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男兒有淚不輕彈
孔亦凡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因為他看到了一雙如猛虎般的眼睛,這眼神好像隨時都能把他撕碎一樣。
于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李憲這才松開他的頭發(fā),但依舊用右手輕輕拍打孔亦凡的臉。
“以后給我記住了,不要以為自己獲得了點成就,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p> “更不要把同學聚會當成你炫耀的舞臺,大家同學這么多年還能夠在一起吃飯喝酒唱歌,那完全是因為念著當年的情誼?!?p> “所以同學聚會絕對不是你炫耀,或者是進行欺壓報復(fù)的存在?!?p> 說著他的聲音,陡然變冷,“如果你非要挾私報復(fù)的話,那沒問題,我隨時恭候?!?p> “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句,想當年我能夠把你踩在腳底,到今天不管你獲得了什么樣的成就,我依然能夠把你踩在腳底?!?p> 一番話,就如同泰山一般,把孔亦凡壓在了下面,喘不上氣來。
不僅是他,現(xiàn)場所有人都有同樣的感覺。
因為李憲此時表露出來的狀態(tài)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簡直不像是人,而是一頭碩大無比的斑斕猛虎在俯視渺小如螻蟻的人。
尤其是那種鐵血征伐磨礪出來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殺氣,讓人們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笑話,身毒國數(shù)十萬大軍在他面前皆束手,更何況區(qū)區(qū)這么幾個普通人。
只不過之前李憲一直隱藏的很好,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所以他們都以為李憲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破落戶。
“差不多算了吧李憲,你看你把亦凡打的也挺慘的…”
“是呀,大家同學一場何必呢,這么大動干戈,畢竟也不好看呀,算了吧,就當給我們一個面子?!?p> 同學們紛紛出來勸解,語氣再沒有了之前的冷嘲熱諷。
李憲退后兩步也懶得再跟這么一個衰人計較,抬手摟住侯奇的肩膀,笑道:“兄弟這場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時間也晚了,哥現(xiàn)在送你回家吧。”
侯齊點了點頭。
好好一場聚會鬧成這樣,確實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李憲摟著對方的肩膀并肩離開,只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許久之后孔亦凡才從那種驚恐之中恢復(fù)了過來。
剛才真的是把他嚇得肝膽俱裂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螻蟻在面對神帝一樣。
“亦凡,你沒事吧?”一個女同學忍不住上前關(guān)心的。
“呸,不就是當過幾年兵嗎?有什么好囂張的,說到底不還是一個廢物破落戶?”直到李憲走出包間很久之后,孔亦凡才敢罵出這么一句。
“哼,有機會早晚我要整死他!”
遠處的馬安安忍不住嘲諷的搖了搖頭,對李憲的觀感更加鄙視了。
都多大歲數(shù)了,竟然還在用武力解決問題,這不就是莽夫的行徑嗎?
這種人能有什么出息?
還好,當年沒跟他在一起,否則真的算是浪費青春了。
…………
李憲摟著侯齊走在大街上。
吐了一場,哭了一場,侯齊的酒醒了不少。
酒后的人本來就神經(jīng)比較敏感,再加上他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然是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幾次哭的都如同月子里的娃。
但每一次李憲都在旁邊耐心的照顧他,安撫他。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了,都三十歲的人了還這個樣子,像什么話?”李憲忍不住訓(xùn)斥道。
“不就是一筆投資合同嗎?也至于讓你成這個樣子?!?p> “既然孔亦凡那里不肯跟你簽,那你來找我,我找人給你簽了?!?p> 侯齊明顯愣了一下,經(jīng)過幾次嘔吐,他其實已經(jīng)酒醒了不少,腦子多少也有些正常。
所以才會在煞時間的愣神之后,很自然的開始不相信李憲說的話。
憲哥一個退伍的大頭兵,又家道中落,現(xiàn)在過得恐怕比自己還艱難呢。
而李憲則是直接掏出手機,給苗芳芳撥通了電話。
“老板。”對面很快接通電話,并傳來十分恭敬的聲音。
“兩件事。”
李憲對待公事和下屬時說話,從來都言簡意賅。
“第一件,準備一份一千萬的投資合同,明天我會有一位同學叫做侯奇過去找你,你安排一下給他簽了?!?p> “第二件事,你查一下是不是跟一個叫做孔亦凡的人有貿(mào)易來往?如果有的話,馬上終止跟他的一切合作。”
“好的老板我都明白了?!?p>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李憲便直接掛斷的電話。
這些小事情他不愿意過多的過問,只要交代一聲,自然有專門的下屬給他干的天衣無縫。
“好了侯齊,你也聽到了,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天穹投資簽合同,其他的事情不要再管?!?p> 說著又有幾分怒其不爭的輕輕錘了對方一拳,“你小子要給我記住,男人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一定要保存尊嚴。”
“不僅不能夠輕易給別人下跪,這金豆子以后也少流,男兒有淚不輕彈,老是這么哭哭啼啼的,像個什么樣子說出去都給我丟人。”
說完他又擺了擺手,攔下從遠處而來的一輛出租車,將侯齊給塞進了車里。
“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覺,有哥在,這個天還塌不下來?!?p> 說完便揮手示意讓出租車開走了。
而他則雙手插兜,慢悠悠的往家徒步走。
侯奇坐在出租車上使勁扭著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亦或者是喝的太多了,出現(xiàn)了幻聽。
天穹公司?那是什么存在?是憲哥一句話就能談攏業(yè)務(wù)的?
他是不信的。
而此時KTV包房中,孔亦凡已經(jīng)去外面的小診所包扎好了傷口返回了。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這場同學聚會被迫延長。
好容易出人頭地,他還沒有炫耀夠呢,怎么能夠散場。
剛舉起酒杯,手機就突然響了。
他不耐煩的掏出手機一看屏幕,臉色頓時大變。
“老板有什么事?竟然勞駕您這么晚給我打電話?!?p> “我丟你老母,你個王八蛋,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讓天穹公司深夜給我打電話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