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陳夢可不相信他的那番話,主要是太扯淡了。
倆人都是姓陳,家境上可是天壤之別。
陳羽凡家里是做手機零部件加工的,華夏各地都有工廠,從小衣食無憂。
他也從小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音樂天賦,十六歲就被俄亥俄州立皇家音樂學院古典音樂系錄取,成為了最年輕的全額獎學金獲得者。
三年后提前畢業(yè),去到全球最頂級音樂學府伯克利攻讀研究生。
兩年后攻讀博士學位,導師是維納金色大廳獨奏鋼琴家托馬斯。
倆人認識說起來也非常的具有戲劇性,按道理應該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但有時候緣分就是這么巧合。
陳夢來忘憂酒館前是一只地下樂隊的貝斯手,大家生活比較艱苦,平日里過的都是緊巴巴的。
偶然受到邀約去歐洲某個小城市參與音樂節(jié)的熱場表演。
當時還在讀書的陳羽凡剛好就是臺下的觀眾。
大家都是華夏人,特別又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很快就熟絡起來。
當知道他們經(jīng)濟比較拮據(jù)這事兒也是慷慨解囊。
陳夢心里十分的感激,雙方互相留下來聯(lián)絡方式,后來他們演出完畢就回國了。
誰知道一個月后,陳羽凡就找了過來,他表示愿意加入到樂隊一起演出。
一直到這里其實都還好,后面事兒就來了。
陳羽凡和陳夢倆人互相有了好感,陳夢要比對方大五歲。
倆人也不是守舊的人,陳羽凡確實也是一表人才,在某次精心準備的告白后,雙方這事兒就成了。
日子過的挺甜蜜,每天一起寫歌做演出,也算是樂在其中。
這樣的生活大概持續(xù)了幾個月,陳羽凡的家人找來了。
某天他的父親去國外出差,想著幾個月沒有見自己寶貝兒子,于是就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去到學校。
導師一臉懵逼的說陳羽凡說有點私事兒,需要幾個月的假期。
博士已經(jīng)不算是學生,更多的是做相關(guān)專業(yè)的科研,托馬斯也沒放在心上直接就同意了。
現(xiàn)在雙方一個合計,才知道陳羽凡失蹤了。
他老爹氣的夠嗆,打電話關(guān)機....到處找不到蹤影,于是拖關(guān)系到處尋找。
最終在華夏一個小縣城的商演舞臺上找到了陳羽凡,看著自己兒子不修邊幅,留著二流子一樣的長發(fā),這位父親直接驚呆了。
后面的事兒就是破口大罵,順帶還把陳夢等人的罵了一遍,說她們帶壞自己兒子。
雙方不歡而散,陳夢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覺得非常委屈,從那后就斷了跟所有人的聯(lián)系來到燕京。
這段時間跟李牧尚等人相處,她短暫的忘記了那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心里也變得開朗起來,誰知道這貨又找了過來。
陳夢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拜:“大哥~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你能不能找其他人禍害,到時候你爸找來又要說我誤人子弟。”
“你好好的做個音樂家...做個富二代不好嗎?”
陳羽凡眼神堅定,眼神中既有歉意又有遺憾:“我離開伯克利了!”
這話直接讓陳夢睜大眼睛,半響說道:“你瘋了?”
伯克利音樂學院博士,這毫無疑問是音樂天花板一樣的存在,對方放棄了?
陳羽凡搖頭說道:“我沒瘋...我很冷靜。”
“我這段時間明白了,音樂并不是紙上談兵的事兒,我需要更多的閱歷和靈感?!?p> “你曾經(jīng)說過,我的創(chuàng)作沒有煙火氣,那是因為我沒有經(jīng)歷過?!?p> .....
陳夢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啊~怎么這么傻呢?”
陳羽凡到是滿臉無所謂的回道:“我們從新開始吧!”
陳夢聳了聳肩指著不遠處的吃瓜三人組說道:“你想來工作我可做不了主,劉叔和李牧尚說了才算。”
李牧尚等人吃瓜正歡,突然被點名,連忙尷尬的放下瓜假裝沒看到兩人。
“劉叔那啥~~今兒個天上的瓜真亮啊!”
劉叔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嗯~這瓜真圓?!?p> “哎呀~人老了記憶力就不行了,我還找了隔壁老王談合作呢?”
“你們聊~你們聊!”
說罷直接就溜了,還不斷的給李牧尚和小雅擠眉弄眼。
李牧尚起身:“劉叔~我跟你一起去!”
他正想開溜,直接被陳夢給拉住了。
“李老師....咱們不是一直還差個駐唱嗎,您受累面試一下唄?”
李牧尚哭喪著臉知道自己跑不了,只能尷尬的蹲在原地。
“夢姐...招不招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唄!”
陳夢可不聽直接彪悍的給了陳羽凡一腳:“你....自我介紹,工作經(jīng)驗。”
陳羽凡滿臉熱情的給李牧尚做著自我介紹。
“領(lǐng)導你好~我叫陳羽凡,今年二十四歲。”
“學歷是博士輟學,在樂隊工作過幾個月?!?p> “擅長的方向是鋼琴、鍵盤、以及實驗性傳統(tǒng)樂器?!?p> 李牧尚撓了撓頭,這特么還面試個啥,這應該是最凡爾賽的自我介紹了。
這資歷別說來酒館當駐唱歌手,哪怕是去華夏任何一家娛樂公司都得被當祖宗給供起來。
“夢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種大神我面試個啥啊!”
“你倆的事兒,自己拿主意吧?!?p> 說罷直接拉著還在專心吃瓜的小雅,直接溜了。
十多分鐘后陳夢找到了坐在吧臺擦杯子的李牧尚。
“我和他已經(jīng)談了,來咱們著實習三個月,工資的話按照最低標準,后面看表現(xiàn)再決定去留?!?p> “陳羽凡的鍵盤談的很好,你會吉他、我會貝斯、他會鍵盤,咱們還能平日里組個樂隊,到時候在酒館演出?!?p> 李牧尚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義。
陳羽凡能力確實強,至少在鍵盤方面。
當天晚上演出就讓所有人大開眼界,雙手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樣,快到甚至只能看到殘影。
曲子還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旋律比較偏向于實驗電子,毫無疑問這真的是個寶貝。
第二天清晨。
李牧尚背著吉他就離開了酒館,今天是去燕京衛(wèi)視彩排的日子,最近兩天他都不會回酒館演出。
燕京衛(wèi)視距離后海有非常遠的距離基本上橫穿了整個燕京城區(qū)。
如果乘坐地鐵或者公交車的話,需要轉(zhuǎn)很多趟時間上有些來不及。
他只能用打車軟件叫了輛專車送自己過去,司機是個老司機開車非??褚?,一路狂奔下只用了兩小時不到就抵達了目的地。
李牧尚下車朝著電視大樓準備進去,直接被安保給攔住了。
“那誰~等等!”
“干啥的?”
李牧尚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說的是自己后,這才回道:“我來錄節(jié)目。”
青年安保伸手說道:“通行證!”
李牧尚懵了,他有個屁的通行證,張曉蘭那邊也沒說進電視臺要通行證啊。
“那啥...我真是被邀請的嘉賓?!?p> 安保一臉你繼續(xù)編的表情:“沒通行證進不了,你打電話讓人來接。”
“你們這些粉絲追星能不能稍微理智一點,現(xiàn)在居然還裝明星了,想法夠新奇?。 ?p> 電視臺平日里都會有很多明星進出,不少的粉絲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行程后就會到處蹲守或者溜進去跟喜歡的明星見面表達愛意。
安保們天天頭都大了,李牧尚就這么無辜躺槍被拒之門外。
他無奈只能在電視臺大門外找了個地兒蹲著打電話,不過王曉蘭那邊可能沒聽到,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保姆車停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車窗被搖下。
“李牧尚...真的是你!”
聲音非常熟悉,李牧尚抬頭臉上有些尷尬的打了聲招呼:“姐~真巧!”
保姆車里面坐著的就是曾經(jīng)的經(jīng)紀人鳳冰塵,旗下的藝人王書今天來這邊彩排,她剛好有空過來走動走動。
李牧尚起身走過去,發(fā)現(xiàn)鳳冰塵身邊還坐著個戴著墨鏡的青年,翹著二郎腿正在玩手機。
鳳冰塵好奇的問道:“你咋不進去呢?”
李牧尚尷尬的回道:“我沒通行證,安保以為我是追星的不讓進?!?p> 這話讓玩手機的青年噗嗤就樂了,終于抬起頭看了李牧尚一眼。
鳳冰塵聽后對著遠處的安保招了招手,剛剛趾高氣昂的青年安保,見到她就跟見到祖宗似的。
“鳳老師....您來了?!?p> 鳳冰塵指著李牧尚說道:“他不是追星的,以前我手下的藝人,別為難他了。”
安保連忙點頭給李牧尚道歉,車子飛馳進去,李牧尚也終于跟著進入到燕京衛(wèi)視大樓中。
王曉蘭的彩排場地,此時她正紅著眼眶似乎哭過。
周圍站著不少的樂手,大家表情比較輕松互相聊著天。
李牧尚不用想也知道王曉蘭這個跨界歌手,肯定被欺負了。
他沒有多說話,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過來。
樂手們反應不大,甚至看向這邊的時候眼神中有些鄙夷。
“各位老師~這是我們這次演唱作品的譜子,給大家十五分鐘熟悉一下,等會麻煩大家先演奏一遍?!?p> 李牧尚對于這群人的輕視并沒有在意,只是有條不紊的推動彩排的進程。
樂手們有氣無力的接過樂譜,最開始還滿不在意,逐漸臉色就開始變得凝重。
外行看門道,內(nèi)行看熱鬧。
他們只是掃了亮眼樂譜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樂手的變化王曉蘭都看在眼中,她剛剛差點就崩潰,李牧尚來后一切都變了。
這簡直就是自己的救星??!
十五分鐘后。
李牧尚指著自己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李牧尚是本次王老師的合唱嘉賓,我是一位音樂人,今天就辛苦大家了。”
樂手們聽到這話后,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全力配合。
李牧尚非常隨意的坐在舞臺的中央:“老師們先按照樂譜演奏一下?!?p> 他說罷后就低著頭看著旋律手稿和歌詞稿,不在說任何的話。
第一遍演奏開始。
這雖然是一檔跨界的節(jié)目,但節(jié)目組選的樂手還是相當有水平。
李牧尚只是拿著鉛筆在不斷的記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樣的方式讓樂手們心里沒有底,搞不懂這位從來沒有聽過名字的音樂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演奏結(jié)束,大家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牧尚的身上。
“這位老師...你的吉他在都斷拍再進入那慢了。”
“銜接上有空白的地方,我覺得應該稍微的在這里做下延拍的處理?!?p> 吉他老師點頭,剛剛他演奏的時候,確實出現(xiàn)了小失誤。
他舉手連連道歉,表示剛剛那里自己分神了。
李牧尚繼續(xù)說道:“鍵盤在A段的時候太快,副歌部分有太拖拉,能不能稍微干脆一點?!?p> ........
舞臺上李牧尚不斷的開口指出剛剛演奏旋律時出現(xiàn)的問題,細致到每一個音符。
樂隊的人則是不斷的點頭道歉,看向李牧尚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更多的是佩服。
臺下目睹全程的王曉蘭已經(jīng)傻眼,她請李牧尚合作原本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想法,誰知道居然讓自己遇到寶了。
問題全部指出后,李牧尚轉(zhuǎn)頭看向舞臺下方的跟組導演:“導演老師...我需要你幫個忙。”
跟組導演并不是總導演,他們只是負責每一位嘉賓的統(tǒng)籌。
王曉蘭的跟組導演是一位年齡并不大的小姑娘,梳著個丸子頭有些像是《大富翁》游戲里的小美。
姑娘站起身跑過來問道:“李老師~您需要什么您說?!?p> 李牧尚點頭說道:“我需要一位銅笛的演奏老師,這很重要最好能快點來跟我們這邊匯合?!?p> 跟組導演并沒有過多的詢問爽快的答應下來:“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去幫忙找。”
李牧尚又招了招手示意王曉蘭登臺:“王老師...咱們時間緊迫,你開下嗓子咱們直接開始唱?!?p> “樂手老師們,曉蘭姐并不是專業(yè)的歌手,等下不管她唱的是否跑調(diào)搶拍,大家不要去跟著她合,還是按照樂譜上來演奏。”
非專業(yè)的歌手表演出現(xiàn)的問題大多就是走調(diào)、搶拍,樂手們也早已習以為常,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會主動的幫忙找補。
李牧尚明顯考慮到了這一點,提前說了出來,讓他們按照樂譜來,不要去找補。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歌曲的旋律會非常的完美,缺點就是演唱者出現(xiàn)任何的失誤都非常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