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覺得眼前這人病得不輕啊?
大街大巷的對良家婦女出言不遜,真是江湖浪客登徒子。
不過怎么有些眼熟?是不是皇城司通緝的海捕文書里有過的畫像?
要不要找皇城司的人來認一下?
算了,還是去看看丈夫在不在家要緊。
林婉兮今天心情好,道:“我已經(jīng)嫁人了,請自重?!?p> 說完林婉兮就轉(zhuǎn)身離去。
白子陵不信,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已經(jīng)嫁人了,一定是瞧他寒酸,故意說的推托之詞。
他說道:“此話當(dāng)真?那我倒要看看,什么人這么幸運,能娶得了姑娘這樣的女子?!?p> 林婉兮停下來,這問題還挺新鮮。
因為她跟丈夫是隱婚,所以從來沒人會問她趙牧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想了想趙牧那勃發(fā)英姿的姿態(tài),回道:“他嘛,英俊瀟灑,溫文爾雅,博學(xué)多才。正所謂垂紳正笏,不動聲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p> 林婉兮很高興的夸獎了一番丈夫成熟穩(wěn)重,她想面前的這個江湖修行者這么毛毛躁躁的,對比之下一定會自慚形穢吧。
結(jié)果白子陵眉頭一皺,道:“姑娘,請你說通俗一點,我一句都聽不懂?!?p> “……”林婉兮頓時氣結(jié),自己跟這樣的人逼逼叨叨干什么呢?
要是回去晚了,丈夫又跑去怡春院可怎么辦。
她干脆說道:“想娶我,聘禮至少是大周江山。”
她這是氣話,意在讓白子陵別煩著她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明白她生氣了,知難而退。
可是白子陵聽懂了,一握拳頭,道:“看,我就說沒嫁人。姑娘,我定能送你大周江山?!?p> “神經(jīng)病?!绷滞褓鈸u頭,這人定是練功把腦子練壞了,不必跟這種人太過計較。
白子陵目送林婉兮的背影離去,心中突然有了理想和動力。
他鼻子嗅了嗅,他得趕緊去跟老大道別。
今日,風(fēng)和日麗,皇都的人明顯多了。
趙牧在街道上貼招租紙。
東陵王林鏗被困水澤山脈的消息傳開了,若無意外,大家都會知道那七萬兵馬要活活餓死在里面了。
因為趙牧施展的決定玄術(shù)天星地爆,那凝聚的巨大巖石堪比山丘之高。
不會飛的修行者是出不來的。
當(dāng)然,趙牧不會那么無聊。
等七萬兵馬餓得差不多了,某處巖石會奇跡般碎裂,朝廷兵馬會一擁而入,將東陵王的人全抓了。
本不想幫狗皇帝處理這檔子破事,奈何狗皇帝業(yè)務(wù)能力不行啊,害得他房子都不好租,只能忍痛再收購了幾處地皮,等待漲價時再賣出去。
“炒地皮就像割韭菜,需要可持續(xù)地割。”趙牧心中感慨。
“老大……”突然,那熟悉的聲音又來了。
趙牧心里煩躁,他已經(jīng)離開家門躲著了,還是躲不過這家伙,真是狗鼻子。
白子陵又百米沖刺的朝他撲來,然后一個滑跪抱住他大腿,怎么甩都甩不掉。
趙牧無語的撐著頭,問道:“你小子想干什么?這里人多,別讓人瞧見了,我可不想又被通緝?!?p> 白子陵抱著趙牧大腿哭泣道:“老大,給我些銀子,我要招兵買馬去造反。”
“#¥%#%¥#……”趙牧滿臉黑線,道:“你今早不是解散了義軍兄弟,來皇都過隱居的生活嗎?合著是來騙我的?”
白子陵正色道:“老大你有所不知。剛才遇到我一生摯愛。這一定是月老的安排,我一眼就愛上了她,除了她,任何女人在我面前都是庸脂俗粉。我白子陵發(fā)誓,這輩子非她不娶。如違此心,我打一輩子光棍?!?p> 趙牧徹底無語子。
他問:“那跟造反有什么干系?”
白子陵說道:“她說要江山為媒,方可考慮。老大,要不我們?nèi)グ压坊实劢o滅了,等我娶了那位姑娘,你就當(dāng)皇帝,好不快哉?!?p> 白子陵完全相信趙牧有這個能力,不論皇帝身邊有多少高手,只要進入了皇都,趙牧一心要殺皇帝,那肯定是可以的。
趙牧明顯聽出來,對方是在敷衍這小子。
趙牧興致缺缺,道:“雖然我不喜歡新帝,但跟他也無冤無仇的,聽說他一系列惠民政策挺好,應(yīng)該是個好皇帝,為了天下老百姓,咱還是少造些孽吧。再說了,你以為做皇帝輕松?天天三宮六院的,枸杞不停吃吃也頂不住哇。”
最關(guān)鍵的還是,老子剛買的地皮,皇帝死了還怎么炒地皮?
白子陵意外道:“老大,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說著,白子陵小聲的嘀咕:“以前明明喊著打倒封建帝制,打倒剝削,消滅皇帝,還強迫所有義軍聽你的文書演講,三天一大講,兩天一小講。現(xiàn)在居然對皇帝沒興趣了?”
“嗯?你嘀咕什么?”趙牧感覺這小子又在埋汰他。
白子陵訕笑:“沒、沒什么……”
趙牧還是不想白子陵繼續(xù)造反。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呢,學(xué)我一樣,花些錢買地,然后安心的等著收租,日子不多逍遙?你堂堂大玄師,有房子了你還愁人家姑娘不嫁你?”
白子陵兜里掏出十個鋼镚,道:“老大,皇都的地這么便宜?我十文錢能買多大的地?”
趙牧嘴角一抽,竟無言以對。
此時,一個推著燒餅的攤檔小車路過,那老板還吆喝:“賣燒餅了喂,新鮮好吃的燒餅,只要一兩銀子一個了喂?!?p> 白子陵驚恐的回頭,道:“這、這皇都的物價這么貴?一個燒餅竟然要一兩銀子?”
趙牧嘆氣,這沒辦法,因為大周糧倉江南道匪患不斷,導(dǎo)致各地物價飛漲。
皇都至少還有得賣,聽說許多地方已經(jīng)吃不上米飯了。
趙牧問道:“你離開義軍,就沒帶些銀子出來?”
白子陵說道:“軍餉都散給弟兄們了,否則他們連回鄉(xiāng)的盤纏都沒有啊。難到老大你買土地的銀子不是在皇都賺的?”
趙牧撓了撓心窩,眼神飄向遠方,道:“當(dāng)然了,這皇都賺錢嘛,很容易的。一般皇飄努力個一兩年就能買房,娶媳婦了,還是本地戶口的喲?!?p> 白子陵搖頭,道:“不行,對方說了,江山為媒,鳳冠為聘。我非她不娶?!?p> “到底怎樣的女子?讓你這么癡迷,帶我瞧瞧?!壁w牧怒了,這種玩笑也能開,什么女子這么囂張?這不把他兄弟忽悠慘了嗎。
突然,白子陵拉著趙牧的手,指向不遠處一手持燒餅,因為怕燙嘴而對燒餅在呵氣的年輕女子。
“老大、老大……她、她,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