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出租車終于停到了希言家門前。
“到了,女士?!弊獬鲕囁緳C說道。
希言捂著胸口,低著頭拖著疲憊地身體下了車,拐著行李箱,輪子因為主人踏著搖擺不定的步子一輕一重地走著,發(fā)出沙沙地咔咔地聲音。
她眼神空洞,心如死灰,好像在她眼里走路不需要參照物,像個剛升天,迷失了方向的游魂。
直到,她抬頭看見了家門口那個挺拔又熟悉的身影。
路燈下,那個被她拋棄的人,正對著她默默地直立著,僵硬的動作像個等待被批評的孩子。
“主人?!痹苿e塵輕輕地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這一瞬間,希言的心靈都被破防了,情不自禁捂住嘴巴,眼神不僅出現(xiàn)了色彩,還流出了淚水。
她拋下行李,不顧一切地飛奔向他,一下子撲進入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希言哽咽著一直重復這三個字。
他很意外,他本來想再看她一眼,向她告?zhèn)€別,一個月后就離開藍星。
可是現(xiàn)在,被認為是內(nèi)奸的人,她居然選擇原涼。
她現(xiàn)在,是有多么的脆弱?選擇投敵送抱?
云別塵沒顧那么多,緊緊地把她摟緊懷中,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個擁抱的力量。
得到了他的認可,希言再也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好像找到了傾訴對象,咬字不清的敘說著委屈。
“嗚嗚……他……他就是個混蛋!”
“沒事的主人,我們先回家。”
回到房間里,從頭到尾,希言邊哭邊訴,一直死死地抓住他不放,生怕他走了。便由著她,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在安全感的懷里,她發(fā)泄著情緒,揪著他的衣服搖:“嗚嗚……那個混蛋秦深澤。
“嗚嗚…他派人把我抓過去,我在車上被他派的墨鏡男非禮了!
“他無恥,想著辦法折磨我,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布我是他未婚妻……可他害死了我在意的人……連起碼的尊嚴,自由我都不能擁有,我快窒息了,我現(xiàn)在除了你什么都沒有了……
希言擦著眼淚,委屈得不管不顧,控訴秦深澤所有罪行。
哭得稀里嘩啦的她絲毫不知道云別塵雙深邃的眸子間,在斂聚著。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眼神涼意更重,憐惜的望著希言,輕輕地撫摸著她。
他知道是自己的不忍心,解開了她手上的跟蹤器,使得秦深澤不再信任自己,便而想親歷而為。其中,還包括警告自己。
雖然他此刻拿秦深澤沒辦法,但是希言口中的秦深澤手下墨鏡男還是可以動用權(quán)力除掉的。
元陽星,他必須去,等他掌握整個元陽星,成為一星之主,才有能力抗衡秦深澤。
畢竟自己除了外交官這個身份外,還像秦深澤隱瞞了一個真正的自己,可以掌握整個元陽星的力量。
他知道,秦深澤只對天下感興趣,對于女人,在他這個地位,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們的心思。讓他產(chǎn)生不了任何的征服欲望。
逐漸的,在別人眼中,變成他不喜歡女人這種生物。
所以,希言在他手里,只是一個跳板棋子,而不是妻子。等他凱旋歸來,她可能還是完璧之身。
云別塵默默地想,秦深澤,我欠你人情,和你割我所愛是兩件事,恩我會報,這個梁子也結(jié)下了!
他撫摸著可憐的小可人,就讓她在自己懷里哭個夠吧!所有的委屈發(fā)泄出來就好了。
傾訴一切后,希言抬頭看云別塵表情反應,云別塵的眼神瞬間從冰冷轉(zhuǎn)化成溫柔,抬手撫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此刻,委屈吐干凈了,也哭夠了,在安全感的懷中,溫柔安撫下,她也確實冷靜了下來。
她感覺,眼前這個云別塵,跟那天快遞到家,把他打開啟動的時候有點不一樣,那時候特別機械,現(xiàn)在反倒像個人。
“別塵君?!毕Q怨室馇那牡刈兎Q呼。
“嗯?”云別塵下意識回應一個字。
希言撐大眼睛立馬離開云別塵懷抱,坐了起來盯著他看。
都意識到,正常機器人肯定是回答“主人,怎么了?”
云別塵意識到不妙,這是快要露餡了。現(xiàn)在暴露為時過早。
云別塵急中生智說了一句:“主人,檢測到本體已經(jīng)很久沒沖電了,電量過低,請準許云別塵去沖電。”
聽到這句話,希言清醒過來,確實是這樣,從買回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充過電,正好看看是怎么充電的,才能打消心中那個疑慮。
得到準許,云別塵立刻走向客廳拿起充電頭,打開手背上的蓋子,插入充電。
門縫一雙眼睛在偷窺,但是他根本不擔心,因為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本體。故意在希言視力可見范圍,露出手背上的機器充電口。
門后的人松了一口氣,因為剛剛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都是只能對機器人說,不能對人說的秘密。
第二天。
“我們?nèi)ヂ糜伟?。”希言從床上翻過身,壓在云別塵身上,望著他的眼睛,想得到肯定。
下一幕,云別塵就提著大包小包的跟著希言出發(fā)了。
海邊旅游區(qū)。
希言找了一個別墅租下了。
因為最讓她心動的是,這個別墅鋪著白石的院子里,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鋪成路,形成小徑,就可以走到中央鯉魚水池,周圍欄是用竹子和爬山虎喇叭花圍起來的,還有一個看海小亭子。
此刻夕陽西下,黃橙黃橙的暖色陽光照過來,希言穿著旗袍白裙子,站在像童話故事的房子里,形成美不勝收的一副畫卷。
此時此刻,希言扇著扇子,坐在小亭子里,靜靜地望著遠方的海邊。
云別塵身上圍著圍裙,手上拿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有果汁,水果,點心。他打開院門向希言送去。
他站在她身后,輕悄悄地把托盤上的東西,一樣又一樣的擺在亭子里的圓石桌上。
沒有打擾主人在欣賞風景,擺完后默默地站著,靜悄悄地陪著她。
希言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海風吹拂,吹拂著秀發(fā)擺動。
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擁抱海風,隨之搖旗扇子,優(yōu)雅地轉(zhuǎn)了個圈圈,開叉的旗袍飄逸起來,美腿顯露大半,此刻她就像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子。
沒想到平常沒穿慣高跟鞋的希言,此刻大幅度動作,一不小心腳一歪,朝后跌落下去。
嚇得她矯叫了一聲。
情急之下,云別塵一把把她抱住,步入懷中的希言,抬眼一看。
她看到一副擔心模樣的云別塵,沒想到,一個機器人擔心人的樣子,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她忍不住輕笑一聲。
看到主人笑了,云別塵的眉頭也蘇展開來。
不知道為什么,希言此刻的心比夕陽的陽光還暖,她的眼睛閃爍著星星,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向云別塵的臉。
摸著他那俊俏的臉龐,那溫暖人的模子。
直到,她伸出雙手環(huán)抱住云別塵的脖子,踮起腳尖,瞇上眼睛吻向他的嘴唇。
此刻,云別塵的眼孔擴大幾倍,他沒想到上次的廣告婚禮上沒得到的吻,補在了此刻,他難以置信的樣子希言并沒有看到。
很快,希言就松開了他,轉(zhuǎn)頭吃起了他送過來的水果點心,好像剛才的吻就像一個獎勵一樣。
希言滿足的允吸了一口果汁:“嗯,好吃,好喝?!?p> 此刻的云別塵才從剛才的驚詫回過神來。然后臉上洋溢著幸福,他想到,她吻了自己,又吃著自己做的點心,就真的好像結(jié)婚后的樣子。
此時此景,希言脖子上的項鏈鑲嵌的攝像頭一直在監(jiān)控著,一切都被某個第三方人盡收眼底。
他額頭邊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雙手抱拳處在桌子上,擋住了下半邊臉,只露出如墨染的眸,泛著冷光,戾氣盡顯,觀看著屏幕里的一舉一動。
他沒想到忙在工作中,抽點時間打開監(jiān)控器時,就看到這一幕!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判定他是內(nèi)奸,還讓他在身邊!還有,云別塵不去準備去火星事宜,來跟他的女人在一起!
剛才希言吻去時,某人的心里不知為何咯噔一下。
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那就是一一即將要和自己結(jié)婚的女人,她怎么能去吻別人!
即使他把她當棋子,但是她不能不把她自己當妻子!
宸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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