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療傷
房間中,陸梧盤坐床榻之上,閉眼在腦海中將《仙蟾吞靈》術(shù)又過了一遍。
所謂《仙蟾吞靈》術(shù),與其說是“術(shù)”,實則更近乎于“法”。
施展此它雖然需要與“術(shù)”相關(guān)的印結(jié),但更重要的還是與“法”相關(guān)的真元運行方式。
印結(jié)通過雙手來完成,而真元運行則需要通過奇怪的發(fā)音來進(jìn)行。
這種奇怪的發(fā)音又叫“真言”。
陸梧雙手結(jié)神秘印結(jié),嘴唇微動,小聲念誦真言。
體內(nèi)充盈于七百一十八個竅穴中的真元開始緩緩震蕩,“流”向氣海穴中。
吞金寶蟾霎時便從體內(nèi)飛了出來,漂浮于陸梧身前。
分散于天地之間的狂躁靈氣立馬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向著吞金寶蟾涌來。
……
一刻鐘、兩刻鐘……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
五更天不到,一夜未睡的阿秀來到了陸梧的房門口。
她看到陸梧房間中時有白光閃爍,于是便猜測老爺可能在修行,不敢敲門打擾。
她站在門口,靜靜等待,直到東邊天際泛起了魚肚白,一連串咳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阿秀,你不在屋里伺候老爺,站在門口做什么?”
聲音蒼老中帶著虛弱,可語氣卻異常嚴(yán)厲。
阿秀回頭轉(zhuǎn)身,看見在陸青辭攙扶下走進(jìn)院里的陸老管家。
此時的老管家頭發(fā)雪白,身上裹著獸皮披風(fēng),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哪里還有半點屬于三境武者的強橫氣勢。
阿秀也不清楚老爺和老管家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三日前,身受重傷的老管家?guī)е杳圆恍训睦蠣敽完懬嗤セ貋怼?p> 老爺昨晚醒了,而陸青庭依舊還在昏迷。
“回陸管家,老爺昨晚便醒了,此時正在修練,奴婢不敢打擾!”
“老爺醒了?”
陸忠臉上頓時流出欣喜的表情,他本能的朝房間方向踏出兩步,卻被體內(nèi)紊亂的氣機沖擊得面色潮紅,咳嗽不止。
陸青辭見狀,眼眶通紅的幫著父親撫背順氣,
“爹,您別激動,大夫說你不能激動!”
“是啊,陸管家,老爺他好著呢,您別激動!”
阿秀也在一旁勸說。
雖然那日陸忠是三人中唯一醒著回來的人,可卻也是三人中受傷最重的人。
陸忠喘著粗氣,虛弱的點了點頭。
“爹,老爺修練估計還得一會兒,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陸青辭眼中滿含擔(dān)憂,阿秀也跟著開口勸慰,
“是啊陸管家,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等老爺修練完了我過去通知您!”
然而陸忠卻異常固執(zhí)的搖頭拒絕,
“無妨,我就在這等老爺修練,不親眼見到老爺,我實在難以安心?!?p> 說完,他又抬手捂著嘴,“吭吭吭”的咳嗽起來。
陸青辭和阿秀見勸說不動,于是只好攙扶在他左右。
……
房間內(nèi),陸梧盤坐床榻,眼簾微垂,雙手結(jié)印,嘴唇一直在微微開闔,發(fā)出一些細(xì)微低沉的聲音,仿佛某種囈語。
漂浮在他面前的吞金寶蟾更是從黃銅質(zhì)地變成了如今的白玉質(zhì)地,完全可以用模樣大變來形容。
“嗡——”
涌動的天地靈氣忽然停止,動與靜之間的轉(zhuǎn)換激蕩起周圍的空氣,發(fā)出微弱顫鳴。
這代表吞金寶蟾已經(jīng)到了容納極限。
陸梧手中印結(jié)變換,吞金寶蟾慢慢縮成拇指大小,然后從肚臍鉆入了體內(nèi)。
感應(yīng)了一下氣海穴中不停吐著五色靈氣的吞金寶蟾,陸梧這才滿意的睜開眼睛,然后就發(fā)現(xiàn)屋外院中站著的三人。
“嗯?怎么回事?”
陸梧感應(yīng)到陸忠的虛弱,臉色瞬間一變。
他揮手打開房門,身體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飛到院中,于三人身前不足三尺處顯露身形。
由于他的出現(xiàn)實在太過突兀,導(dǎo)致陸青辭和阿秀這兩個普通女子皆被嚇了一跳。
如果是平常,陸梧大概會打趣兩人兩句,但今天沒有。
他視線微垂,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陸忠,
“忠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老爺,老奴沒事兒,看到您沒事,老奴也就放心了,咳咳,咳咳……”
說完,陸忠又劇烈咳嗽起來。
陸梧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將體內(nèi)真元送了一絲過去,感知到他體內(nèi)的狀況后,兩條劍眉頓時擰成一團。
氣機紊亂,氣血逆行,五臟移位,心脈破損……
這些情況但凡有一個擱普通人身上,也就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如今卻如疊buff般出現(xiàn)在陸忠身上。
說句不中聽的話,他能活到現(xiàn)在,完全是武道三境的修為在給他吊命。
不過也幸虧他堅持到現(xiàn)在。
如今陸梧完成了百日筑基,體內(nèi)真氣盡數(shù)轉(zhuǎn)化為真元,又融合了金丹真人的仙氣,花些時日為他梳理氣機,撫平氣血,滋養(yǎng)五臟,修復(fù)心脈并不算什么難事。
只是……
讓他心中疑惑的是:
“我突破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他剛完成突破,打通天地之橋,就接連遭受了兩次重創(chuàng)。
昏迷了過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清楚,甚至連自己怎么回的郡城都完全不知道。
“莫非是遭受了什么襲擊,忠伯為了保護我而受了如此重傷?”
陸梧想不明白,
“算了,先幫忠伯把氣機理順再問吧?!?p> 想到這里,他松開陸忠的手,對陸青辭和阿秀道:
“將忠伯扶進(jìn)屋內(nèi),我為他撫平氣血,梳理氣機。”
“老爺,不用為老奴浪費那個精力!”
陸忠知道自己得情況,即便撫平了氣血,理順了氣機也沒什么大用,五臟移位,心脈受損才是關(guān)鍵。
對于一名武者,特別是三境武者來說,這是沒法治的。
“忠伯,你覺得是浪費精力,可對我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p> 陸梧微微一笑,
“行了,別墨跡了,都進(jìn)來吧!”
說完,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內(nèi)。
陸青辭和阿秀摻扶著陸忠,跟了進(jìn)去。
……
屋中,也不見陸梧有什么動作,兩只蒲團便靈巧地飛到了他面前。
陸梧在其中一只上盤腿坐下,陸青辭和阿秀摻扶著陸忠坐在他對面。
“你們出去吧,把門帶上?!?p> 陸青辭和阿秀福身行禮,然后退出了房間,并將房門帶了過去。
略微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只剩下陸忠和陸梧相對而坐。
“老爺,老奴……”
陸忠還想說些什么,陸梧卻并沒有理會他。
只見陸梧左手掌攤開,三縷真元鉆出掌心,如DNA螺旋一般相互纏繞旋轉(zhuǎn)。
“去!”
他右手并劍指,對著左手掌心的三縷真元輕輕一劃。
三縷真元便如有靈性般,分別飛向了陸忠的額頭、心口、和肚臍。
長白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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