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習慣在盛暑的時候懷念隆冬,在嚴寒的時候又期待夏天。
人們就是如此,在陷入低谷的時候就會想念另一場低谷,雖然那場低谷也有令人難以忍受的不快,可是人們會自動的屏蔽那些讓人不舒服的回憶。
絕望中的唐玉澤感覺到他最后的護身符,最后的底線,那張他的師父逼著他唯一練成功可以憑空畫出的符咒碎了。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在這個奸詐的,殺了他所有親人和族人的惡魔手中。他不甘心,若是早知今日,他當初要是不怕辛苦的修煉就好了。
他不要死!
一篷藍色的火焰冒出。
縉云愣了一下,踩在唐玉澤頭上的腳瞬間收回。這個火焰他太熟悉了,吃過太多這個火焰的虧。他忙環(huán)顧四周。那個可惡的女人來了嗎?
唐玉澤感覺到一股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從心而發(fā)。
“媽媽?”他喃喃的念到。
藍色的火焰瞬間將他包裹。
縉云一怔。
涂山雙目圓睜不敢置信。
“徒弟!”張法然從一道空間裂縫中奔出,步履略有蹣跚的跑向被火焰包裹的唐玉澤。
“賊老道!”縉云嚇了一跳,又往后退了退。
唐雪峰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金陵城外。
“澤澤?!彼p輕念出這個已經(jīng)八年沒有念過的名字。
縉云的獸軍均是一哆嗦,猶如一道雷鳴般的“澤澤”二字聲音在它們腦中炸響,它們有些驚慌又有些茫然的看向縉云。
“何方妖魔作怪?”縉云喝道:“快快顯出身影來我與你稱兄道弟。”
涂山有些羨慕又有些害怕的看向金陵城內(nèi)。
張法然急的眼圈都紅了,他焦躁的看著一團火焰的唐玉澤,他是想救他,可是這白雪的火焰不燃盡一切是停不下來滅不掉的。早知如此,他還在空間裂縫中藏什么,早早出來帶徒弟走。什么突破級別的機會,什么對敵人的認識,那有什么用,有什么可著急的!大不了自己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
龍神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誰能想到臨場覺醒呢?這個軟弱的人類居然當著他的面能力提升了。還弄了一個雷電的牢籠困著他。最最可氣的居然是把他堂堂的龍神當成活靶子。
還有火精那個小子睡醒后就開始不分青紅皂白的揍他們,已經(jīng)殺的他那些蝦兵蟹將快頂不住了……快燒沒了。
張杰心中一哆嗦。
唐雪峰睜開眼睛讓他的內(nèi)心居然一顫,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和壓抑感。
猶如高山,猶如神明。
劉雨婷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唐雪峰的光芒在她眼中已經(jīng)變成了淡淡的銀色,趨近于無。
這是她所見過的最高等級的顏色,是真正的超S級顏色。
她看中的男人果然不會讓他失望。
唐雪峰站起身要走,他要去救兒子。
他身旁雜亂的聲音讓他回首看了眼。小波波慌亂的情緒讓他皺了皺眉:“定?!?p> 言出法隨,小波波果然安靜下來,眼神恢復光彩,喃喃的說:“唐大哥?!?p> 短短瞬間,小波波似乎老了許多。
不在轉(zhuǎn)動的六十四卦依舊綽綽生輝。
唐雪峰向外走的腳被一股來自卦內(nèi)無形的力量牢牢的鎖住。
他低頭看了看,一個“破”字出口,整個六十四卦瞬間支離破碎。
張杰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他們再找,唐雪峰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侯將軍,”孔令喘著粗氣,艱難的說道:“幫我殺了張杰,金陵城所有的寶藏都歸你?!彼f完,將一把造型古怪的鑰匙丟到侯磊的腳下。
侯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孔令。
小波波拉了拉侯磊的手,悄聲說:“沒救了?!?p> “錢財于我們不過糞土?!焙罾趧傄谚€匙踢回去,被徐君堯一把搶了過來:“你不要有人要?!?p> 徐君堯拿著鑰匙看向眾人:“誰能殺了張杰,金陵城的財寶就是他的了!誰先殺了誰得!”
張杰瞬間驚恐的睜大眼,慌亂的回頭看向身后的眾人:“你們不要被這幾個外鄉(xiāng)人給騙了!”
展玉濤看著一地被電暈的羽人心想他們這是圖什么?大家本來都是人類,結(jié)果現(xiàn)在非要投靠什么獸軍。
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楊浩軒還在上躥下跳的到處點火。他的周圍已經(jīng)燒的沒什么可燒的,有的小火精楊浩軒開始燒江水。
江邊戰(zhàn)場升起層層蒸汽。
夕陽映照下,一片光彩幻化。
白雪心頭一顫,轉(zhuǎn)頭向某個方向看去。
“你來了?!毙淘铺斓穆曇魬袘械膫鞒鰜?。
“什么事這么急?”白雪邊問邊向里面走去。
她還不知道這云山之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綠草茵茵的大路,路兩旁是高聳的樹木,按照樹種的習性,這里會是一年四季呈現(xiàn)不同的顏色。
路的盡頭是一座廣場,廣場上有一座高高的高臺,高臺上是三張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寶座。中間的寶座上雕刻著火焰的樣子,左側(cè)的寶座上雕刻著一只猛虎,右側(cè)的寶座上雕刻著一只羊身獸首的怪獸。
刑云天坐在正中的寶座上,嘴角噙著笑,看著滿面驚訝神色的白雪。
白雪驚訝了一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這么多年你就在經(jīng)營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