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反方向的真相
靖夜司,刑訊房內(nèi)。
謝邀看著坐在對面的蘇梅,詢問道:“說吧,你為什么要殺龍騰飛?”
蘇梅抬起頭看向謝邀,第一時間她沒回話,而是在審視對方,以此想知道他是否在詐問。
隨后,一臉委屈的她,哭訴道:“大人,冤枉??!”
連忙喝住的謝邀,冷聲道:“別假惺惺了,都知道你是套的活套,而后弄個機(jī)巧,把龍騰飛吊起,制造自縊的假象!
你這一招,蒙騙得了別人,可逃不過大爺我的火眼金睛??!”
聞言,蘇梅之前的信誓旦旦,一下子開始泄氣,隨后臉上掛上一抹笑容的她,平靜道:“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走個流程,你可以不說,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謄個犯案過程,這件案件就已經(jīng)定性!”起身的謝邀,開始欲擒故縱道。
這個時候,對方應(yīng)該會抖個底。
畢竟這是她最后的機(jī)會,因為過時不候。
看得謝邀起身要走,眼里閃過一抹慌色的蘇梅,連忙道:
“其實,我很愛我丈夫,我也不想的,不過無可奈何!在大義和小愛面前,我總要選擇一樣,所以我選擇前者!”
一下子來興趣的謝邀,眉頭一挑,追問道:“有意思,你細(xì)說!”
嘆一口氣,蘇梅開始徐徐闡述起來:“我跟龍騰飛相識許久,想必他也跟你說過,果行是靠我才支撐起來,不然他啥也不是。
早在許久之前,我就看到他帶著紙筆走街串巷,而且走一處,停一處,時不時的走走寫寫。
那時我還納悶他是在干什么?
你猜怎么著,突然有一天,我給他搗衣的時候,看到有東西掉下來,我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紙條,上面滿是密密麻麻的線條。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什么?經(jīng)過和上京州路線的對比,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堪輿圖。
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丈夫是賣國賊,你說我能怎么辦?
我總不能報官吧!這畢竟是我丈夫,我也不能任由他這樣墜落下去吧!
畢竟他在賣國。
我好說歹說,他也給我信誓旦旦的說要改,結(jié)果私下還是偷偷繪制。
我也沒辦法?他太執(zhí)拗,為了大元國,我只能殺掉我丈夫!
你說我為了大義,舍棄小愛有錯嗎?
哪怕再來一次,我也認(rèn)為我沒有錯!”
聽下來,謝邀抹了一把臉,事情到這里,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因為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兇殺案,還涉及大元國!
一旁的胥役,叫水越,剛來報到不到一日,聽后他也感觸良多,顯然他對蘇梅十分同情。
看向謝邀也是幾次欲言又止。
謝邀知道水越想說什么,無法就是想替蘇梅求情罷了,不過這個水越為何看著這么唇紅齒白,而且郎弟胸肌為何可以如此發(fā)達(dá)?
視線下移,再低頭看著自個飽滿處,水越臉上閃過一抹緋紅。
“那你肚中的孩兒?”謝邀再次追問道,先前都是龍傲天的一面之詞,現(xiàn)在他要得到當(dāng)事人的證詞。
畢竟,有可能當(dāng)事人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第幾個?
更不用說,龍傲天完全知曉內(nèi)情,畢竟他也是容易被養(yǎng)烏龜?shù)囊活惾后w!
“是我丈夫龍騰飛的,之所以龍傲天會說是自個的,只是不忍看見我這樣的愛大元國人士因為一個賣大元國賊被判罪。
我這么為大元國著想,難道真的要判我死刑嗎?我不服!哪怕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們不能如此埋沒一個有功之士?!睖?zhǔn)備站起身的蘇梅,被身邊的胥役給壓下!
氣不過的她,使勁的晃動椅子,顯然是在為自個鳴不平,她這么為大元國,不應(yīng)得到優(yōu)待嗎?
就算沒有優(yōu)待,也不至于被處死吧!哪怕把她發(fā)配到邊疆,也行?。?p> 不得不說,這個大元國氣數(shù)將近,因為格局一點也沒有。
“行,你們把她收監(jiān)吧!我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站起身的謝邀,吩咐道,而后他徑直走出刑訊房。
看著謝邀背影,猶豫一下的水月,還是選擇快走幾步,追上對方!
來到謝邀身后,水月詢問道:“五衛(wèi)長,你打算怎么處決蘇梅姐,我感覺她為大元國付出這么多,不應(yīng)被判死刑吧?
自然,這只是我的觀點,你可以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
停下腳步的謝邀,轉(zhuǎn)過頭看向水月,他開始仔細(xì)審訊對方:“她那只是一面之詞,你還真的相信?。?p> 你未免也太天真一些!
你只需知道,我們要抓的是兇手,而她就是。
再說,她所說的有證據(jù)佐證嗎?就因為她的一面之詞放過她,她出去后再殺人怎么辦?
到時,這個責(zé)任誰來承擔(dān)?
那些死者家屬的怒火誰來平息?
因此引發(fā)的暴動,由靖夜司里的誰來承擔(dān)?”
水月豎起兩指,篤定道:“我可以保證,蘇梅絕對不會犯案,如果犯案,我來承擔(dān)!”
謝邀笑了:“你憑什么保證她不會犯案,你對她很了解嗎?你是跟她生活幾十年嗎?
再說,你來承擔(dān)?你怎么承擔(dān)?你替她頂過一次,她再犯案呢?你怎么辦?
我能理解,這個年紀(jì),又剛?cè)虢?,?nèi)心總有這樣一抹純白,不過要不了多久,這抹純白就會變?yōu)楹谏?,繼而變淡成為灰色?!?p> “你把我的話,消化一下吧,我去把徐雨給釋放了!”囑咐完最后一句的謝邀,掃視一圈,在確定方位之后,開始往女牢走去。
水月嘟著嘴,顯然對于謝邀所說,很是不服,她還是堅信自個觀點,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的她看向被羈押回牢房的蘇梅!
突然,她內(nèi)心閃過一抹十分大膽的想法!
對!
就這樣做!
當(dāng)下,她開始悄悄跟著蘇梅,來到她所在的牢房……
謝邀來到七號牢房,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頓時他眉頭一皺,看向一旁胥役,他詢問道:“這里面犯人呢?”
“許大衛(wèi)士在審訊呢!”胥役回復(fù)道。
“誰讓他審訊的?。俊敝x邀怒吼道,說著,馬不停蹄的往審訊房跑。
胥役一臉怒色,埋怨道:“跟誰倆呢?你一個普通的衛(wèi)士,憑什么跟我這么說話?
許大衛(wèi)士職位擺在那,還不是他想審訊就審訊嗎?別說是你,哪怕李中衛(wèi)士來,也不能勸阻絲毫?!?p> 謝邀來到刑訊房門口,只見叫人十分心疼的一幕出現(xiàn)在眼前,許濤拿起長鞭,對著徐雨喝聲道:“你招不招?再不招,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此刻,徐雨一臉的痛苦之色,可以看見細(xì)密的汗水密集在嬌額之上!
身上多處服飾破綻而開,鮮血更是沁出來,導(dǎo)致服飾上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血點。
“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么要招?你們這是在逼供。”咬著牙、倔著骨的徐雨拒絕招認(rèn)。
這個黑鍋她一個鐵骨錚錚的娘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