追求的呢?”老者問道。
“關(guān)你屁事?!?p> “在我看來,”他繼續(xù)說道,即使曹怔根本不愿聽他廢話,“畢竟人生苦短,所有的人都會離去,如果不相信來世的運是受限于今生的罪的話,那么何不將今生的追求走向最高處?而如果受限于道德,受限于死后就化為空無和被遺忘的東西的話,那么成就也就不能盡興了?!?p> “那么,你就準備受死吧!”
曹怔把剩下半截煙往地上一吐,順腳將它踩滅,如同潮水一般的麻醉針便從四面八方而來,瞄準那個老頭,那個人類皮囊下的數(shù)源界人!
“砰!”
“都是身外之物,”克菲拍了拍肩上的灰塵,四只午烈烏正好完美地擋住了所有方向的麻醉針,“我們追求,明白勢必要付出代價,但絕對不會妥協(xié)?!?p> “是嗎?”
kc41速滑,易浩驚如同隕石一般從天而降,帶著熊熊的火勢一腳踢斷了其中一只午烈烏的尖角,緊接著,憑借自身巨大的力氣,加上這幾只午烈烏還沒有加重,瞬間四只全都被踢飛出去!
“上!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第一小隊的支援也來自四面八方,一些人負責攜帶鎖鏈,一些負責攜帶固定樁,迅速將幾只午烈烏鎖死!
易浩驚極速滑到克菲身后,一招便將其制服,雙手背后按在地上?!胺艞夁@場沖突或者直接逃跑,你們的下場都不會是這樣?!?p> “要說只是被人按住的話,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次了,”克菲觀察著那幾只被制住的午烈烏,“但是下場這種詞,我們一般不輕易說出口。”
“你說什么?”
“我說,看看周圍吧?!?p> “啊啊啊啊啊啊”
“又來了!”
“大家小心!”
“東芬,注意不要殺干凈了,留幾個做人質(zhì)把大哥換出來?!?p> 又有17只午烈烏從天而降,這一次它們擺出躍水一般的姿態(tài),驅(qū)動著超過十噸的身體壓在第一小隊身上,而它們每一頭的肚皮上,沾染著的不僅是灰塵這些人的鮮血,更有對這場戰(zhàn)爭的正式宣判。
“你!”易浩驚瞬間氣紅了眼,瞬間就從腰間掏出手槍,正對準克菲的白色腦袋的時候
“轟!”
一只午烈烏從地面跳出,一把將克菲含在口中,易浩驚則被巨大的沖擊波震飛。等他落回到地面時候,先前被固定住的四只午烈烏也已經(jīng)掙脫了束縛,越變越重,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易浩驚,”克菲站在那只午烈烏的頭頂,隨著它一起立于天空下的頂端,“現(xiàn)在,如果你們選擇妥協(xié),將密斯特和其他數(shù)源界人從治安所監(jiān)獄里放出來,讓我們離開地球,局面還算可以收拾,記得嗎?在前幾次較量中,為了一時的局勢平定,我們也有不少的同伴死在你們的刀刃和子彈下,如果僅僅只是沒有選擇,也算扯平了吧,但如果你們要繼續(xù)打下去,”
地面上,20只體重超過30噸的午烈烏已經(jīng)將易浩驚包圍,每一秒,空氣里都是這些生物兵器厚重的吐息,伴隨著易浩驚急促的心跳,越來越像正在發(fā)動的引擎。
“那么我們將動用全部武器,直到將治安所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