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黃級下品
病床上,陳牧看著窗外桃花盛開,心里有些說不出難受。
明明陽春三月天,本是萬物復(fù)蘇之時,他的生命卻已然走到了盡頭。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在和他作對。
陳牧艱難的嘆息一聲,癌癥晚期的他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漸漸的,陳牧絕望的閉上眼睛,他不想再看到窗外的美好,窗外風(fēng)光對他而言越發(fā)變成了一種折磨。
陳牧閉著眼,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并且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陳牧夢見自己置身于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無論跑到哪里,跑多快,都看不到任何光亮。
這種感覺讓陳牧有些感到惶恐。
因為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做過夢!
陳牧默默咽了口唾沫。
因為除了做夢外,倒是還有一種可能——自己死了……
罷了,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也是活受罪。真要是死了,那說不定還好一些。
就在這時,陳牧突然瞅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居然有一束淡光閃爍。
一閃一閃,宛如黑夜之中唯一的星辰。
陳牧趕緊跑了過去,湊到淡光面前才發(fā)現(xiàn)這淡光只是個小小的球形光點,看上去還沒自己一根手指頭大。
陳牧秉著好奇一把手握住,接著便聽到了一位少女柔聲的念導(dǎo)聲,聲音純真甜美。
“以劍喚之,依劍生之。祈劍誕靈,隨吾同心!”
陳牧微微一愣,這聲音好聽是好聽,但是這念的是啥?
中二病?
下一刻,陳牧看到自己握住光點的手居然在發(fā)光!
不,不對,陳牧猛然反應(yīng)過來。
這是手心里的光球在發(fā)光,只是亮度過高,從而穿透了皮肉!
下一刻,如同白晝般的光亮瞬間陡增,四周的黑暗皆被這道光明捅破。
突如其來的白芒讓他十分難受,就算閉上眼,也難抵這刺眼的白光。
不知過了多久,籠罩眼眶的極強(qiáng)白光漸漸消退。
四周也不再是單純的黑、或白。
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自己仿佛是在某間房間內(nèi),房間不大,但處處都透露著古樸氣息,有瓷瓶陶器擺放在四周,微微能聞到一陣茶香。
“這是到陰曹地府了?”
陳牧一怔,他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死了再怎么著也應(yīng)該是去見愛因斯坦才對……
陳牧正胡思亂想,眼前光芒再次削弱,陳牧這才看到在自己眼前正站著一對俊男俏女,二人正在談?wù)撔┦裁矗坪蹩床坏阶约骸?p> 陳牧對著其中那位漂亮嬌小的小姐姐揮了揮手,見她是毫無反應(yīng)。
陳牧想跨步離開原地,卻發(fā)現(xiàn)根本邁不出雙腿,仿佛雙腿被焊死一般。
無奈,陳牧只能聽著二人談話。
……
“云瑤師妹,你這劍靈起碼玄級中品,居然這么久了還沒召喚出來?!?p> “子揚師兄,就算是個黃級我就很知足了,你這樣說我反而更擔(dān)心,都這么久了還沒出來,會不會召喚失敗了啊……”
煉器房內(nèi),看不見陳牧的沐云瑤與陳子揚看著眼前緩慢轉(zhuǎn)動的八邊法陣談?wù)摷娂姟?p> 在法陣中心,一把利劍矗立。
沐云瑤擔(dān)心的看向自己的佩劍,劍柄處貼著一張黃紙符。
這黃紙符名為喚靈符,是她與子揚師兄趁著師尊閉關(guān),從煉器房內(nèi)偷偷拿出來的。
而其目的就如同這紙符名稱,讓她的佩劍誕生劍靈。
而為了不讓他人發(fā)現(xiàn),二人選擇了就地解決,就在煉器房內(nèi)喚靈!
沐云瑤此時擔(dān)憂道:“師尊閉關(guān)出來,早晚會發(fā)現(xiàn)我們偷拿了喚靈符,這要是成功了還好,要是沒成功……”
沐云瑤回想起過去的慘烈記憶,頓時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我可不想再去掃三個月的上山臺階了……”
陳子揚搖了搖手,滿懷信心道:“放心吧,不可能會失敗的,我陳子揚好歹也是鎮(zhèn)魔山第一煉器師,刻畫出的法陣,質(zhì)量自然有保障?!?p> 接著他看向法陣,法陣中沐云瑤的佩劍此時開始微微顫動,法陣底部由藍(lán)轉(zhuǎn)白。
陳子揚知道這是劍靈即將誕生跡象,拍了拍沐云瑤的肩膀,喜道:“你看你看!要出來了!”
二人頓時齊頭望向眼前的召喚陣。
下一刻,隨著佩劍顫動不止,居然連帶著整座煉器房都開始震動起來!
沐云瑤急忙看向陳子揚:“師兄,這也在你的意料之內(nèi)嗎?”
陳子揚:“……”
我也不造啊!
這他從事煉器十余年載,這種大動靜也是第一次見……
煉器房內(nèi)晃的如同地震一般,陳子揚趕忙施展定物術(shù),生怕墻柜上的瓷瓶瓷器掉在地上摔了。
沐云瑤也趕忙扶起一旁快摔倒地上的落地大花瓶。
陳子揚冒了一頭冷汗,見沐云瑤將大花盆扶穩(wěn),才舒了口氣道:“多謝,這煉器房內(nèi)的東西每個都不能損壞,哪怕是最劣質(zhì)的木凳都不行,但凡壞一個,我這一個月的俸祿可就沒了?!?p> 沐云瑤扶穩(wěn)大花瓶,好奇問道:“那壞兩個呢?”
“那就得再加上下個月的,所以我們得千萬小……”
陳子揚話音未落,法陣中聚集的靈氣突然爆開,氣浪直接震碎了煉器房內(nèi)的大部分瓷瓶,包括剛剛沐云瑤扶正的落地大花瓶。
“心……”陳子揚仿佛石化,瞬間呆滯。
瓷器的碎裂聲中夾雜著陳子揚的心碎聲。
頃刻間,一道金色光柱從法陣底部涌現(xiàn),強(qiáng)大的威力甚至直接戳破了屋頂,直沖云霄。
陳子揚心碎聲*2。
屋頂?shù)耐叽u,也是一個月俸祿頂一片。
沐云瑤此時死死盯著自己的佩劍,比起師哥的俸祿,她的佩劍則明顯更為重要。
畢竟這可是她祖上傳下來的佩劍,可千萬不能出什么差錯!
佩劍名為春生,劍邊微微的金芒與劍柄的綠中帶金都表明著這柄劍價值不菲。
“師兄也太不靠譜了!”沐云瑤暗中叫苦,早知道還不如等師尊出關(guān)后光明正大的問一問他老人家的意見呢……
下一刻,沐云瑤看向法陣之中,春生劍鋒利的劍身似乎也承受不住這光柱所灌輸?shù)膹?qiáng)大力量而不斷開裂。
沐云瑤頓時肉疼起來,仿佛開裂的就是她自己。
好在這能量柱子勢頭不持久,很快就開始漸漸萎靡,不斷變細(xì)。在春生劍還未徹底斷裂之前,光柱最終化得一滴液體,落在了劍身的裂縫中。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法陣中乍現(xiàn)。
陳子揚與沐云瑤頓時都瞪大了眼睛。
來了來了,劍靈即將出現(xiàn)!
倆人為此都損失慘重,現(xiàn)在誕生的劍靈品階就顯得尤為重要。
而后,人影朦朧的陰影散去。
陳牧就這樣與兩位大怨種四目相對。
陳牧:“?”
看這倆震驚的眼神,是能看到我了?
而且,我怎么是劍靈?!
陳牧剛剛聽著二人的對話還偷著樂呢,一個怕去掃地,一個被扣掉百年俸祿。
沒想到,劍靈竟是我自己?!
“額,你們好?”陳牧嘗試著打了聲招呼。
陳子揚瞳孔猛縮,他急忙晃著沐云瑤胳膊:“臥槽,人形的劍靈,還帶先天靈智!而且還這么帥,一般長得好看的都不弱,快快快,看看品級!”
“哦哦……”
沐云瑤回過神來,她剛剛看著陳牧的臉龐,竟然看的有些如癡如醉……
她曾經(jīng)猜想過自己的劍靈會是個什么模樣,可能是頭豬,或者是條狗。
沒想到,居然是個活生生的人形劍靈!
沐云瑤臉上兩朵極難被發(fā)現(xiàn)的紅暈迅速消逝,她閉上眼,隨著陳牧的出現(xiàn),她心中也冥冥感到了一絲關(guān)聯(lián)之力。
根據(jù)關(guān)聯(lián)之力,沐云瑤開始立即探查自己的劍靈的品階。
“咋樣?咋樣?”陳子揚十萬火急,甚至說,比沐云瑤還要急。
這煉器房毀了大半,換算一下,就是自己幾百年的俸祿??!
這相當(dāng)于幾百年的工資全去獎池氪金,這要是連保底都沒有,是個人都會急眼。
更何況,現(xiàn)在更像是自己自掏腰包給別人代抽,血本無歸只求圖個心里安慰。
品級勘察很快結(jié)束,沐云瑤看向陳子揚,尷尬的笑了笑:“師兄……黃級……”
陳子揚頓時感覺心如刀絞,他死死捏住心臟處的袍身,心痛都刻在了臉上:“無礙無礙……黃級上品,鍛造一番就能晉升玄級了……”
“咳咳,那個……比上品要低一丟丟……”
沐云瑤扭頭看向一邊道,她實在有些不忍直視陳子揚。
陳子揚愣了愣,一時間都忘了呼吸,半響后,他露出苦笑:“沒事,中品也不是不行?!?p> “那個,”沐云瑤聲音越說越小,生怕陳子揚就這樣活生生猝死。
“還要再低一丟丟……”
陳子揚:“???”
他眼睛瞪得跟牛一樣,一臉震驚地看向沐云瑤:“黃級下品?!”
“瑤瑤啊……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咱門派里的補血丸都是黃級中品起步……”
沐云瑤眼神挪移,尷尬的撓了撓臉頰,順帶悄悄上前將本就快折斷的春生劍收入劍鞘中。
她怕陳子揚一發(fā)火,給她好不容易才召喚出來劍靈的春生給掰斷。
而隨著佩劍入鞘,在沐云瑤的意念操控下,陳牧也化作一團(tuán)云煙鉆入了佩劍之中。
陳牧:“……”
我剛剛打招呼,好像忽視了?
他在病床上躺了不知多久,有著社交牛逼證的他不知憋了多久,現(xiàn)在好不容易除了與醫(yī)生護(hù)士外說句話,居然就這樣被無視了?
陳牧微微有些不爽,不過好在他入鞘之后,也能以劍的視角側(cè)著看戲,不至于繼續(xù)在黑暗中悶著。
門外,一位小弟子突然闖了進(jìn)來,頓時看到了二人,急忙喊道。
“子揚師兄!云瑤師姐!原來你們在這!”
沐云瑤與陳子揚作為內(nèi)門子弟,在鎮(zhèn)魔山有一定的聲望,這位小師弟認(rèn)識他倆,倒也算正常。
沐云瑤與陳子揚聞聲回身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這位小師弟渾身浴血,道袍破亂,仿佛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大戰(zhàn)。
沐云瑤頓時急忙問道:“有人闖宗了?”
鎮(zhèn)魔山位于蠻荒之地,時不時就會有些散修雜亂前來擾亂,這段時間師尊頻頻閉關(guān),這些雜修闖宗的頻率也就更加頻繁。
小師弟連忙搖頭,喘著粗氣道:“比,比闖宗更可怕!鬼!是鬼,鬼從土里鉆出來了!”
舞動電冰箱
新書求收藏~謝謝兄弟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